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
虽然之前常青从醉梦乡拿来的监控视频里没有找到程苏苏的身影，但是，她既然能用醉梦乡来威胁方静，绝对不可能没有进去过。
看到程素匆忙下了车，那激动雀跃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去见情郎，封墨周身的气息又冷冽了数分。
程素进了咖啡厅，左右环视了一圈，嘴角扬起一抹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的脸上，越发衬得那笑迷人。
记忆之中，她也曾这样对着自己笑过。
然，一切终结于半年前。
封墨拿出打火机，用力按了下去。
看着程素坐下，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个修剪极佳的短发后脑勺。
咖啡厅。
在程素坐下的时候，朴灵便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透彻。
“你跟素素是怎么认识的？”
程素没打算隐瞒什么，但也不准备全盘托出，只扭头冲侍应生招了招手。
“一杯黑咖啡。”
朴灵蹙紧眉，她竟然也喜欢喝黑咖啡！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程素，端起咖啡浅饮了一口。
“我跟程影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程素用小匙轻轻搅动了两下咖啡，端起，喝了一口，直到咖啡入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灵灵，你知道吗？我的生活太甜了，太顺了，有时候就想要用黑咖啡的苦涩来提醒自己，不能忘本！喝着喝着，就非黑咖啡不可！
脑海之中，又晃过程素一边磨咖啡豆，一边跟她说话的画面。
“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喜欢黑咖啡？”朴灵一双眼睛如同聚光灯一般锁着程素。
“生活太甜了，太顺了，有时候就想要用……”
话没有说完，朴灵倏然站起来，一把揪住了程素的领子。
顶级咖啡厅，她如此情绪激动，自然引得不少人纷纷望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她用了“程素”作为申请理由，她根本就不会通过她的好友请求！
程素眸光坦然的迎上她的眼睛，“一个希望为程影后报仇，希望阮斯楠下地狱的人！”
朴灵绷紧的眉角青筋狠狠的跳动了两下，研判的盯着她。
而车上的封墨在看到朴灵突然掐住了程素的脖子时，瞳孔收缩，完全是下意识的开了车门，大步走进去。
森冷如刃的目光在朴灵的脸上快速一掠，他鄙夷的呵了声。
程苏苏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小白脸？
徒然感受到一股逼仄冰冷的威压感从身后快速袭来，程素想要扭头看去，可领子还被朴灵攥着。
朴灵抬眸，骤然迎上封墨那双幽深的沉眸时，脑子里警铃大作。
“你老公来了！”
作为最顶尖的黑客，朴灵在通过了程素的好友请求后，将程苏苏查了个透彻，自然认得封墨。
程素眉间褶皱加深，扭头看去，正对上封墨那双散发着三分危险，三分寒意，以及四分嘲弄的眼睛。
“松开！”封墨来到程素的身边，低声道。
明明仅有两个字，但朴灵还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若我不松呢？”
封墨周身的温度直接降低到冰点，周围的人脸色苍白的离开。
“我的耐性向来不多，别逼我。”封墨一字一顿，然，眼睛里的锋芒却涌动的越发剧烈。
“啊！”
当封墨的手攥住了朴灵的手腕时，朴灵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程素急忙抓住封墨的手，厉声道：“放开！”
封墨看着她，眼底的嘲弄越发浓郁：“就这么心疼这个小白脸？”
小白脸？
“你特么的说谁是小白脸？”朴灵龇牙咧嘴的问。
封墨连一个眼神儿都吝啬给她，只那好似要将人冻住的目光牢牢锁住程素，“哪里认识的？醉梦乡？”
程素大脑嗡叫一声，随即红唇轻挑，“我建议你去一趟眼科，然后再去一趟精神科。”
封墨怒极反笑。
“你也别生气，你眼前这个所谓的奸夫，是个女的！而我之所以建议你去一趟精神科，那是因为你太喜欢臆想了！”
看着程素红唇一张一翕，封墨胸臆间的怒火蹭的一下蹿起，“司机会送你去医院！”
“封墨，你可真的是不孝！明明知道你妈不想看到我，却还上赶着让我去医院，难道你真的不怕她直接上西天？”
封墨冷笑，“口才不错。”
朴灵却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在这种气氛逼仄的情况下，她的笑声显得很突兀。
封墨冷睇着她，“很好笑？”
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留着短发，性别特征不是特别明显的人是个女的！
但是，他还是松开了手。
朴灵揉着手腕，冲程素抛了个媚眼，“你挺有意思，我们微信联系！”
说着，她拿着自己的头盔，抬步就要离开。
“站住！”
朴灵扭头，似笑非笑的睨着封墨：“封总这是还想要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女的？”
封墨眉间褶皱加深，“滚！”
“对女人用这样粗鲁的字眼，封总可真的是不绅士。”朴灵打趣了一番，又看了一眼程素，离开。
“你特地跟着我来这里的？”程素问。
封墨冷声道：“程苏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跟踪吗？那你就跟着看看喽！”语气充满嘲弄，言罢，她拿起咖啡杯，将黑咖啡一饮而尽。
封墨的眸光彻底暗了下去。
程苏苏是一个很怕苦的女生，每次小时候生病发烧，她都会因为不想吃药哭的昏天暗地。
此刻，竟然能够喝下去整整一杯黑咖啡，这女人最近身上处处透着古怪。
在程素刚刚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手腕突然被封墨给抓住，下一秒，便被塞进了车里。
整个车厢里空气仿若被冻住，每次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司机早已经识趣的下了车，封墨则捏起她的下巴，眸光如同扫描仪，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扫过。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一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