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弱弱道:;我,我这不是看有这么多好心人帮忙,所以才……
;你怎么知道都是好心人?你能认出几个上蹿下跳的奸细,难道剩下的人就都没问题了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爹娘交代?魏渠劈头盖脸地质问。
李絮本来就有点心虚才不吭声的,此刻心里却莫名窜了团火出来。
他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指责她?那些人都欺负上门了难道还要好声好气把他们劝走么?没错,她是可以直接当场揭穿他们,但没有户籍作假的证据,光靠一张嘴皮子会有多少人信?更别提还有那些藏在围观人群里的人故意煽风点火了,有他们在,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还有啊,女流之辈招他惹他了吗?他不是女流之辈,也没见他的小身板发挥什么关键作用啊!
等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他刚刚该不会是跟陈三郎一起过来的吧?
思及此处,再看着小表妹忧心忡忡看他们的神情,李絮默默咽下那口气,语气生硬地说:;是我不对,想的不够周全,没保护好表弟表妹他们。回去我就跟舅父舅母认错赔罪,这总行了吧?
虽然猜出他可能又偷偷帮了忙,但李絮懒得问他,爱说不说。反正他只担心他亲弟弟亲妹妹,她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啊!
魏渠好像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苛刻似的。虽然在三人当中李絮年纪最大,但要说保护者,她还真算不上。而且,他明明是担心她们的安全,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歪曲成那样了?
魏渠才不觉得是自己表述得太过含蓄,又不好当着小妹的面跟她争辩,只默默给魏寅记了一笔账。
发生这种事不来主动给他报信也就算了,都闹上公堂居然还傻乎乎留下守摊子,让她们两个弱女子独自上公堂对质,他脑子是进了水吗?
于是,刚碰面魏寅就迎接了一顿臭骂,虽然言辞不算犀利,但也足以把他骂得透心凉了。
他羞愧低头:;大哥,我错了,下次我会寸步不离守着表姐和妹妹。
魏葵看他们都被骂了,小心脏有点忐忑:;大哥,要不,你也骂我一顿吧,别光骂二哥和表姐……心里哀叹,大哥还真是应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句话,平时不发脾气,一发吓死个人,感觉比两个她娘还可怕。
唔,大哥上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春天那会儿,表姐进他房间打扫,不小心扯坏了一本书的封面……
想到那件事的后续影响,魏葵同情地看向表姐。
李絮冷着脸把抹布一甩:;行了,你教训够了吧?要骂人,回头直接冲着我来!没事就进去看你的书,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魏葵倒抽一口凉气,大哥明显还没消气,表姐居然敢撩虎须!
她忘了上次自己被引经据典教训了一柱香,过后心爱的头花还离奇跑到了猪圈里的教训了吗?
李絮压根不记得这件事,魏渠却难得心有灵犀地想到了这一点,跟妹妹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
先前魏家小摊前来人闹事,乌泱泱地挤了一群人,附近生意直接没法做,顾客一哄而散,不然就是留下看热闹。后来人去了县衙,这边秩序才勉强恢复。如今消息虽然传开,都知道是有人诬告闹事,但魏家小摊前的人气十分冷清。毕竟地上才躺过个死人,不少人觉得晦气,不愿意靠近。
即便如此,还是有少数几个老顾客过来以实际购买行动表示支持,口头上也对李絮几人表达了慰问。李絮趁机又隐晦提了提自家得罪人的事,以便让这;小道消息更加深入人心。
几个来回过后,她才发现,魏渠居然还没走,一声不吭站在旁边。
李絮的火气来得快去得快,跟老顾客们说笑过后已经散去大半,只是到底看魏渠有些不顺眼:;你怎么还在?充门神吗?
魏渠言简意赅地恩一声,她反倒没话可说了。
行吧,爱当不当,少不了她一块肉。
魏葵却一拍脑袋,问:;大哥,你是什么时辰出来的?吃过午饭了吗?
魏渠默了默,又恩一声。
不知怎的,李絮莫名听出点敷衍的味道。
如果陈三郎是他找来救场的,算算时间,他出来时九成九没到饭点。不过,管他呢,一顿不吃能饿死吗?她们三个也没吃呢!哼~
冷冷的日头逐渐移至中天,来此觅食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平时魏家小摊很少会开到这个点,再加上后来的人有些都不知道上午发生过什么,故而,高高兴兴过来排队的人还不少。
三人一门神默契地分工合作着,最后赶在人流量减少之际把剩余食材卖空。
;你怎么还没走?莫非不放心我这个不靠谱的,打算亲自送他们回去?李絮饥肠辘辘,又不想吃干饼,心情不大美妙地刺了一句。
不料,魏渠镇定自若地接话:;算是吧。
;啊?
不只是李絮大吃一惊,魏寅两兄妹也没反应过来。
;这,明天也不是休沐啊,大哥你怎么……
;难道县学这么早就放假了?我怎么记得,上次你好像说是要到腊月二十才放?
魏渠眸色微黯,并不解释,只撂下一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收拾点东西就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
;大哥这是要翘课吗?他不怕回去被娘念叨?魏寅挠头。
魏葵想了想,叹气:;估计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大哥不放心我们也实属正常。表姐,大哥他就是这种性子,你别跟他生气。
李絮撇撇嘴,她跟他生什么气啊,真要论起来她好像还欠他一个人情没还呢,哪有资格在他跟前挺直腰杆子闹别扭?
不过,魏渠平时不像是这么冲动的性子啊,怎么今天像是突然炸了毛?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回去的路上,李絮就抛开方才短暂争吵遗留的小别扭,暗戳戳试探了几回,然而无果。
到家后,魏广仁、王氏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了事情经过,也不大赞同魏渠的做法。
;你这孩子也是,都说以课业为重了,最多让他们几个别进城出摊,你心急火燎地跑回来做什么?
魏渠依旧是用先前那套解释,态度却十分坚定,以至于,原先被勉强说服的李絮又犯起了嘀咕。
一直到次日遇上杨学文,她才知道自家美人表哥身上发生了什么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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