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卢娇月起先还不明其意,跟着立马就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这事不成,你可千万别跟程大娘说,到时候该让人笑话了。”
“笑话什么?
你难道不想给咱女儿再生个弟弟?”
自然想,可是……
卢娇月只要一想到两口子为了那啥,让女儿晚上去跟别人睡,就有一种很浓烈的羞耻感。
“这事不成,等点点再大一点吧。”
她打着商量。
“那你晚上不准再拒绝我,她这么大点儿孩子,懂得个屁。”
卢娇月实在不想跟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咱们快出去吧,留两个人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周进表面上没说什么,实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晚上就把女儿拎远些放着,不让她再睡在两人中间。
两人出去后,发现堂屋里竟只剩下狗大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卢娇梅却不知所终。
“人走了?”
狗大答非所问:“进哥,我有九成的把握,这女人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从她的做派、眼神以及对付男人的手段,寻常良家妇女可不会这路数。”
事情至此,卢娇月听到这话,已经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了。
周进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狗大又道:“用不用我帮你和嫂子把这女人弄走?”
之前周进就将卢娇梅对他有不良心思的事和狗大说了。
周进挑眉:“你看中她了?”
狗大笑得猥琐,“不是我看中她了,是她看中我了。”
很难以想象这种笑容竟会出现在这么斯文的脸上,反正卢娇月是被狗大给笑懵了。
狗大眼光扫到她脸上的表情,当即变了脸,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我嫂子这么好的人,还给进哥你生了这么漂亮的闺女,我可不能让那种女人把你们给霍霍了。
嫂子,你说是不是?”
他先讨好地对卢娇月笑,又对周进道:“进哥,难不成你对她有什么心思?”
他一副很不敢苟同的样子。
卢娇月被他给逗笑了。
周进笑骂:“滚你小子的,别拿老子开涮,那种女人你愿意弄去就弄去,别惹出什么麻烦来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
就她那点儿小道行,也就是我吹吹灰的功夫。”
说着,他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不过我还会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可能会频繁上门,嫂子你可别嫌弃我。”
“当然不会。”
卢娇月道。
狗大对两人点点头,便甩手走了。
事后,卢娇月问周进:“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没人勉强她,难道你愿意她天天把劲儿都使在你男人身上?”
卢娇月赶忙摇摇头。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既然如此,还是死道友吧。
“狗大是个知道轻重的,他不会随便乱来的,即使乱来,也是那女人心思不正。”
卢娇月点点头。
之后,狗大频频上门。
凑巧的是,每次狗大来,卢娇梅都会主动上门。
周进两口子自然不会不识趣,屡屡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如是这般几次后,狗大不再来了,卢娇梅也不再来了,周进对卢娇月说这两人勾搭在一起了,卢娇月除了无语,也不能再有其他的反应。
又到了年关,一如往昔村里又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为着新年做各种准备。
梅庄毅体恤外甥女两口子刚新婚就分离,如今又添了个孩子,就把外面的事一应接了过来。
有胡三等人的帮衬,周进出不出面并不是太重要,于是周进便在家里陪媳妇养娃,顺道忙着家里过年之事。
日子过得繁琐而又平静,这种平静的日子是周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明明有理想有抱负,可看着媳妇和女儿,又觉得即使就这么守着她们一辈子也不错。
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村里又沉寂下来,如今天还冷,差不多要等到开春外面化了冻,外面才又会热闹起来。
点点如今已经三个月了,跟满月时的她又是一个样儿,现如今的点点吃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儿像藕节似的,知道冲人笑了,也学会哭了。
第一次见女儿流眼泪,可把周进两口子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点点以前哭可从来都是干嚎的。
卢娇月忙把梅氏找了过来,梅氏笑道:“小娃子就是这样,大人哭都知道流眼泪,你以为小娃娃不懂?”
两口子当即囧囧然。
点点会流眼泪了,似乎又娇气了一些,这孩子脾气也大,也不知随了谁,举凡有点儿不乐意了,就嚎嚎大哭起来。
哭的声音又响又亮,一双随了卢娇月的大眼睛,眼泪汪汪的,让人瞅着恨不得把心掏给她。
这不,梅氏说小奶娃是三翻六坐七爬爬,让卢娇月没事就把屋里烧暖和些,将点点的小棉袄给褪了,给娃儿穿薄一些,好让她学着翻身。
这几日点点也摸到窍门了,先把两只小胖腿儿扬起来,举得高高的,小身子使劲往一旁扭,好不容易侧过身来了,却怎么也翻不过来,又倒了回去,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当爹的心疼,忙要上去帮她,却被当娘的制止了,“娘说了,让她自己来,总不能翻身总让大人帮吧?”
