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知道,你哥从未怪过你,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你!”兰姨不希望这成为小妹的包袱。
“阿兰,我们回来了,晓玲都饿了,做些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咱们闺女!”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就是阮玉涑的哥哥阮志刚了。
“阿志回来了,你们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去做好吃的。”兰姨大声回应,抽出了阮玉涑握住的手。
“快收起来,别让你哥看见,不然他一定会赶你走的!”兰姨小声对阮玉涑道。
“不,嫂子你快收起来,这可是我给晓玲的,晓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了,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阮玉涑一把塞给兰姨,然后跑出去:“哥,买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拿!”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阮姐姐,以她的境地,这或许是支撑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了吧!”小豆子方便回来之后,听到屋子里有些争执,就在外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小豆子猜测没错,在遭到世人白眼和唾骂时,旁人早已不受其辱。阮玉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好几次都想自我了断,可是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坚持下来了。
“妹妹,来家里都不知会一声,哥哥都没准备好。”阮志刚在看到妹妹,很是欣喜。
“姑姑!”晓玲看到阮玉涑,欢喜不已,跑过来抱住她,舍不得放开。
“这丫头早就念叨你,今儿总算把你盼来了。”阮志刚宠溺的看着晓玲,这不今天赶集买点东西,才哄住了,不然她说要去城里找姑姑。
“晓玲长大了,都快有姑姑高了!”揉揉晓玲的头,这丫头还有三个月就十四岁了,现在只比自己矮半个头。
知道哥哥腿脚不方便,阮玉涑过去扶着他,晓玲很乖巧的拿着东西,欢声笑语中走进屋。
“阮姐姐她们一家团聚,我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小豆子难得看到了阮姐姐发自内心的笑容,拿着老乞丐的拐杖,往另一边走去。
跟着小路走,看着手里的拐杖,小豆子总觉得老乞丐和自己在一起一样,没过多久,小豆子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这条小河曲折,因为临近冬季,河水消减,可以看到许多鹅卵石,现在脱掉鞋子,提在手上,卷起裤腿。小心翼翼的走到中央一块大石头上,听着山涧泉鸣。
躺在石头上,闭上眼睛,全身心放松,小豆子除了河流嬉戏声之外,还有其他声音传来,这是大自然奏响的乐章。
而此时,阮玉涑和哥哥嫂子交谈甚欢,小豆子恐怕是被遗忘了。
下午时分,在晓玲的带领下,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自家地里掏秋薯、挖鱼腥草,准备今晚的晚餐。
“爹、姑姑,你们快看,我找到鱼腥草了,这里有很多!”鱼腥草是野生的,只需要一点点,落到土里,第二年就会长出很多。
有人认为鱼腥草有腥味儿,不说吃,就连闻都不敢闻。
但对于小河村村民来说,这可是一大特色,鱼腥草可生吃,加上盐、辣椒、酱油、醋搅拌均匀,色香味俱全。
若是与自家腊肉一起炒熟,能再加一些豆食,堪比人间美味。
阮玉涑一家人,今天可是特意寻来,尝一尝这人间美味。
“晓玲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多,今晚够我们吃了!”阮志刚赞许的看着女儿,看来今天可以提前回家了。
“嘻嘻,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晓玲自豪道:“爹、姑姑你们先挖这些,我再去找找,娘可喜欢吃了,我们多挖一些回去!”
说完,晓玲带着自己的小锄头就跑出去,留下两兄妹相视而笑,晓玲的脾气他们知道,也就由她去了。
“嘻嘻,爹和姑姑许久不见,今天好不容易来家里,小河边去摸摸石头下面,有没有螃蟹或者鱼!”晓玲可是经常到河里摸鱼。
正如她娘所说,非男儿身,却行男儿事!
“这丫头,又去捉鱼去了,不过这天冷了,恐怕要失望咯~”还是老爹了解女儿,顿时知道晓玲打什么主意。
“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晓玲那么聪明,抓鱼可比一些男孩子还要厉害!”
