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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去超市的时候,宋文顺路买了几盒冰激凌。

    陆司语对此表示异议:“现在都已经是冬天了,你买冰激凌干什么?”

    宋文道:“这你就不懂了,冬天开着空调吃冰激凌,就好像夏天吹着风扇吃火锅似的,爽感是加倍的。”

    陆司语将信将疑地看着购物车里的几盒冰激凌,这才没说什么。

    隔天晚上吃完了饭,有场足球决赛实况。宋文打开了电视,顺手从冰箱里取了一小盒冰激凌,他怀里抱着狗,一边不紧不慢地撸着毛,一边一口一口吃着冰激凌,在沙发上看得不亦乐意。

    陆司语上楼洗了个澡,再下楼来,正好球赛半场结束,宋文已经把冰激凌吃剩了个空壳。

    陆司语坐在他的旁边,宋文就拉他过来亲了一口,嘴巴上还有冰激凌的味道。

    陆司语舔了舔嘴唇,甜甜的,小声说:“我也想吃冰激凌。”

    他小的时候也喜欢吃冰激凌,那时候还会和季识风分着吃,一人一盒,后来哥哥不在,奶奶管教严格,他胃不好,也就改了吃零食的毛病,到了市局以后,才被程小冰那个吃货又把这吃零食的旧习惯带了起来。

    陆司语还记得记忆里冰激凌的味道,甜甜的,带着浓郁奶香,含在嘴巴里凉凉的,却能够带给人一种满足感,吃下一口就会想要更多,一盒冰激凌很快吃完,恨不得连壳子都要舔上一遍。

    冰激凌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胃病生冷是大忌,这冰激凌对于他更像是毒药,吃多了保准会难受。

    这一点宋文知道,陆司语也非常清楚,可是陆司语看着宋文独自吃完了一盒冰激凌,心里有点不甘心。

    听他那么说,宋文道:“你不会是看我吃馋了吧,你上周去医院时医生刚说最近休养得不错,现在吃冰激凌,万一胃病再犯了,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陆司语自己也知道,就是嘴硬不想承认,别过头去没说话。

    宋文拉过他来,摸着他还有些潮的头发,他心里想着,真是个傲娇,嘴巴里却哄着陆司语:“媳妇我错了,早知道你这么喜欢,以后我不在你跟前吃了。”

    陆司语低下头,还是没理他,不在他面前吃有什么用,那点冰激凌的味道印都在他嘴巴上了。

    宋文知道,陆司语并不是想要吃多少,眼前的人只是像只没有随了心意的猫,在那里撒娇任性,他有点无奈地哄他道:“好啦,小祖宗,我去给你拿一盒,等冰激凌化了以后,你含热了吃两口解解馋行吗?”

    陆司语听了这话,终于眉眼舒展开来,嗯了一声。

    宋文走到了冰箱门口打开冰柜:“香草的,香芋的,巧克力,草莓……你要哪一种?”

    陆司语想了想:“香草的。”

    刚才宋文吃的也是这种。

    宋文拿了一盒最小的香草冰激凌出来,摆在了桌子上:“先说好,不化了不许吃,最多三口,不能多吃。我不是怕陪你去医院麻烦,我是怕你遭罪心疼你。”

    陆司语点了点头。

    冰激凌放在了桌子上,正好到球赛的下半场,宋文看着电视,陆司语看着冰激凌。

    现在已经入了冬,晚上开始有些冷,屋子里开了空调,室温二十度左右。

    冰激凌放了一会,才有了一点点化了的迹象,空气里都有了一种香草的味道。

    陆司语就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盯着冰激凌,目不转睛。

    宋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用小勺把周围一圈软了的刮下来,然后勺子里的部分果然是先化了,他直接把勺子递到了陆司语的面前,喂了他一口。

