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河与布拉普河交界处,是大片的冲击平原,这里有座城市,中文名字叫做蹄子铺,可能是本地人习惯啃牦牛蹄子吧!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从废弃的破烂棚户房屋数量看,大概有上万名居民吧!只是现在,这里十不存一,都跑了!留下的人正在接受人口普查和种族甄别。边境线就在河中间位置,目前基本停止往来交易,必须的物资交流,也是在固定时间才可以有船只来往的。
从蹄子铺往西南八十公里,布拉河北岸有个小镇叫德尔岗,那里和亚东一样,如今是个边防口岸,从德尔岗往北,还有个小镇叫武德尔谷里,也成了边境小镇,沿着一条小河往北,直到和布丹的那个交界处,就是新的边境线。
包氏庄园在蹄子铺以北三十公里左右处,这里是卡蒙河冲积下来的大片肥沃土地,少量原居民被迁移到更富裕的西边城镇附近去了,这里就划定成一个很大的军管区。中间还有几条弯弯曲曲的支流,整天水流不断,随便壅堵一下,起码农田用水是不用愁的。
包文春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和他合作办事不能小气了,这个面积划分上。王志国就很大方,两条较大河流之间的土地上随便折腾。
从德尔岗往东,一直到东部顶端边境线,总长六百公里左右,最东部新设立一座察河市,和西部的迪尔巴之间位置,还有个西霞市,都是按照地级市规模规划的。
早在元旦之后,也就是包文春的规划报告得到批准之后,银通上海银行就率先进驻岭南,在三个市设立了办事处,大量资金也就随之调拨了过来。
老王在周小联陪同下,安排好官兵的生活区建设工作,把一班小孩子交给丁香和孙小六几个看着,就坐着直升机观看比对地图上的农场边界线,准备回来制定发展计划。
其实王志国目前的大本营所在地,已经从北方山区前移到迪尔巴,迪尔巴位于包氏庄园和德尔岗之间,和两边相距都是三十公里左右,是整个岭南的军政总部兼指挥中心。
和包氏庄园一样,这里已经位于传统线以南地区了。迪尔巴还有个简易机场,却只有一条不到三千米的简易跑道。
王志国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要接收大面积新地盘,就要重新规划管理机构。内地各个机构落地来这里参与开发建设的到来,许多管理机构的框架搭建,这个任务极为繁忙。
接到包文春的到达通知后,就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来商量一些事情,包文春回答说已经回老家了,一周内肯定回来。
包氏庄园还没有开始建设,包文春要回老家一趟,这是不得已的事情,主要原因,有几个,老家的医院门诊楼要开始接待病人,原定是卢明明来担任医院领导,现在岭南也需要她,那边就得重新安排人选。
市里的法和德援建的医院也得顺便安排个人过去,人家点名是送给自己的医院科研中心,交工是还是找自己签字,不论请谁谁来做医疗管理方面的事,也得自己出面办理委托手续啊!
农场家里必须经常回来看看,给大家一个我还在的姿态,对于稳定军心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想回来带一批人去岭南落户。
包文春是不准备参与岭南特区的行政管理,他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说是现役吧!又是伤残人士,不能上班工作,说是商人吧!还有个军职在身。
老张协调的计划是叫他退役,在科研单位任职。包文春没有同意,说年纪轻轻不能这么消极,暂时就这么养伤休养,该做的建议提醒和帮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按照报告里的规划,包文春的建议是根据老王的测算数字,狮子大张口要四十万工程兵,说为了尽快实现青藏线的延长线,加强和内地的联系,修路修隧道修建工厂是必须而迫切的。
岭南地区的五年十年规划已经制定出来,东西两条主干道,南北有三十条隧道连接公路,加上连接成都的高速道路,连接德钦到察隅的高等级公路,在三到六年内完成,四十万人参与,也是争分夺秒。
带人的事当然不能从自己企业抽血太多,主要还是依靠老张,两人乘坐飞机回北京,一路上总算把他说服了。至于他能不能尽快调人过来,那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事了。
老张想到包文春那一声哀天恸地的哭声,说“人员物资进不去啊!”
包文春拍拍胸脯,说“给我加两百万移民,所有需要都不是问题。我就是去偷电动车,也要养活他们。要不我们开辟一道专用空中走廊吧!你来负责协调机场,飞机我来搞!”
老张不说话了,好一阵,才说“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我们亏欠你的,一定会以别的方式补偿你。”
包文春拍拍座椅扶手,说“你做不了主吧!年前我叫你给找几十名教师,我要建设一个学校。”
老张还不知道包文春带回来七八百名孩子,就说“文化知识从孩子学习上做起,这是对的,可你上哪去找那么多小孩子啊?”
小姨王思楠不想在北京住了,说包家娃娃班都走了,她在这边没有多少熟人,还不如回老家工作呢!在这里陪着周宾郎,整天跟傻子一样,没有什么意思。
包文春说“你就不是个享福的命,哎呀!那就回去吧!”