两兄妹一人挖一人捡,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唉,今天真倒霉,只抓到了三只螃蟹,一条小鱼,根本不够吃嘛!”来到河边不久,晓玲就开始行动起来,挽起裤脚,出手快准狠,不过近冬,很难抓到了,所以收获不尽如人意。
“天也快黑了,爹和姑姑应该也差不多快走了,我还是赶紧去找他们吧!”拿起装鱼的竹编,晓玲心情不是很好。
“哎呦~”突然河水激起水浪,原来是晓玲没有踩稳,脚滑掉到水里,浑身都湿透了,而且螃蟹和鱼也跑了。
“今天丢死人了,哼!”晓玲站起来,跺跺脚,晓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晓玲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往旁边的树林扔出去,发泄自己的不满。
“姑姑一定会笑话我的!”看着自己浑身湿透了的衣服,晓玲风吹过,冷嗖嗖的。
“是我多疑了吗?”捡起竹编,晓玲似乎听到其他声音。
“莎莎……”
“不会吧,虽然听其他人说,河边有野兽出没,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想到这里,晓玲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碰碰……”突然晓玲听到什么东西涉水而来,转头一看,吓得亡魂大冒:“野……野猪,救命啊~”
这一看去可不得了,竟然是一头七八十斤的野猪,顶着两颗獠牙,朝晓玲冲过来。
七八十斤,虽说没有成年,但也不小了,像晓玲这样十三岁的女孩子看到,已经吓得腿软了,想逃也无处可逃。
“救命啊……”晓玲心里想到完了,就算爹和姑姑听到自己的救命声过来,也来不及了。
爹爹腿脚不方便,万一姑姑先赶过来,面对一头野猪,恐怕也会受伤啊。
这野猪似乎被激怒了,直奔晓玲而来,踏水声盖过了河流声。
“不,不要……”晓玲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湿润,原来野猪的奔跑,飞溅的水,溅到了她的脸上,危机万分。
晓玲下意识用手挡,可她那里当得住来势汹汹的野猪,直接被顶飞三步外,手被石头磨破了皮,流血了。
“完了……”晓玲被顶飞后,以为野猪会离开,可她想得太天真了,那野猪转过头,继续冲来。
晓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恐怕等姑姑她们寻来,自己已经死了。
“咚!”突然晓玲听到什么掉到水里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那野猪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晕了。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晓玲能够渡过难关,以后一定烧香拜佛……”晓玲赶紧对天地拜了拜。
“一个小女孩子家家,一个人跑到河边干嘛,差点儿不对,被猪拱了!”晓玲还以为是上天可怜时,却看到大石头上站着一个少年。
“是你救了我?”晓玲不敢相信,这大石头上怎么会有人,她来的时候根本没用看到人啊。
“救你?不,你想多了,都怪你和这头野猪,把我吵醒了,在梦里我都快见到老家伙了,突然就把我吵醒了。”这石头上的少年,自然是之前睡着的小豆子。
小豆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河边散心,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把你吵醒难道怪我咯?”晓玲很气愤,没看见自己浑身湿透了,差点儿丧命猪口吗?
“快上来!”突然小豆子大喊一声。
“我不!”晓玲脾气上来了,你叫我上去我就上去,显得自己多没面子啊。
“傻妮子!”小豆子急得直跺脚,转身拿着拐杖,跳下巨石,来到水中。
“你说谁傻……救命啊!”晓玲本来还很气愤,可是突然看到,刚刚被砸晕的野猪,又开始动了。
“畜生,滚开!”小豆子来到晓玲身边,拿起拐杖胡乱挥舞。
“你快站起来,到巨石上去!”小豆子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一边拖住野猪,一边让晓玲赶紧走。
“我……我腿软了~”晓玲脸都吓白了,现在她的腿根本不听使唤。
“你……”小豆子真想撒腿就跑,这头野猪,太记仇了,自己刚刚拿石头砸它,现在眼睛都红了。
“别~别丢下我,好吗?”晓玲哭了,刚刚她看到了野猪背上的划痕,应该是自己扔石头,不小心砸到的。
“我……”小豆子正想说不管她了,结果野猪冲上来顶了他一下,小豆子站立不稳,掉到水里,下半身湿透了。
“嘶~”只听一声撕裂,小豆子看到自己的衣服,被野猪扯下一块布条。
“我的新衣服,我一丝一毫都不敢损坏,你怎么敢的啊!”小豆子看到衣服破了,眼睛比野猪还要红。
第一件,被莫家家丁弄坏了,这一件是最后一件完好的,如今被破坏,小豆子发飙了。
“呀!”小豆子抡起拐杖,往野猪头上就是一棍!
“碰!”拐杖被小豆子敲断了,而野猪也应声而倒。
原本九被石头砸过得头,被小豆子这一击当头一棒,鲜血长流啊。
“我让你咬我衣服,我砸死你!”小豆子打晕了野猪还不放心,捡起尖锐的石头,往野猪头上狠狠敲去,血肉模糊,可以看见河水都被染红了一些,顺着水流而下。
“你……你没事吧,野猪已经死了。”晓玲休息一会儿,力气恢复了,她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我没事,你赶紧回家去吧,我等会儿也要走了。”渐渐地小豆子怒气也消了,心情沉重,老乞丐的拐杖,断了!
“那个,我刚刚抓的鱼都跑了,竹篮子已经飘到那里去了,你可以帮我捡回来吗?”晓玲心小心翼翼道。
“不可以!”小豆子语气绝诀,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是我姑姑为我编的,我不想把它弄丢了……”说着说着,晓玲委屈的哭了。
抓鱼抓不到就算了,还遇到了野猪,自己手都磨破了,受了伤。现在还把姑姑给自己编的竹篮子丢了,越想自己越没用。
“她……怎么会?”小豆子看到晓玲哭,神情恍惚,他仿佛看到了阮姐姐,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儿,眼睛跟阮姐姐太像了。
“扑通!”小豆子一头扎进水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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