小点点似乎听到娘在说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瞅了过来,瞅了一会儿娘,又去瞅爹,可爹也不来,她抽了两下小鼻子,也不哭了,继续奋斗自己的。
瞅着女儿的小表情,周进差点没被乐开花,对卢娇月道:“这小屁孩子,居然还有眼力界儿。”
嘴里看似笑骂着,实则那得意劲儿别提了。
卢娇月笑嗔了他一眼,道:“你当她永远是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就在这时,梅氏过来了。
她一脸怪怪的表情,坐下后就道:“我听你三婶说,梅子找人了。
据说那人在你俩成亲时出现过,好像是进子的一个朋友,也不知道是谁,你们知道这事不?”
卢娇月和周进对视了一眼,她可不擅长撒谎骗人这事,尤其还骗的是自己娘,就由周进出面回答。
周进装得一副满头雾水的样子,硬着头皮道:“还有这事?
三婶咋知道的?”
梅氏呸了一口,“还不是梅子做派太招眼,你说寡妇找下家,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她倒好了,还没嫁过去,人男方三天两头就上家里去。
村里早就有人在议论了,你三婶也是听人说了,才悄悄关注了一下。”
这所谓的悄悄关注,自然是爬院墙看热闹,这事二房上上下下谁都知道。
按理说这样有些不应该,不过现如今乔氏也就只有这么个乐趣,自然没人制止她。
“那男的据说挺有钱,行走赶着马车,长得也很体面。
你们真不知道是谁?”
卢娇月心里一跳,就想道出实情来,却见周进装得一副沉思的模样,说:“会不会是狗大,他前阵子有事来过两趟家里,娘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卢娇梅老上家里来,两人碰见过两次。”
男人都这么说了,生为媳妇的只能打掩护,卢娇月连连点头,“还别说,真有这事!”
梅氏睇了两人一眼,也没再说其他,而是转身去逗小外孙女去了。
梅氏这反应反常,小两口不禁心虚起来。
卢娇月偷偷朝周进递了个眼神,周进便找借口出去了,她则坐到梅氏身边来,看着她逗点点玩。
“如今长大了,知道哄你娘了。”
梅氏瞅了女儿一眼,道。
卢娇月干干地笑了一下,娇声道:“娘……”
梅氏打断道:“行了,我知道进子是个稳重的,别闹出什么事就行了。”
见梅氏主动戳破,卢娇月也不敢再隐瞒,老实坦白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说进子他们说梅子在花楼里呆过?”
梅氏皱着眉道。
卢娇月点点头,“不过也不敢确定,可她扭头又搭上了狗大,我倒是愿意相信这种说法的。”
梅氏连连唏嘘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孩子在外面究竟碰上了什么事,不是跟那货郎跑了吗?”
“谁知道呢,她自己害了自己,能怨上谁?”
卢娇月的口气有些小埋怨,显然是记着之前卢娇梅想对周进使歪心思的事,“她自己立身不稳,鬼心思那么多,咱们可没强迫她,是她自己和狗大搭上的。
娘,你可别忘了之前她对你女婿可是心思不纯,你可别同情她。”
梅氏戳了她额头一下,笑骂道:“用得着你说,你当你娘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我说你,你反应未免也太迟钝了,这是进子在乎你,主动就帮你解决了。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有你哭的。”
“要真是那种人,我也不会嫁啊。”
卢娇月颇有些大言不惭。
梅氏嘴里哼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
母女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梅氏才又道:“你跟进子说,让他和那狗大说,差不多就算了。
终归她姓卢,别闹得到时候不好看,连累你们脸上也没光。”
“娘你放心,进哥他心里有数着呢,另外狗大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狗大日里进出大溪村,没少被村民们看见。
渐渐关于卢娇梅攀了个有钱人的说法,在村里越传越广。
没少有人羡慕眼红,可同时因为这种行举到底是有违世俗的,私底下没少有人说些不好听的话。
都说卢家大房一家人如今是只看银子,不要脸了,这寡居在娘家的寡妇,竟能勾得人主动找上门来。
虽狗大从没对卢娇梅做出什么过格之举,也没在卢家久待过,顶多就是和卢娇梅说说话,或者留在卢家吃顿饭上面的,可无奈外人不知道啊,都说卢家大房人不要脸,让自家闺女在家里就和人厮混起来。
反正难听的话很多,不过如今众人皆知二房三房和大房闹崩了,倒也没人往其他两房身上攀扯。
对于外面种种流言蜚语,大房一家人可没听进耳里,只当是村里人眼红嫉妒。
无人嫉妒是庸才,家里在村里沉寂太久,如今有人嫉妒才说明自家的日子过得好。
就在这风头浪尖之时,卢老汉又折腾想买地了。
问村里不少人家打听,有没有人家想卖地的。
没少被人从家里骂出来,主动问别人要不要卖自家地,不是意有所指骂人家要破家?