从北京返回老家公司总部,立刻召集一些朋友来开会,还给侯树明包景彬毛三李宝国等人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开会。
当初的毛三从一个街头小痞子,在包文春的指导帮助下,带着他的一帮哥们儿,学习驾驶技术后,被安排到运输车队。像包文春的初中同学袁志伟,是运输公司的经理,手下有一百三十多辆长途大卡车,为公司往全国各地送货。
包文春想把这个物流公司转包给个人,把利益让给个人,所有人当然表示赞同了,现在效益这么好,他们又融不进去文春企业,只能算是是合作的独立运营公司,能拥有更大自主权,那就可以随便跑了。
包兴给出的计划是,车辆以当前车况作价卖给个人,拿不出钱的,可以和银行订贷款合同,分期还清。车辆归个人所有以后,依旧可以承运公司的货物,公司按市价当次结清。车辆外出时,所有营运活动与公司无关,个人安全福利等等,全部自己负责。
大家都以为开会说的是这件事情,许多人就赶到公司总部会议室。到场一看,包文春和张春华正在说话,张大炮包景彬几个也在交头接耳。
通过介绍,包文春才知道,侯树明调去县里工作了,据说是主抓工业的副县长,张春华调到县里人副镇长,包景彬也是土管所的副所长。而徐国良,年龄已经到了,可能在岗位上传帮带一阵子就要退休了。
包文春对毛三几个点点头,说“叫大家来,是说些私人问题。现在的计生政策越来越严格,只生一个好是长期国策,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未来十年还会肯定更严。我要说的是,我现在调到这个地方了,这个地图你们有点看不懂,这片白色的地方是雪山,下面这块地盘,就是我们去年才回收的地方,地面上的人大量逃走了,无数良田抛荒。本地也有原居民,太少,每平方公里不到五个人,这里和你们想象中不一样,那里是四季如春,我正在平整土地,小块并大块,便于机器耕作。那里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玉米,也可以种植花生红薯,这是根据个人爱好来的。这里有些图片,视频录像没有时间编辑,都是原始录像,你们可以看看。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文春集团参与那里的开发工作,我在那边开辟了两个农场,每个农场一百平方公里左右,需要许多劳动力。
那里没有老家这个政策。比如说,新婚的小两口,或者是有个女儿的夫妇,想生第二胎的,都可以去那里生活。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说路费、带什么行礼之类、统统不用操心,我叫包兴做个申请表,你签字画押之后,直接到派出所办理手续,然后处理家庭事务,等候通知,我派人在这边接人,坐火车护送到成都,然后坐飞机过去,那边的生活环境比咱这里好多了。很湿润的温带季风气候,小河到处都是,天气经常下雨,不用操心干旱问题。”
有人问“水淹了呢?”
包文春笑着说“都是丘陵平原地区,附近还有山区,你得小心被狼背跑了。大家回家悄悄地问可能想去的人,提前准备一下,这事儿不能公开,这不是扰乱对抗政策么?过段时间,我会向上反映一下,就以支援边疆建设的名义,由政府出面组织这件事,人家有个截止报名日期,人满为止,你这边还没考虑好,那边招够了人,对不对?”
周二姐抱着孩子在农场陪着爹娘在树荫下坐着,见到春子,埋怨说“还准备叫女儿去你家过年呢!你倒好,一下子跑得家里一个人不留。阿绣哪里去了?”
把孩子放别人家过年,是一种乡下传统做法。这和拜干娘又不一样,通常做法是,两家关系和厚的亲戚朋友或者是邻居,提前商量好,有儿子的一家要准备大块肉和油筐子,除夕上午就把孩子送过去,初一上午再由对方送回来。太小的孩子更简单,在拜祖宗点蜡烛那一会儿抱过去,放了鞭炮就被送回去了,都不用留下吃饭。
这个寓意是,自家小孩子经常有灾星,比如经常吓掉魂、夜惊啼哭梦游乱跑掉水塘里、经常感冒发烧跑肚拉稀发疟疾之类,到别人家过个年就能免除灾难,这个行为叫跨门槛。对象户一般都是找孩子多的大家庭,借助沾光人家人丁兴旺的福气,替自家摆脱厄运。
这事儿一般都是带儿子去跨门槛的,女儿去别人家过年的很少见,重男轻女传统认为男孩比较主贵。但是,现在新社会新国家,各人的事情各人当家,周二姐要送女儿来包家过年,这也没有谁说不可以啊!
包文春确实答应过这事儿,但现在家里二婶的虎蛋还在自家那边呢!服装厂也搬走了,农场就那几对老夫妇在拾掇菜地,猪圈的人又出不来,木器厂的人离得远,这个小孩子怎么过来?
孙东红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和双儿确实是一个模子扩下来的。而且和包文春很亲热,别着头靠过来,根本不像三四个月大的孩子的表现。
对于这个问题,周二姐向丈夫的解释是,自己心脏病是春子出钱给医治好的,后来又复发一次,春子没带那种价值二十亿美元的药剂,叫卢明明给自己输了他的血,自己这身体能有个孩子就是万幸了,我的血管里包括孩子的血管里都有包文春的血液,长相像一点有什么奇怪的,长大了就变回来了。
二叔过来问“这都快春播种地了,那边忙不忙?她们都不回来么?你该把虎蛋捎回来的。”
“顾不上,我是从北京回来的,明晚还要回去。”
“老刘年前送来两车海鱼,你看怎么办?”
“今年明年我们都可能回不来,孩子都在那边上学,冷库里的东西我带走一部分,其它的你们在家也吃掉吧!”
“那咱家的猪年前处理了一批,腊月都涨到两块六毛五一斤了!二百斤以上的,按照包兴说的,都杀了卖了。”
“是我给包兴杨登打电话说的,你们商量着来,今年还要涨价。”
包文春进猪圈看看,他就看到自家猪场的成果了。
朱国权介绍说“现在二百斤到二百五十斤的有三百零六头,二百斤一下,一百六十斤以上的,有三百头,仔猪有五百头左右。百斤一下的半大猪有五百十头左右,清明节前后出栏,还不要紧。”
包文春估算一下时间,就给包振东打电话,问了工厂建设情况,说农场这边可以直接来调运,可别忘记了啊!
对朱国权说“二百二十斤以上的,除了留种母猪,逐步处理掉,每天拉出来宰杀一部分卖到工厂食堂去,其余的等包振东的食品厂来拉走。你们自己,可以吃肉,但不准把生猪肉带进院子里来。”
朱国权笑着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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