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不能放……”顽主美艳的脸上挂满担忧。
他始终将暮离钳制在自己怀中,弱势地表示反抗。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只好向云光求救:“快来帮忙,暮离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没用的家伙,力气比女人还小。”云光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接替顽主。
顽主站在床边,固执地为自己平反:“暮离是血族女皇,我心中的女神。我力气没她大,也不算丢人……”
其实,千百年以来,他一直深爱着暮离。
哪怕,那是一种单纯执着的相思。
他并不是真的害怕暮离,只是他不想用蛮力去伤害暮离。
即使,暮离正处在散形中,根本就不认得他。
云光懒得理会顽主,说道:“李慕白,你还不过来?”
“来了。”李慕白走进卧室,手中擦着湿润的毛巾。
“你做什么去了?”云光问道。
“洗手,消毒。”李慕白说着,将毛巾递给顽主:“麻烦你把毛巾送回去。”
“我?我为什么要送你的毛巾?”顽主一脸惊讶,感觉受到了鄙视。
他可没兴趣伺候一个人类。
尤其,这个人类还与暮离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
“呵呵,那你希望我救暮离吗?”李慕白轻笑着。
他在试探顽主的软肋。
貌似,这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吸血鬼。
“呃,那你下手轻一点,暮离怕疼。她不喜欢粗暴的男人。”一秒钟后,顽主果然屈服了。
可是,这个人类真的能治好暮离吗?
他活了上千年,都没办法阻止暮离散形。
哪怕是让暮离吸食自己的鲜血,将自己全部奉献给暮离。
“看来你很了解她。”李慕白轻言淡语,如风一般。
不错,以后有打探消息的目标了。
如果,真的开始研究血族的话……
“你们别闲聊了,快点救人!”云光满脸通红,肩膀发抖。
昨夜,她也受了严重的伤,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李慕白轻挑眉梢,茶黑色的眸落在顽主手中的毛巾上,说道:“你还不去?”
“去,去。”
顽主没脾气地溜了。
以前,医生救人都会藏私。
可是,李慕白跟他藏什么?非要赶他走。
他是吸血鬼,又不是人类。
不过,只要能治好暮离,让他做什么都行。
李慕白轻微点头,很满意顽主的妥协。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送到暮离嘴边,淡漠的声音里充满蛊惑:“来,喝一口。”
“……”
咔哧!
暮离眼神冰冷,贪婪嗜血。
她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尖牙划破男人的指腹。
她狠狠地吸吮着男人美味的鲜血。
云光没想到李慕白救人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
她不可思议地说道:“李先生,你们人类真会玩。”
“呵!”李慕白轻呵一声,说道:“人类的心思,你最好别猜。”
这是古书上记载的方法。
血族散形,无异于油尽灯枯。
若要续命,需以血换血,以命交命。
而且,只能用人类的鲜血。
对于吸血鬼来说,人血就是他们的命油。
所以,吸血鬼们才会一次次进犯人类的世界,寻找新鲜的血液,直至把人吸干,变成枯尸。
血液,源源不断地滚入暮离的咽喉。
暮离大口吞咽着。
一张冷厉精致的面孔上,暴戾逐渐消褪。
李慕白等待暮离恢复正常,才艰难地抽回手指。
他挤破血口,用指血做朱砂,在暮离的眉心上画了一朵血色莲花。
那莲花烙在暮离的眉间,隐约跳跃着绯色。
鲜红的血迹如同浸在宣纸上,缓慢渗透。
忽然……
“嗷,嗷!”
暮离表情痛苦,剧烈地挣扎起来。
约莫半分钟后,等到整朵青莲全部消逝,她终于形神一散,五识尽退,瘫软在云光的怀里。
暮离满额汗水,昏了过去。
云光将暮离放到床上,替暮离盖好被子。
她心里狐疑,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够抑制血族散形?”
“我?”李慕白话音一顿,说道:“普通人。”
顽主送完毛巾,站在一旁观看着。
他暗暗松了口气,打量了一遍李慕白,说道:“人类确实有点能耐。难怪血族进攻人族,一直失败。”
云光冷冷地瞟了瞟顽主,嫌弃至极:“你不讲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慕白走到床前,蹲下身。
他伸手探向暮离的假发,轻轻摸索着。
云光跟着过来,说道:“你在找什么?”
“你不能随便摸暮离。”顽主对李慕白的印象,瞬间降低。
李慕白冷着眼眸,薄唇轻抿。
过了一会儿,他从暮离的假发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银针上,已有一半长度发生黑化。
李慕白站起身,说道:“暮离散形的原因找到了。”
“这是什么?”云光不解地问。
李慕白取出手帕,收好银针,说道:“这是化形针,能够强制血族化形。”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昨天夜里,路冷最后留下的杰作。
“你们人类真恶毒。”顽主气愤说道。害他的暮离受苦。
李慕白朝客房走去,淡漠警告:“我去睡了。你们安静一点,不要吵。”
他能在一定范围内听到吸血鬼的声音。
眼前这三只。
数量有些庞大。
…………
中午时候,李慕白接连被两个电话吵醒。
第一个电话是周牧文打来的,时间在十点半左右。
内容是吴荏萱已经成功脱离生命危险,暂时安全了。
周牧文嘱咐李慕白好好做事,不用担心医院那边的事情。
李慕白迷迷糊糊中,向周牧文请了三天假期。
他胸前的那处刀伤似乎发炎了,或许应该去医院挂个吊水。
第二个电话是顾珩打来的,时间在十一点五十分钟左右。
内容自然是兴施问罪,外加破口大骂。
“李慕白,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什么是姐妹,什么是gay?本少一世英明,全都被你给毁了!”
电话里,顾珩咬牙切齿,就差把手机咬碎。
如果不是他修养好,素质高,肯定就要各种问候李慕白的父母了。
李慕白抬起手腕,搭在眼皮上停顿几秒,才从睡意中苏醒。
他的眉间泛着少许疲倦,轻声说道:“顾少,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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