    陆司语小心翼翼地把勺子含在了嘴巴里,眨了眨眼睛,半化的冰激凌在嘴巴里融开了,味道果然和记忆里一样,甚至比他的记忆里要更好吃。

    一口冰激凌吃完,宋文就把勺子抽了出来,陆司语还想继续吃,伸手去拿宋文手里的勺子。

    宋文却不想让他连着吃,故意把勺子背在身后不给他,他坐在沙发上侧过身去道:“让我试试你的冰激凌还凉不凉了。”

    宋文说着话用手搂着他的腰,然后在陆司语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陆司语被他亲得有点呼吸不畅,反抗着:“你都吃完了一盒了,还和我抢……”

    “那我不和你抢冰激凌了,你继续吃冰激凌,我来吃你……”宋文说着话又贴过来缠他,陆司语就直接在宋文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小狐狸你倒是长本事了,敢咬人了……”宋文说着把他的手扣住,就势一按,把陆司语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他惩罚性地拍了陆司语的屁股一下,陆司语全身上下都瘦瘦的,唯有屁股上长了肉,手感弹性十足。

    陆司语唔了一声,挣扎得更厉害了,腿却正好蹭在宋文腰侧。

    宋文坏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陆司语就被他弄得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接下来宋文一口就咬在他喉结的红痣上,他的手热热的,驱散了刚才冰激凌的那点凉意,弄得陆司语觉得身体又软又麻,他颤声道:“别,窗帘没拉呢……”

    宋文这才停了动作,居高临下,俯视着陆司语。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低低呼吸着,宋文看到陆司语的耳朵尖红了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眸也被欲望浸染。

    他最喜欢看陆司语在床上失去理智难以把持时的样子,那样好看而又高不可攀的人,偏偏会在他的身下辗转,他的手会绞紧床单,咬着唇抑住低吟,难以把持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他血脉膨胀。那种感觉更是让他乐此不疲。

    想要好好地爱他,又想要狠狠地欺负他……

    宋文的手指下探,在他的触碰下,陆司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他喘息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半掩了嘴巴,挣扎道:看球,还是看球吧,你看进球了。”

    电视里果然配合地发出一阵欢呼声。

    宋文才不肯放过他,瞥了一眼电视机,拿过遥控器按了静音,声音有点发哑:“他们进球就行了,下面总该轮到我绝杀了,拉窗帘还是上楼,你选一个。”

    说着话,他的一只手扣在了陆司语的纤细脚踝上,直接把他的一条腿抬了起来,另一只手去拉他的衣服。

    陆司语颤声道:“上……上楼……”

    话刚说到这里,宋文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铃声有点激烈,宋文叹了口气,停了动作,直起身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是田鸣打来的,二队快下班的时候接了个警,有个小女孩失踪了。

    田鸣长话短说,他们寻访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两位目击者,他们看到小女孩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走了,现在只有证词,需要模拟画像才能够确认嫌疑人。

    宋文听完了嗯了一声,对田鸣道:“我马上过去。”

    电话打完,宋文挂了手机,低头亲了亲陆司语,把那阵火强压了下去,他从陆司语身上起身,有些歉意道:“工作上有点事,我得出去一下。”

    陆司语耳朵上的红渐渐退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出了新案子?”

    宋文起身整了整衣服:“失踪了个小女孩,被个男人带走了,刚刚几个小时,需要模拟画像。”

    陆司语嗯了一声,坐起了身,一般的儿童失踪案能够越早有线索,就意味着儿童获救的可能性越大。

    市局里宋文绘图的准确率最高,这事情需要他亲自去下。

    宋文披上了外衣,回身又在陆司语的头发上揉了一把:“乖,等我回来,冰激凌你记得少吃点。”

    陆司语被提醒了,看了一下桌子上半化了的冰激凌,舀了一勺放在嘴巴里。

    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宋文和他争抢,这冰激凌一下子就不甜了……

    陆司语放下了勺子,犹豫了一下说:“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丢了孩子这不是个小事,他想象得出家人应该是心急如焚,能够多个人帮帮忙,就多了一分希望。