乡下人,不到要破家的地步,谁会卖赖以为生的地?
其实卢老汉真没有什么歹意,不过是因为当初自家卖了地,没少被村里人暗里笑话。
如今家里情况好了,自然想告诉大家卢家还没败,只可惜心情太迫切,选择的方式也有些错误。
卢老汉蔫头耷脑回去,自然又落了一家人的埋怨。
卢娇梅也气得嘴唇直打哆嗦,说自己如今已经被村里人戳碎了脊梁骨,当爷爷的还乱添乱。
卢老汉被数落的恼羞成怒,可又不想得罪有钱的孙女,只能一头扎回屋里,又坐在炕上抽起旱烟来。
胡氏将女儿硬拉回屋里。
“他总归是你爷爷,你个做小辈的这么说他,你让你爹的脸往哪儿搁?”
卢娇梅一把甩开胡氏的手,去了炕上坐下,“咋?
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我还不能发点儿脾气了?
他闹腾着要买地的时候,咋没想想我是他孙女?
有这种当爷爷当爹的,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买地了,家里有银子买地?”
说到最后,卢娇梅连连冷笑。
胡氏静默了一瞬,才软声道:“你也别怪你爷爷和你爹,你想你若是嫁进苟家,咱家家底太薄,总是有些不像话。
你爹你兄弟有本事了,你在苟少爷面前脸上也有光,总比娘家人天天上门打秋风的强,也免得你日后怄气。”
卢娇梅哼道:“说来说去,还是想逼着我给家里买地。”
胡氏叹了一口气,“娘也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胡氏就走了。
胡氏走后,卢娇梅一个人坐在炕上脸色忽晴忽阴。
当年她瞎了眼,跟着那样一个油头粉面万事不中的人跑了。
等她和那人无媒苟合成了亲后才发现,原来那人并没有他说得那么好。
城里的房子倒是有,破瓦房两间,还不如自己家。
也是城里人,可惜光棍一条,没爹没娘,周遭邻居没一个人愿意和他打交道的。
起初那人骗她说,当年他父母早逝,这些人见自家房子值钱,就想强卖强买。
他不愿意,就把附近几个邻居都给得罪了。
之后过了两个月卢娇梅才发现,哪里如他所言,明明是他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可他偏偏就捡窝边草啃,人家还不恨死他。
当初若不是在城里实在混不下去了,那人也不会担着货去乡下赚点儿口粮银子。
即是如此,那货还是赊欠别人的,他胡吃海喝在自己面前充大方,没多久就把赚来的银子连本带利给花光了,人家上门要账,自然又在家里闹了一场。
也是那个时候,卢娇梅才知道那人真正的底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已至此,她根本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卢娇梅也是个性子泼辣的,硬是逼着那人出去做工赚钱养家糊口。
那人倒也去了几天,可没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卢娇梅日日在家,自然不知道这人又在外面干了什么。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人将她卖了,卖进了勾栏院。
卢娇梅几次都想过要死,可真事到临头才发现,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老鸨多得是手段收拾她,来回折腾了几次,她也不折腾了,就那么在勾栏院里待下来,做起了皮肉生意。
自那以后,卢娇梅就把男人的真面目给认透了。
谁对谁是真心?
不过是你想我身子,我想你银子!
