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主!
杜成昊愣了一下,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就把南仲康给忘了?
也是,今天一大早收到报案,说何家走水满门皆灭,他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给震懵了,再一查,妥妥的他杀,这还了得?
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灭门,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重案要案啊,别说冀南与京城距离不算太远,就算是边陲小镇出了这样的案子,只怕也会被呈到圣上的面前。
他当时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赶紧将案子破了,一方面在他的辖区内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定然给圣上他治理不力的印象,赶紧将案子破了,也能挽回一些圣上对自己的坏印象,另一方面嘛,自然是想让圣上看看他的能力。
结果,这么一来一回,就忘了南仲康还在闵家住着呢。
“行了,不肯来就不肯来吧。”杜成昊想了想便说道:“你赶紧加派人手,把这个案子所有可疑的相关人员都带回来,尤其那几个逃出来的下人,一个都不许漏,都给我找出来。”
“是。”见杜大人不让自己再去闵家请人了,那衙役头子松了一口气,忙点头应道。
只是,即便是将那几个逃出来的何家下人问了个遍,又在何家周围四处寻找线索,五六天过去了,竟是一丁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这可把杜成昊给急坏了,这么大的事儿,连一个可疑的线索都找不到,怎么会这样?
杜成昊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哪天京中来道圣旨,治他一个治理不力的罪名,而闵家这边,南仲康则是在听了弟子的禀报后。
“确定那个人是何家的下人?”南仲康问道。
那弟子忙说道:“确定,是大小姐亲自审问的。”
“槿儿审问的?”南仲康一愣,看向那弟子:“怎么槿儿跑去审问那人了?”
“是大小姐让弟子带她去的。”那弟子脖子缩了缩,大小姐的话,她不敢不听啊。
南仲康便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把人看牢了,不能让人跑了,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是。”那弟子应了,便忙退下了。
等那弟子走了,文柔便笑着给南仲康倒了一杯茶:“没想到槿儿除了武学和医术,竟然还对办案有兴致了。”
“这孩子。”南仲康笑着摇了摇头,结果文柔手中的茶,说道:“她既是感兴趣,便让她参与参与也无妨,左右这孩子的身手还好,轻易吃不了亏。”
夫妻俩正说着话,文柔的丫鬟便来报,说是南木槿来了。
那丫鬟话音未落,便见南木槿带着豆蔻豆香进了屋子:“爹,娘。”
“呦,我们家的审讯小能手来了。”南仲康笑眯眯的说道。
“爹,您知道啦。”南木槿闻言便抿嘴一笑,抬了抬下巴,得意的说道:“这都是小意思,只要我出马,就没有不开口的,保准一问一个准儿。”
南仲康笑眯眯的说道:“这么自信?”
“那当然了。”南木槿笑着将装着迷魂的瓷瓶拿了出来:“有了这个,什么都不在话下。”
南仲康和文柔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药?”
“迷魂。”南木槿笑眯眯的将瓷瓶放在了南仲康面前的桌子上:“爹,这一瓶是给您的,以后您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用就是。”
“哦?”南仲康将那瓷瓶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药丸,问道:“这是你信研究出来的?”
“嗯。”南木槿点了点头,便将迷魂的用法与南仲康说了。
南仲康听罢,便点头道:“倒是个审问的好东西。”
南木槿便笑了笑,便正色对南仲康说道:“爹,娘,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们说。”
“槿儿,什么事儿?”一看南木槿的面色,文柔便知道事情肯定很重要,忙问道。
“前些天夜里的那个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南木槿便轻声说道。
南木槿的声音虽轻,却重重的砸在了南仲康和文柔的心头,两人都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那个刺客是冲着你来的,真的?”
“爹,娘,你们先坐下。”南木槿就知道她说出来,肯定是是这个后果,但是这件事情她想了好几日,还是需要跟南仲康和文柔说一下的。
于是,便将那日顾其择听到的事情,大致跟南仲康和文柔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那个刺客是冲着你的医术,甚至你的师父去的?”南仲康眯了眯眼睛说道。
“嗯,确实如此。”南木槿点了点头。
“会是谁呢?”文柔也皱了皱眉头:“觊觎槿儿的医术,那定然也是学医的人了,若是旁人谁对这个感兴趣?”
就比如她,即便在岐医谷住了这许多年,对医术也是一知半解,由此可知,医术可不是人人可学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木槿点头道。
一家三口说着话,豆蔻和豆香也都被南木槿的话惊到了,这件事情大小姐一直没说,竟然没想到那个刺客居然是冲着大小姐去的!
顿时,两人觉得肩头的担子重了些,不论如何,她们一定要保护好大小姐才是。
“那会是谁呢?”文柔低头细细的想了想,江湖中最有可能觊觎槿儿医术的……
“会不会是唐家?”猛地,文柔抬起头来问道,如今江湖中的医药世家也有几个,但是能跟岐医谷抗衡的,也就只有蜀地的唐家了。
唐家善毒,南家善药,两家在江湖中平分秋色。
如今槿儿的医术越来越好,眼瞅着岐医谷的名望也越来越高,难保唐家不会起什么心思,而其他一些的医药世家即便有这个心,实力上也斗不过南家。
不过也不排除那些人的可能,但最有嫌疑的,肯定还是唐家。
“嗯,我也这么猜的。”南木槿便点了点头。
“唐家!”南仲康想了想,皱眉道:“但以我对唐千鹤的了解,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宵小行径,他还是很不屑的。”
“那可不一定。”文柔说道:“这世上,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槿儿这天下独一份儿的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