    宋文估算着最近郑淮安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陆司语期间全程回避,也该归队了,就没坚持让他留在家里。

    在陆司语去拿衣服的功夫,宋文的手机滴的一响,他拿起来看了看道:“老田把地址发过来了,我们开车过去吧。”然后他又叮嘱陆司语道,“今天有点变天,你又刚吃了冷的,多穿点,小心着凉。”

    陆司语用最快的速度去楼上取了件外衣披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然后跟着宋文出了门。

    他们还在路上,田鸣就把案情发了过来。

    女孩名叫陈艾佳,今年十岁,上小学三年级,她所读的学校离家很近,每天下午三点半,她都是自己回家,在家里独自学习写作业,等到父母晚上五点多到家,再做饭吃饭。

    今天他的父母如常回家,发现孩子的书包还在,作业本摊开在桌子上,人却不在家。她们四处寻找,然后在家里的客厅里发现了一些男人的脚印。

    由此可以推断,在下午三点半到五点之间,有男人来敲了门,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给那人开了门,把他放进了家中,随后又和男人离开了,确认了这一点的父母急忙报了警。

    宋文和陆司语到女孩家的时候,物证和田鸣都在,他们带了脚套进入。

    女孩的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我家孩子特别听话……我也经常告诉她,自己在家的时候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跟着离开……”

    女孩的爸爸在一旁默不作声,皱着眉头抽着烟。

    宋文问田鸣:“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田鸣刚才已经挨个问过,简单介绍道:“女孩的父母开了一家小超市,女的白天负责看店,男的理货送货,晚上人流少了,就全交给雇员打理。”

    陆司语判观察了一下现场,轻声对宋文道:“没有挣扎痕迹,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目前看,感觉像是熟人作案。”

    在很多的儿童失踪案中,亲戚和邻居等人很可能会是作案人员,正因为这种熟悉,他们容易让小孩子放松警惕,也就更容易作案成功。

    宋文问:“他们最近有和人发生矛盾吗?亲戚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田鸣道:“我问了,支支吾吾的,没和我说太多。然后我问了下店员和邻居,大概是最近超市生意不太好,上下游都有欠款,他们和亲戚关系也不怎样,范围太广也就不知道具体是谁了。”

    宋文不敢耽误时间,开口道:“你继续问口供,我先画图吧,目击证人呢?”

    田鸣忙把他往餐桌旁引了一下:“就是这边这两位。”

    在桌旁坐了一位男青年还有一位中年妇女,这是田鸣在小区里拿着女孩照片查访了半天的结果。

    宋文问:“你们看到女孩和那个男人的时间是?”

    中年妇女回忆了一下道:“大概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买菜回来的时候……女孩被个男人拉着手,我还以为是他父亲呢。”

    一旁的男青年也点了下头,他也是这个时间段看到的。

    宋文自己带了纸笔,分别询问了两人那位嫌疑人的年龄、特征、衣着、相貌,然后就开始画了起来。

    陆司语则是先看了看他们打印出来的女孩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身材不高,有些偏瘦小,她长得文静好看,一双眼睛十分灵动,笑得有些腼腆,看起来就乖巧听话。

    是什么人,能够让这样的女孩放松了警惕?

    随后他走向了屋中留下的脚印,脚印有几个,连成一纵,是新鲜的。脚印没有进里屋,一直是在门厅之中,沾染了少量的泥土,可以清晰辨认,物证人员已经在旁边拍好了照片。

    陆司语用尺子量了一下脚印的大小和步幅,估算了一下行进路线,然后对宋文道:“嫌疑人的身高大约175到178之间,体重预计160斤到170斤左右,身材微胖。”

    宋文嗯了一声,把这组数据记在了画纸旁边。

    女孩的妈妈看他们忙碌着,止住了哭声,她看着宋文已经开始绘制画像,又听陆司语说得具体,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十足,不多时案件就有了侦办的方向,她的心里跟着燃起了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