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鹿门山。
尚长,这一局是你赢了。
此局方开,德操缘何早早投子作负?
半山亭中,见司马徽闭口不答,只默默收起黑子放入棋罐,庞德公轻捻胡须的右手不由顿在空中。
时过两月有余,你伤势还未痊愈?
天谴之威岂是人力得以化解。对起身要为自己渡气疗伤的庞德公摆了摆手,司马徽抽出手帕捂住口鼻,随后浑身发颤,口中一阵猛咳。
德操!速速——见帕上鲜血浸染,庞德公骇然变色。
无需徒费真气,尚长,我的时辰到了。
看好友神色淡然,一脸洒脱,庞德公坐回席上默然无语。
尚长,其实这一局,我本不会输。半响相视无言,司马徽眼中忽的涌起强烈不甘之色。
凭一塚虎,德操也想与我的龙凤相斗?涉及天下大局这场两人的终身博弈,庞德公可顾不得老友身负重伤,当即反唇相讥。
你不懂,你不懂。
一向与人为善,凡是他人有事相询只会回说好好好三字的司马徽此刻一反常态,表现得相当执拗和富有攻击性。
就你懂行了吧。正要出言反驳,但看司马徽目光涣散,庞德公暗叹口气,闭上了嘴。
高行之、高行之行之且进,逆天改命。吕布命运如此,天命,亦如此。天命如此,天意如此啊。
当夜,伴着喃喃自语,司马徽溘然长逝。
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司马徽识海内因司马懿遭受天谴而引来的天火再不受丝毫控制,顿时滔天而起。
孔明,你当真要逆天而行?
庐外,望着眼前熊熊燃起、将司马徽烧成灰烬后尤不知足,仍在到处肆孽的业火,庞德公神色甚为黯然。
司马德操世事洞明,识天机、晓大势,不意只因行将差错,将自身命运契机与司马懿稍作牵扯,便引来如此劫数。
我等以世外高人自诩,笑苍生碌碌、所谓英雄豪杰是为凡夫,却不知莫测天数面前,自身实亦与蝼蚁无异。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也罢,既如此,你明日便下山去吧。
见弟子矢志不渝,起了关闭山门、彻底遁世之心的庞德公一声长叹,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为师去也,孔明、士元、元直,汝等好自为之。
同一片星空下,在诸葛亮对着草庐形单影只之时,远在汝南的庞统和徐庶心头一颤,齐齐似有所感的回头西望。
德操,去也。
腰间噼啪一声轻响,悬于其上的玉佩裂为两半,附身拾起碎片,庞统默然半响,艰难的对同伴吐出乍得音讯。
虽有所料,但听闻噩耗传来,徐庶仍不免心尖阵阵绞痛。
早点睡吧,此去东海路远,明日还需尽早启程。
良久后,庞统故作轻松的躺回只铺一卷草席的林地上。
是夜,抵背而眠的两人思绪万千,直到晨曦初露仍未睡去。
起身相视一眼,走到溪涧处捧水搓了搓脸,匆匆吃点干粮后两人弃了儿女情长,再度翻身上马往东面奔腾而去。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南阳虽屡受战乱波及,但庞统、徐庶隐居鹿门山学艺,皆对人间战乱疾苦无有切身感受。直到下了山,尤其是进入战火不熄、盗匪横行的汝南,见惯了豺狐当道、白骨露于野的惨景,投明主以创不世功业的激动亢奋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复杂的难以言会心情。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高行之所言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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