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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异时空③考试开始

    女孩们的不良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下方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

    考试开始了。

    进阶级魔法等级考试有多种考核形式,除幻境历练外,另一种考核方法即是与同阶的魔法师同台竞技、再向更高等级的魔法导师展示自己的魔法水平……总体来说,和基础级魔法等级考试差不多。

    不过几个小魔法师“菜鸡互啄”或“才艺展示”的现象并不会出现在进阶级魔法师的比试中,因为很多有志于向“超奥”进发的魔法师要借助考试的魔力资源巩固与提升自我,他们深知这“第二次魔法等级考试“的重要性,在考场上使用的都是更具实用性的魔法。

    “是芙洛拉……”

    普鲁托向下张望。

    这位植物王国尊贵的王女在离开赫洛矿场后并没有返回植物王国,而是回到了麦格学院重修学历。在上台前她环顾四周,视线一触及观战席上的前队友们便飞速移开,然后又装作无视般移了回去,朝其他观众笑着问好。

    魔女.辛蝰不在,她的魔法水平已达到了高深级,没必要掺和进低阶魔法师们的考试。再者,最近蛇山上总有觊望着空间之钥力量的大胆之辈出没,就算不放心让芙洛拉独自一人留在有云中界威胁的麦格学院里,她也不得不执行魔女的职责、返回族人身边。

    芙洛拉的对手普鲁托见过,是一名主修渊流属性魔法的麦格学院学生,对方也参加了上一届的考试,只是那次考试进行到一半就因零之人偶师的出现而被迫结束,大部分魔法师都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只能去争取复考的机会。

    渊流属性,平日里能够获得的魔力资源又远不及身为领域之主女儿的芙洛拉,最后的结局都无需去猜——这位魔法师在台上勉强坚持了一会儿后便投降认输,芙洛拉顺利晋升下一轮。

    “那家伙,变了好多啊。”

    狄安娜看着获胜后在台上又蹦又跳的芙洛拉,略有感慨:“要是以前的她,碰上这么个‘好对手’,哪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对方。”

    “欸?”普鲁托不解。

    “在加入矿场之前,她可绝对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儿。”狄安娜瞥了眼身边人,边回忆边解释道,“当时的她在学院里经常仗势欺人,最喜欢找那些没什么身份的同学麻烦,我和小月都被她欺负过,她还因为小月的身份而拼命羞辱我们。”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小月也是为改变那时的状况才跑去参加矿场的论战大会的,对吧?”

    月光.露娜点点头:“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啦。”

    “你再仔细回忆下第一次见面时她对你的态度,傻子。”狄安娜戳了戳普鲁托的背,“唉,现在的她上场时都会和人打招呼了。”

    语气中颇有种“不懂事的幼稚鬼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接下来几场考试,进行对决的都是普鲁托不认识的人,其中不只有麦格学院的学生,还有来自大陆上其他魔法学院的魔法师,甚至连年纪一大把的非魔法学院学生都跑来凑了个热闹。

    也不能说是“凑热闹”,这些魔法天赋并不优秀的魔法师,他们的魔法水平很可能一生都将停留在“基础级”这一阶段,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未来、为了继续在魔法的“海洋”中畅游而努力奋斗。

    在又一次被淘汰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会接受担任这一届魔法等级考试主持人的时间夫人的请求,向台下或观战席上的年轻人们分享自己的修习经验,并用自己的事例来鼓励后辈。

    天色稍暗时,月光.露娜和穷小伍站了起来。

    “你们也是考生?”普鲁托诧异道,在他的印象中,月光.露娜在很久之前就已跨过了进阶级的门槛,而他们的队长穷小伍的魔法水平也肯定高于高深级,“要一起上场吗?”

    “我要攒够升至三年级的学分。”月光.露娜的目光坚毅,“参加魔法等级考试是最快积攒学分的方法……只有升至三年级我们才能到外面去。”

    “外面?”普鲁托看了眼穷小伍,“队长你不是麦格学院的学生吧?”

    “我是她的精灵。”穷小伍扶了扶头顶的高筒帽,毫不心虚地回答道,“麦格学院的老师会给有强大的精灵作伴的学生更多的学分。”

    “可是,赫洛矿场……”

    “有沙华呢。”一旁不用参加考试的狄安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好友“尽管去吧”、“不用担心做这种事情有失公平”,“他会帮我们摆平雷蒙老头儿的。而且我们再怎么样也还是麦格学院的学生啊,小月也没参加过第二次魔法等级考试,担心什么。”

    “刚才你还让我低调一点呢。”普鲁托挠了挠头。

    狄安娜翻了个白眼。

    “……”

