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你的东西,他们不需要!”
魏子宏沉着脸,耿耿年纪最大,她拿着玉佩,递给了拓跋珪。
拓跋珪脸色有些挂不住,他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魏子宏:“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如果不是林叔告诉我,我,我不是故意让你流落在外!”
拓跋珪身为羌族皇室,膝下妻妾成群,他那么多儿子中,唯有魏子宏最能干,大虞王朝的首辅,更是大虞王朝皇帝的姐夫,有这层关系在,他的身份地位,就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能相比。
看到魏子宏,拓跋珪心里只剩下了愧疚,他看了一样苍老的魏王氏,她早已不见年轻时的清秀,现在的她老了,头上长出了白头发,脸上满是皱褶,毫无美感,当初他是喝多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若不然,也不会将子嗣遗留在外。
魏王氏听到这话,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拓跋珪不去接耿耿的玉佩,耿耿看向温玉媚。
温玉媚牵着耿耿的手,望着这个羌族的大皇子:“大皇子殿下,如果你真的有丝毫的愧疚之感,不如努力促进大虞王朝和羌族互市,敦促两国不要再发生战争,保证边境人民安居乐业,我想,这比你给这些玉佩来讨他欢心更能让他舒心,你说呢?”
“我会尽力促成!”
拓跋珪当即就答应下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魏子宏,每次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魏王氏身上时,温玉媚发现,他会下意识躲闪开来。
当年犯下的错,造成了魏王氏对魏子宏非打即骂,他不能读书,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是弟弟的,他就像是魏王氏的一头大黄牛,还是那种不吃粮食的畜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只不过时过境迁,过去了这么多年,魏子宏长大了,魏王氏老了,魏子宏自己也有孩子、有妻子,过去的种种,譬如昨日。
魏王氏身体抖动如同筛子,魏子宏扶着她:“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娘……”
突然,多年未曾开口的魏王氏尖叫了一声,她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个劲用脑袋去装桌子和凳子。
魏子宏急忙用自己的手护住她的脑袋,温玉媚急忙上前,她将孩子交给下人后,就和魏子宏带着魏王氏去了后堂。
温玉媚的木系能量本就温和,她用自己体内的木系能量温暖魏王氏的神经和血管,她这才缓缓安静下来,眼睛也有了一丝波动。
魏子宏急忙蹲在她面前:“娘,娘,你还认识我吗?”
魏王氏木愣愣盯着魏子宏的脸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温玉媚都快不抱希望了,却见魏王氏轻轻说了两个字:“子宏!”
魏王氏认识魏子宏,魏子宏高兴坏了,他一把将魏王氏抱进怀里:“娘,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罪魁祸首就在外面,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帮你!”
“子彦呢?”
紧接着,魏王氏的第二句话便是询问魏子彦。
温玉媚还在一旁纳闷,她可是来自末世的异能者,被她异能攻击的人,居然还能奇迹般复原,她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或许是拓跋珪的刺激,也或许是当初自己体内能量不济……也有可能是奇迹,反正温玉媚的异能在魏王氏身上失效了。
魏子宏一愣,随后赶忙说道:“子彦,子彦他回南荣府去了!艳心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他还没回去看过!”
魏子彦的丑妻何艳心,魏王氏是不喜欢的,可如今人家又生了一个孩子,魏王氏一听,满脸欣慰:“哎呀,第二个孩子了?真好,真好,那你什么时候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来?子宏,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可你也别忘了你弟弟啊,你弟弟从小什么就不如你,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他……”
“娘,爹,你们快来看,爷爷给我们做了竹蜻蜓,飞起来,飞起来了……”
圆圆年纪小,见到新奇好玩的,就想给温玉媚和魏子宏看看。
小姑娘胖嘟嘟,单眼皮,可仔细看,她也十分耐看,虽说是单眼皮,但眼睛大大的,五官小巧精致,特别是那双单眼皮的眼睛,总是水汪汪的,任谁看了,不会忍不住心疼?
魏王氏就看到了圆圆,她盯着圆圆的脸看了看,问魏子宏:“子宏啊,这是……你女儿?”
魏子宏拉过圆圆:“圆圆,叫奶奶!”
圆圆知道魏王氏,但是魏王氏从来没有说过话,甚至连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所以,在圆圆心里,魏王氏就如同稻草人,也没什么差!
魏王氏盯着圆圆的脸,小声问她:“圆圆,你刚刚说……爷爷?”
圆圆指了指外面:“爷爷给我们做了竹蜻蜓,飞起来了,爹,娘,走,你们快跟我走啊,我们去看,姐姐的竹蜻蜓飞得可高了,很高很高!”
魏王氏猛地站起来:“是他,是他!”
魏王氏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她忘了自己几年没走了,一起身,整个人就摔了下来,魏子宏急忙接住魏王氏,他亲自将魏王氏抱上了轮椅,推着她走了出来。
时隔多年,魏王氏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令她耻辱的男人。
拓跋珪长得不好,又矮又胖,要不是那一身华服,以及那普通人无法比拟的贵气,他真的没什么让人多看一眼的资本。
魏王氏指着拓跋珪:“是你,是你……”
尽管那天晚上漆黑,可两人好歹也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哪怕时隔多年,但总是回忆起这段痛苦经历的魏王氏,还是认出了拓跋珪。
拓跋珪满脸愧疚,天上飞着的竹蜻蜓落了下来,耿耿和团团赶紧上前捡回来。
圆圆也跑了过去,温玉媚拉着三个孩子:“娘带你们去玩,我们去那边吧!”
一路上,耿耿和团团告诉温玉媚:“爷爷对我们可好了,娘,爷爷给我们做竹蜻蜓了,飞得好高好高!”
“娘,爷爷还给我们一块令牌,说是以后我们想他了,就可以随时去看他!”
“爷爷还说,他可能要回去了,娘,爷爷要回哪里去?他还会再来吗?”
面对孩子们的问题,温玉媚没有回答,她回头看了一眼花厅,将这里留给了他们三个,她想,这个时候,不管是拓跋珪还是魏王氏,都不愿意难堪的一幕被孩子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