她惯是个有手段的,将老鸨哄得很好,也有很多恩客固定会来找她。
做了几年下来,手里也攒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没人愿意一辈子呆在勾栏院那种地方,卢娇梅自然想过要赎身。
等终于攒够了银子,她便自己将自己赎了出来。
天大地大,等卢娇梅出来后,才发现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孤身一人在外,而这世道对一个女人来说太过艰难。
自然想到了大溪村,那个从小她生长的地方。
也是经历了太多,想过回那种平静的日子。
其实想想也挺好,回到家乡,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以后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不过卢娇梅也清楚自己短板,举凡在勾栏院里呆过的女人,都会被灌一碗绝育药。
她是不能生的,所以嫁人之事还得细细筹谋,以她的容貌嫁个没成过亲的,也不是找不到,可成亲后一直不能生,恐怕日后还得折腾。
也因此卢娇梅才会盯上周进。
其实一开始卢娇梅并没有打算想找周进这样的人,可乡下的日子实在太苦了,她以前虽做得是下贱行当,可日里也是锦衣玉食。
回家后,卢娇梅适应了许久,才适应乡下的日子。
粗茶淡饭一辈子,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且卢娇梅更没预料到的是,家里如今的日子竟然过得这么差,地没了,就剩个房子。
一家子都张着嘴只会吃饭,却没几个能挣钱的,而她的回来,恰恰解决了家里的难题。
也是卢娇梅太注重自己的脸面,当初她为了怕人笑话,特意扯出了个有钱寡妇的幌子。
家里人都知道她手里有钱,自然没少捧着她,捧着捧着她就忘记了自己真实的情况。
其实卢娇梅手里并没有多少钱,别看勾栏院的老鸨跟她关系不差,可提到银子,那就是爹娘都不认,更何况是她个花娘。
赎身银子开得很高,等她给自己赎了身,手里不过也只剩了两百多两银子。
若不是这样,卢娇梅也不会想到要回家,这点儿银子看似不少,可在城里连个泡都翻不起来。
她孤身寡人一个人,又没个进项,难道以后年纪一大把还指望卖肉,还不如早早回去找个人嫁了算了。
就这么今天一点儿,明天一点儿,卢娇梅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等她反应过来家里是个无底洞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回头路,人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只能继续待下去。
于是村里最有钱的周家,便进了她的眼底。
现如今她已经不想以后什么的了,只想赶紧找个人嫁了,赶紧摆脱家里这群人,当然有钱自然最好。
至于苟少爷,完全是个意外,卢娇梅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竟会碰到这么一个合她眼缘的。
比起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周进,自然是小白脸苟少爷比较能入女人眼。
也是卢娇梅上当没上够,上次便栽进那个驴屎蛋子外面光的小白脸手里,如今又碰上一个。
不过此时的卢娇梅显然是没意识到这一点,她正在想她娘之前说的那事。
卢娇梅对狗大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县里人,家里有点小钱,如今和周进合伙做生意。
这样一个家世长相都不算太差的人,家里人怎么会同意娶她一个寡妇进门,所以卢娇梅必须给寡妇身上刷成金漆。
也就是说她家里情况必然不能太差,就算是乡下人,也得有些家底,且家世清白。
另外她本人也得有一定的资本,来打动对方的家人。
一个容貌过人,身家万贯的寡妇,想必这一切都不是难题。
卢娇梅转身从炕柜里翻出一个小箱子,这个箱子里装了她全部身家。
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有几样金首饰,还有一百多两银子。
她摸了摸那几样首饰,也幸好有这些,才不至于让她牛皮吹破。
而苟少爷也一直没怀疑她的所言。
她又摸了摸那张银票,和几个银锭子,坐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张银票揣进怀里,推门出去了。
给家里买地是势在必行,其实卢娇梅也清楚,而卢家其他人也清楚,也因此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就是因为清楚,卢娇梅才恨,等着,等她嫁进苟家,她一定一定不会再进娘家门。
就算再进娘家门,娘家人也别指着还能从她手里榨出半钱银子。
这么想着,卢娇梅掀开正房的门帘子,对坐在里头的卢歉笑道:“爷爷,你别怪我,我刚才也是一时气上了头。
你不说要买地吗,有看中的没?”
卢老汉手里的旱烟袋当即惊喜得掉落下来。
还别说,虽村里骂卢老汉的人不少,还真让他找了一家卖地的。
是村里的一个富户,姓马。
马家的儿子有出息,在桃源镇买了房子,娶了媳妇,又开了个杂货铺。
马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有出息,儿媳妇也生孙子了,老两口就想卖了家里的地搬到桃源镇去。
马家的地算不得是最好上等良田,但也不差,有十亩上等田,还有十五亩沙地。
这二十五亩地买下来,差不多需要一百七十两银子。
卢娇梅没想给家里买这么多地的,在她想来买上十亩意思意思就算了,她手里还得留点儿银子。
哪成想一下子要买这么多,几乎将她手里的银子一下子掏了个精光。
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话是她说出口的,且本村人自然在本村有地才好,另外马家也不分着卖。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全买了下来。
将地契拿到手里的时候,卢老汉高兴得几乎没跳起来。
他活了这一辈子,还没拥有过这么多地,早先年一家子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攒下十七亩地,哪曾想分家后,几乎都被败了出去。
如今手里捏着二十五亩地的地契,卢老汉老泪横流,他对得起卢家的列祖列宗。
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溪村。
以前没周家的时候,马家算得上是村里数得上号的富户,俱是因为马家是村里地最多的人家。
如今马家的地卖给了卢家大房,这卢家大房顿时跃身成为村里数得上号的富户。
人人都说卢明川会生孩子,生了个丫头片子,竟然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大的财富。
可这事是羡慕不来的,谁叫人家会嫁女儿,女儿也嫁得好,嫁了个有钱男人死了,家产都是女儿的了。
如今女儿给家里买了地,这马上又要嫁给有钱人了。
一时之间,村里众多重男轻女的人家对家里的女儿都和颜悦色起来,谁也不敢说以后家里不会出个‘卢娇梅’,这倒是许多人都始料未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