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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救出了麻烦

    沈听澜想要在京城开商铺,有白家护航,小打小闹不成问题,可想做出一番成就来,恐怕不易。

    “试试也无妨。”白远濯起身离开,“邓掌书留给你。”

    清风徐徐,托起白远濯的衣角袍边。

    他离开白府时尚未入夜,可直到第二日,白远濯才姗姗还家。

    人并非往湫水院去,却是叫小厮递了信,只说“事情成了。”

    沈思思不明所以,沈听澜却是笑意吟吟,她赏了传信的小厮一碟点心,又在院子里来回踱了三四圈,仍旧难抑心中豪情。

    事情成了只有四个字,可这事哪里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能概括的?其中细节,沈听澜是枝枝末末都想知道,她忍了又忍,还是带着人跑去了前院找白远濯。

    便是有密辛不能告诉她,说些有点信息的废话也是可以的。沈听澜想着。这是她出的主意,她总是要了解一下进展。

    “回禀夫人,爷睡下了,暂时不便见夫人。”

    沈听澜满腔的心思想法,被这句话通通浇灭。

    她带人离开时,余光回瞥,从窗纸上看见一道黯淡的挺拔身影。

    ……

    白远濯进宫回来后的第二日,长公主府宣布要办一场宴会,广邀京城各门各户,当然,仅限于官眷。长公主府与皇族关系密切,自是最注重身份的。

    宴会的请柬,沈听澜也收到了一张。

    和请柬一起送来的,还有孟希月手写的信,她在信上说。

    是白远濯向陛下献计,动员京城女眷为难民们赈银赈粮,帮助难民们回到自己的故土上。此事皇家不便出面,有损威严。所以就由她的母亲办这场宴席,名为庆祝孟希月大病好全,实则是将赈灾者有缘诰命一事宣扬出去。

    那些沈听澜想从白远濯那儿知道的,现在都从孟希月这儿知道了。

    她将信纸折好塞回去,起墨回了一封信。

    沈思思看见她写“当日有事,不便参加。”

    “小姐,我们有安排吗?”沈思思回想许久,都不曾想起她们开宴之日有何安排。

    “我们上街。”

    上街比宴会重要吗?沈思思在心中自问。

    宴席那一日,沈听澜果真带着沈思思上街了,她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将京城里最繁华的几条街都逛过了,沈思思走到脚都麻了,沈听澜就跟没有感觉一样,遇到感兴趣的商铺还是会进去逛一逛。

    好不容易等到沈听澜说回程,沈思思险些泪流满面。

    下次沈听澜出来逛街,她就不跟出来了,让冬雪跟着!

    宴席早已结束,回程路上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赈灾封诰命,说长公主自己都说了,京城里的女眷不论出身高低,是否官眷,只要是赈灾最多的人,就能被封为诰命夫人!

    此等言论一经散播开来,最沸腾的群体不是官眷,而是商人。

    商妇也可得封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得到了封号的那一户商人将成为被朝廷认可的商户,身份地位都将水高船涨!

    沈思思听着,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小姐,你可以不用担心难民们了,现在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在热心赈灾呢!”

    沈听澜笑了笑。

    回白府的路径多,沈听澜特意让车夫从云雀街回去。

    云雀街又称匠人一条街,顾名思义,住在这儿的人都是有手艺的匠人。

    为何要走云雀街?

    若是要进行划分,沈听澜自认自己也算是个匠人。

    她不如自己的母亲璃月那般爱读书看书,也不如父亲沈枝帆那般在兵道上有造诣。唯独一双巧手,什么也能做出来。

    璃月学了十几年都学不会的满都绣,沈听澜九岁便有小成。

    各色玩意,各色吃食,沈听澜都可信手拈来。

    她让车夫走云雀街,一来是想看看这匠人云集的云雀街是何般景象,二来也是想观摩匠人手艺,看看自己失忆的这些年,落下了多少新意。

    云雀街与其他街道不同,两头商铺之间会张绳挂彩,这彩是什么,与商铺售卖的物品有关,有人能将贝壳雕琢成各类精巧物件,挂的便是贝螺小铃,有风起的时候呜呜叮叮,听着很是舒心。

    有的人擅做伞,各色花伞骨伞悬于绳上,美不胜收。

    ……

    琳琅满目的彩头,叫沈思思看得应接不暇。

    马车途径一家印章铺前,铺前列各色印章,有镌刻宁静致远四字贴竹林的,也有正楷查字的……,只是奇怪的是,铺中印章林落,却不见有人值守。

    云雀街商铺皆是两层的小楼,沈听澜抬头向上看去,正巧看见一道人影印在了窗上,且那道人影前面还有一根吊绳垂下。

    沈听澜一扫而过,往后靠坐正准备继续前进,却突然觉得不对,叫了车夫停车,两三步从马车里跳下,冲进印章铺里去了。

    沈思思一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学着沈听澜往上一看,心脏马上咚咚咚大力跳动起来,她喊上呆滞的车夫也跟着往里冲。

    飞速爬上二楼,沈听澜根据位置判断人所在的房间。

    房门是锁着的,用力推也推不开,沈听澜干脆抄起旁边的圆凳往门上砸,直接将门砸出来一个洞,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人进去。

    好在这时候沈思思和车夫都上来了,车夫用身体将门撞开,人也顺势进了房间里,进去后他就被吓到了,一个人正在上吊!

    那人脚底下踩着的凳子已经被踢开了,但是人还活着,手脚不自觉的抽搐着挣扎着。

    沈听澜喊“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将人救下来!”

    三人合力,将上吊的人弄下来,那是个带着小圆帽的中年男人,双手粗糙满是茧子,脸上还有几点小疤痕,不长,有的深有的不深。

    他被救下来以后,一直在咳嗽喘气。

    好似要将刚刚缺了的呼吸补回来。

    沈思思倒了水过来,反倒被那个男人推开,水撒在地上,男人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救我做什么?吊死好过被砍头,还能被留个全尸!”

    原本这人不识好歹沈思思还生气了,一听这话立马问“谁要砍你头了?”

    中年男人却不说话了,只顾着喘气和叹气。

    “嘿哟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沈思思没好气的呵了一声,“我们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谁要你们救了!我就没叫你们救!”中年男子尖声叫了起来,“你们这不是在救我,这是在害我!”

    “我不管,既然你们掺和进来,那就帮我把麻烦解决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听澜听得直皱眉。

    怎么就救了个恩将仇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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