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伊文镇入口处的跃马旅店,曾经是整个镇子最豪华的地方,三层楼数十间的房子,时常是人满为患,供不应求。
那都是在飞空艇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最近这些年,因为没有太多的人手保养,反而比其他的建筑,显得更破败一些。
时值中午时分,用来充当酒馆和食堂的大堂里,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客人,曾经最多容纳过上百人同时就餐的房间,显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尽管如此,这也是这两年来,酒馆最高光的时刻了。毕竟这些年了,几乎没什么人再经过这里,就在那该死的飞空艇出现之后。
像这样因为无法转型的小镇,有很多。
没了来往的客人,主要做过路生意的伊文镇,便迅速地萧条了下来。不到十年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旅店、酒店、饭店,都陆续关门了,原先身家万贯的酒店老板,改行的改行,回老家的回老家,也就剩下跃马旅店的老板班克,还在这里苟延残喘。
班克之所以没有离开,完全是因为他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没地方可去。
因此,基德这个名字,已经被班克列入了不接待的黑名单,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两年,来酒馆消遣的客人,只有一些住在镇上的老居民。他们有时候会在晚饭之后,来这里小酌一杯,跟邻居们吹吹牛,缅怀一下过去美好的时光,痛骂让镇子没落的元凶—飞空艇,是不变的主题,然后不时有人会被家里的老婆打上门来,捉了回去。
这几天,镇子居然前后来了好几波客人,都在这儿住了下来,其中不少人是断手断脚、肢体畸形的,望之令人生畏。
这些人里,有的神出鬼没,早出晚归的,也有的整天躲在房间里,连吃饭都不出来,还有的一大早就在大堂的酒馆里喝酒打牌,整日醺醺。
不过,班克的生意,倒是因此大幅上涨,尽管这帮人看起来都不像什么正经人,可是谁管他呢,有钱赚就行,再说也管不起。
“老板,麦酒!”
“这里也要。”
“好的,就来。”很久没有算账而显得有些生疏的班克,立刻放下账本,拎着酒壶出来,给客人加满。
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有马蹄踏踏走来,在门外停下。只有一匹马,看起来是个孤身旅客。
对于孤身旅客,班克从来没有出门迎接的举动,以前人多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想迎接散客,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那点矜持,还是保留了下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镇子里就只有他这一家旅店,客人除了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不管是打尖或是住店,都非进来不可。
没过多久,门外的光线猛地一暗,仿佛整个天空都被遮盖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几乎把门外的所有阳光都挡住了。她走进来的时候,酒店的地板立刻发出了不堪承受的抗议声。
班克的眼睛一亮。这样身材的女人,可是不可多得的优质客户。就像前几天路过的那位红发女人一样,一个人就吃了七八个人的食物,看来很值得力气招呼一下。
只是下一刻,班克发现这女人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打满了补丁的衣服,这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买上一大堆的烤肉。
因此他刚绽放出来的商业性笑容,便有些淡了下来。
在酒店一旁角落里坐着的客人中,有一人看见来人,豁然而起,他身边的同伴忙伸手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那人望了两眼,也意识到了不对,摸着自己失去的左手,坐下来恨恨的喝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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