这本书立刻就吸引了我,实在是里面记的太多内容,都过于仔细。
比如那些动植物成灵以后,叫的名字,做过的事情,活动在哪一带,甚至还有他们是否有主人,或者供仙家什么的,这些人又是谁,是做什么的。
很厚一本书,除了原本写上去的字外,后面又有大量的补充,有的实在写不下,就夹了纸页进去。
可见当时这位写书的人,是有多重视。
我先翻我知道的,木灵,黄老鼠狼,龙,包括狐狸。
小傀没找到,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又是什么时候修成了灵。
如果是后来的,不在上面很正常。
但黄老邪的很快就找到了。
从这上面,我知道了他整个家族,以及他是什么时候修出灵性,第一道成灵后的劫难是怎么过的。
而且,黄老邪还来过这个塔楼。
这老小子,当时提都没提一句,愣是给我装傻,还说不知道塔楼的位置。
王家的也有,时间点比较久远,记到笔者手里的时候,就剩一句话了,“王家囚于此已有上千年,如今并无异动。”
后来有补充,从笔迹上看,补的时候应该还挺着急的。
大概意思时,塔楼里的三清铃好像有所松动,笔者在夜里有听到龙吟声。
他担心王家会复出,所以正在紧急寻找,加固铃铛的方法。
后面我估计是没找到,不然也没我现在什么事了。
再往后翻,还有唯子的。
他的资料比较简单,跟他过去说给我们听的差不多,只有一点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他做为这一带的,当年就成名的大妖,并未来过塔楼,也并未与写书的人打过照面。
从写书人的字里行间来看,这个人是很想见到他的,因为一直未见,还有些遗憾。
但唯子每次都能与他完美错过,或者叫躲过。
再往后翻,就看到了常盈的。
她被单独列了出来,而且资料极多,一个人顶着前面好多人的内容。
狐妖是没错了,连盈这个名字,也不是为叔后来取的,竟然是很多年前,她就叫这个字了,叫“盈盈”,且一直用到今天。
她还是只小狐的时候,确实跟一个叫关弦之的人有交情。
后来她修成正果,成灵成妖,也跟这个人有极大的关系。
从资料里看,好像是关弦之帮助她完成的。
再之后,关弦之死,她辗转各处,找他的投胎转世,找到就紧随其后,与最初一样,相依相随。
到写书人这里的时候,常盈是常年都在塔楼里的。
也是看到了这里,我才真正看到关于塔楼的来历。
这个人们传说中的塔楼,根本不是专供修道的地方,而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镇妖塔。
这书里写的,大部分的妖都曾在这里呆过。
成灵向善的,可能后来有放出去的,但当时把他们逮到这里时,都是带着凶性,被强行镇压在此处。
常盈也不是善茬。
她在找到道士之前,做过不少事,尤其是从关弦之那个年代到现在,一个妖物行走世间,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别的原因,都会做些有悖人理的事。
住在镇妖塔里的道士,也就是这个写书的人,极大的可能、还是我的前身,也是把她逮了过来的。
但是后来她在这塔楼里改好了,道士也想放她出去。
她却死活不走,把一个小道士活活陪成一个老道长,最后死在这一带。
笔者在最后的文字里,很明显是感激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在他漫长又枯燥的修道镇妖生涯里,有人陪他说话,给他做饭,偶尔还会出去采些花呀草呀,装典一下塔楼。
常盈的事,应该是他最后的绝笔,记了很多页,夹在书里厚厚的一沓。
最后的笔力明显没有前面有力,字也有些潦草,但还是把重要的都写下来了。
其中一个,就是关于三清铃的。
据记录,他的死跟三清铃也有一定的关系,是有一伙不明来历的人,要来毁掉镇妖塔,把万妖放出去。
毁镇妖塔的前提,就是要把三清铃先摘掉。
当年的老道,为了护住铃铛,与他们交了手。
“人多势众,邪法精深,吾重伤,自知时日无多矣,只是有负盈盈,愿有来世,可做补偿。”
这是常盈资料里最后的一句话。
后面不知道是很快就死了,还是已经不能再记了,反正事情到此为止。
至于常盈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婴儿,又只剩一个纸片,还被为叔捡到,就没人知道了。
我合上厚厚的书本,慢慢把头抬起来,活动了下脖子。
看的太久,眼前都有些发黑。
再抬眼扫向室内的时候,恍惚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不知多少年前,这里曾经坐着一位颂道的人,身边俯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看常盈上次的表现,她应该是对这地方有感觉的。
可据书里的记载,她在这里的时光,应该是很快乐的,也不是被强行镇压住,那她为什么会害怕来此?
她如果真有感觉,不是应该很迫切地想来这里看看吗?算故地重游。
这些问题根本就想不明白,我也没空在这儿想,把三本书全部拿上,接着往下去,找归还三清铃的方法。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有人从一楼往上走。
我犹豫了半秒,闪身进了二楼的房间,隐藏到了门后。
这边刚躲后,就看到那人上了楼梯,往我这边走来。
竟然是杨伯和李居士的上司,子空道士。
他的手里还各拎一个人,左边是王澜若,右边是常盈。
他们两个应该是被制住了,呆头呆脑的被掐住脖后颈往上拎,连声都不出。
我正想冲出来,把她们解救了,就听到子空先出声:“常先生,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呵呵,”我冷笑两声,从门后出来,看着在门口的他,“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他没笑,似乎对我的笑也不感兴趣,开口道:“我是帮你放三清铃的。”
“是吗?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两个姑娘:“放三清铃你把她们带来做什么?她们跟铃有关?”
他没半点怜香惜玉,两手拎着两人就给我甩了进来:“当然有用,没有她们,三清铃连带都带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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