    “月光.露娜他们要到外面去吗?”看着一人一精灵跳上平台,和被吓了一跳的对手互相行礼,然后是时间夫人的宣读声,普鲁托莫名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情绪,“总感觉他们这一走,就是永别了。”

    “你在说什么呢,傻子。”狄安娜没好气道,“小月只是出去找个东西罢了,要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又愣了下:“你头上的那枚水晶石是……咦?怎么没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普鲁托急忙抬起手捂住额头,而后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再说话。

    在月光.露娜和穷小伍顺利进入下一轮、狄安娜兴高采烈地奔下去与自己的好友会合后,见普鲁托身边没了人,五号找了上来。

    五号是在普鲁托昏迷的那三个月里新加入麦格学院的学生,与普鲁托相识是在某栋教学楼前,当时的他似乎是犯了“魔力暴走症”,倒在了林荫小道与教学楼的出入口之间,魔力失控、奄奄一息,被刚好路过的普鲁托连拖带拉送去了医务室。

    他是一个有着金绿异瞳的金发少年,脖子上缠着一条长长的金色围巾,也许是被救后对施救者产生了感情,又或者是对普鲁托身上的“怨灵”传闻产生了兴趣,在康复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上了普鲁托,死缠烂打想要跟随在普鲁托身边。

    不过,自打从认识五号的第一天起,普鲁托就怀疑其是一位隐瞒身份混入学院的云中界使者,来到下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该被“清/算”的人,五号奇怪的名字、强大的圣光魔法、金色的眼睛和经常跑去天使圣坛找克洛里斯说话的行为更加深了他的疑虑,所以一直找借口躲着对方。

    而且对方过于热情,就像在刻意模仿着什么、又把握不好那个“度”,让他深感不适。

    “看见零之人偶师了吗,普鲁托?”五号兴致冲冲地指向远方的某处,“来参加这次魔法等级考试的人们一定想不到,扰乱了上回考试的罪魁祸首就坐在那儿!”

    “坐在那边的都是天上使者……”普鲁托想,克制着自己不去理会身边正大声嚷嚷着的金发少年,“路西——零之人偶师……”

    “只要杀死零之人偶师,路西菲尔就能回来了。”

    “我们都希望零……路西菲尔能回来,不是吗?”

    ——在危绝之地时,祁洛如是道。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祁洛的话语,因为对方是一个骗子,无数次欺骗了他、欺骗了克罗蒂娅、欺骗了路西菲尔,靠着一个又一个地谎言来塑造“祁洛”这一虚假的形象、骗取他们的信任。

    在危绝之地中,也是祁洛的谎言将他与伊格斯逼入绝境——这个狡猾的人类纵使只剩下了残魂,也有足够的能力蛊惑人心——他唤醒了沉睡在危绝之地深处的怨灵,再欺骗怨灵为他收集灵魂力量,试图用无辜者的灵魂来补完自身,以此去获得足以与侵占他身体的另一道意识对抗的能力。

    若不是电光圣石足够给力,以及赫洛矿场神殿大长老卡萨丁的远程“救援”紧急控场,他和伊格斯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月圆夜小鬼完全靠不住!

    想到这里,普鲁托的思绪逐渐飘远:

    “在买到圣血后,月圆夜小鬼就不见了踪影,连伊格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伊格斯又去哪里了?从昨天起就没看见过他。”

    “你在想什么,普鲁托?”五号歪着头,凑至普鲁托脸旁,“是在担心过会儿你的比赛吗?”

    “不,我没有,况且这可不是比赛……”普鲁托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又没好意思继续装没看见对方、或听不见对方说话,“你上来只是为了提醒我零之人偶师的事情?”他瞥了眼身边人,“就快到你了吧?”

    灿烂的笑容在五号脸上绽开:“我来为你加油啊!”

    普鲁托退后两步,选择远离。

    五号没在观战席上停留太久,很快就甩着围巾下去了,因为站在比试平台上的时间夫人叫到了他的名字——轮到他了。

    “五号,荧草双重属性。”

    “……烈焰属性。”

    “荧草”即“圣光属性”与“草叶属性”的结合,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变异属性,在一定程度上受烈焰属性克制,但五号显然不会因此受挫。

    由他召唤出的翠绿藤蔓在圣光的保护下完全不受对手魔法的影响,在感受到烈焰属性的魔力后还会分裂,刚开场没过几秒就攀上了对面人的身躯、还附带“寄生”的负面效果。

    而藤蔓上开出的金色花朵似乎是某种迷惑属性的技能,会释放出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烟、降低对手的行动速度,并让其“混乱”。

    “结束了。”

    最后,少年用一招基本上每一个草叶属性魔法师都会学到的“草叶属性标配魔法”、“疾风叶刃”将对手击下高台,完美晋级。

    待到他下场后,没过多久,就到普鲁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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