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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下药的温燃,果然好了很多,一时虽没醒,但面色已经恢复,呼吸也更加平稳。

    让李木和华子轮流照顾他,我带着张怀出去,审那几个人。

    有大黄毛在,四个人战战兢兢谁也没敢造次。

    看到我们进去,三个小弟先松了一口气:“大哥……不是大师,我们错了,放了我们吧。”

    我朝他们笑了一下,“错哪儿了?”

    “错在自不量力,有眼不识泰山,上门来找您……和狗哥的麻烦……”

    认错态度良好,只是被齐杰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我早就看齐杰不顺眼了。

    更好奇他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但这个人,仗着自己有后台,骨头也比较硬,未必就我问什么他答什么。

    所以我也不想一开口就吃闭门羹,弄到自己没脸。

    我招手让大黄毛进来,顺手从杂物上抽了一根小木棍,然后往齐杰身上点去。

    大黄毛很给力,我点哪里,他咬哪里。

    而且十分有分寸,每次都刚刚好把他的衣服撕下来,牙齿堪堪从齐杰的皮上划过去。

    第一口下去时,他吓的眼珠都差点瞪出来,跟他捆在一起的三个兄弟,更是齐声大叫,并且拼命向后挣扎。

    布料被“吃拉”撕下来,他腿上的肉暴露出来,不过上面并没有伤,只留了一条浅浅的印。

    齐杰额头上的冷汗,慢慢滚落下去。

    我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又拿起棍子点了一下。

    大黄毛扑上去就撕咬。

    架势确实吓人,反正那三个小弟魂都快吓掉了,因为四人是手背手捆在一起,他们这个时候就带着齐杰在屋里乱窜,以躲避大黄毛。

    屋里叠放起来的杂物,被他们撞的东倒西歪,“叮铃哐当”砸到他们身上不少。

    大黄毛这次仍没给他咬出伤口来,倒是三个小弟,却拖着他在地上狠狠磨擦了一圈。

    停下来时,齐杰的头发乱了,衣服也揉成团,脸上冷汗和砸伤口渗出来的血迹混成一块,糊的花里胡哨。

    “太他玛的吓人了,”一个小弟实在没忍住,直接往我跟前跪下,“大师,您能不能把他单独摘开捆,我们实在是怕。”

    我尽量笑的和善:“怕什么,又不是咬你们。”

    三个人笑不出来,哭丧着脸,腿还一直抖:“大哥,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说,只要把我们摘开就行。”

    我把手里的棍子垂下去。

    他们明显大松一口气。

    我问:“谁让你们来的,今晚来道观里做什么?”

    三个人抢着回答:“杰哥,齐杰叫我们来的,给了钱,我们一开始是在平城混街头的,最近过年嘛,手头有点劲,齐杰就找到我们,一趟活五百,叫我们来砸道观。”

    齐杰的眼睛还警惕地盯着大黄毛,好像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额头上的汗去了旧的,又添新的,源源不断,细水长流起来。

    我问了三个小弟几句,他们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知道一切听齐杰吩咐,想尽办法毁道观就完事了。

    我点头,让张怀过去,把他们三个身上的绳子解开。

    顺便告诉他们:“狗打了针,你们也得去打个狂犬疫苗,不然一样会得病。这疫苗挺贵的,你们今晚的活儿怕还不够去打针。”

    三人的脸苦了一下,随即又马上向我道谢,“谢谢大师提点,我们回去就打。”

    把他们三个松开,就只剩齐杰还捆在中间了。

    他没求饶,想来应该并不怕,我也不想再劳动大黄毛,自己走过去,拿了一张符出来,在齐杰的眼前铺开。

    “你做这一行的,这个认识吧?”

    他不说话,眼神阴鸷地看着我。

    我道:“我不动你,但你既然落到我的手里,想出去也难,你什么也不说,那我就用这张引灵符,给你换个芯进去,以后你就别回陈永明身边了,安生做青木观的佣人,在这儿做些扫地洒水的工作。”

    齐杰往后退。

    他身后是两张靠墙叠放的破桌子,以及一尊有些破损的,放在桌子上的雕像。

    原本是用胶带缠起来的,就是防止掉下来。

    刚才三个小弟带着齐杰跑时,也撞的晃了好几下,都没问题。

    但他这个时候为了躲大黄毛,一直往墙边退,挤到叠起的桌子时,上面的雕像明显歪斜下来。

    我伸手刚想拦他,就看到大黄毛又一个前扑,而齐杰这次吓的更惨,人直接往后仰倒而去。

    他的头正好磕到雕像的腿上,只能“卡”地一声脆响,雕像已经脱离桌子,直垂而下。

    大黄毛机灵,一看有东西掉下来,一溜烟往外面跑,还把我撞出去几分。

    而那雕像下来,不偏不依,正好就砸到了齐杰的头上。

    我还是吓了一跳。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要是石头,这一下下去,齐杰小命就拉倒了。

    他虽然该死,但却不能死在青木观里,不然玄诚子和我都说不清楚了。

    我拔开大黄毛,过去查看齐杰的情形。

    才到他跟前,就看到他突然翻起眼皮,认真而又诡异地看着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口了,像小学生在背诵课文,一字一板:“是陈先生叫我来的,他让我带人冲进道观里,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青木观毁了。”

    我赶紧看手里的引灵符。

    刚才只是为了吓他,引灵符都还没用,他怎么就像被附体了?

    齐杰自己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陈先生说了,你这个人坏了他很多好事,必须得死,所以让我们毁掉青木观时,把你也一并捉回去。”

    我问他:“陈先生现在住在陈宅里吗?”

    齐杰翻了个白眼:“陈宅都那样了,谁要去住,陈先生现在住在城东别墅里。”

    “很好。除了他,别墅里还有别人在吗?”我问。

    齐杰歪着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拿不准答案,但还是迟迟疑疑地说:“我只见过他一个人,但听说有别人经常会过去。”

    “什么人?”

    齐杰摇头,说话越来越慢:“不知道,没见过。”

    我再问:“那你来毁青木观,陈永明就没给你法宝什么的?”

    他正耷拉的眼皮,突然抬了起来,朝我神秘一笑,嘘着声音小声说:“嘿嘿,法宝就在观里,我才不要告诉你,陈先生说,只要我们顺利进来,法宝就会接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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