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底下,躺着两道生死不明的身影。
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有破损,脸上也都是淤青和伤口。
少女被少年牢牢的护在怀里,紧闭着双眼。
忽然,被少女压在身下的少年睁开了眼。
紧紧抱着少女的手臂也松开了。
他躺在地上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少女,松了口气。
和叶没事……
还好。
服部平次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工藤应该还在等他……
他得赶快回去才行。
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抱着远山和叶,脚步艰难的一步步离开。
手背上的伤口不断的往下滴血。
每走一步都有一滴血滚落在地上。
……
而此时此刻,毛利小五郎已经开始了推理。
他低垂着头,嘴巴一动不动,却有属于他的声音传出,说着所谓的推理。
白马探眼神疑惑,三观受到了冲击。
“毛利先生推理的时候,用的是腹语吗?”白马探真情实感的询问。
嘴巴都没动,是什么在说话?
为了当有名的侦探,居然还学了腹语吗?
“嗯……可能吧。”津岛修治表情古怪了一瞬间,点点头道。
“我觉得不对……”白马探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
“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的,即使好奇心是侦探的天性,也不能随便打探别人的秘密啊。”津岛修治一脸不赞同的摇头说道。
白马探:……
这种为他人着想的话从津岛修治口中说出来就有点奇怪。
虽然他知道津岛修治其实是个嘴硬心软好人。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缺没露出什么奇怪表情的白马探还是收起了无处安放的好奇心,认认真真的开始听毛利小五郎的推理。
福井县警方的负责人有两个怀疑目标。
门协并藏和福山禄郎。
他也毫不犹豫的将话锋对准了他们两个。
却被毛利小五郎反驳了。
“偷走名单的的确是门协先生,出售儒艮之箭的也的确是门协先生,但是他并没有杀人。”
“泳圈上的指纹,只是他去捞海老原寿美小姐的号码牌时不小心留下的。”
“原本抽中儒艮之箭的,应该是海老原寿美小姐才对。”毛利小五郎声音低沉又平静,充满了自信。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知道三人会抽中儒艮之箭,并且……”
“早在一开始就决定杀了她们的人。”毛利小五郎这么说道。
“但是抽奖结果在长寿婆公布之前,是不会有人知道的……”福山禄郎开口。
“但是有一个人却一定会知道。”毛利小五郎声音笃定。
“那就是,长寿婆本人。”他宣布道。
“怎么可能!长寿婆已经一百三十岁了!她怎么可能还能杀人!”福山禄郎不可置信的反驳道。
“如果这个长寿婆,并不是一百三十岁的老人呢?而是……君慧小姐呢?”毛利小五郎丝毫没有被反驳的不满,只是自顾自的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君慧……”福山禄郎看向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身材矮小的老人。
“福山先生你之前说过,君慧小姐有一手相当高明的化妆技术吧。”毛利小五郎只是这么说道。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长寿婆的口中发出的声音不再苍老,反而年轻温柔。
是属于岛袋君慧的声音。
她解开了绑着双腿的锁扣,站了起来。
小腿和大腿折叠绑了起来,依靠穿戴着护膝的膝盖行走,这就是身材矮小的秘密。
至于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外表……
岛袋君慧撕下了脸上的假面,以及假发,露出了年轻靓丽的面容。
“我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撕着脸上还没撕干净的碎片,放下了发网,恢复了岛袋君慧的身份。
“可是我们五个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你会杀了她们呢?”福山禄郎不可置信的问。
他喜欢岛袋君慧。
可是如今,他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连杀三人的杀人犯。
“因为三年前,他们杀死了我的母亲。”岛袋君慧眼神温柔,讲述着她的故事。
三年前,门协纱织,海老原寿美,以及奈绪子三人因为没有抽中儒艮之箭,喝的酩酊大醉,最终决定一把火烧掉神社的仓库。
而当时扮演长寿婆的,岛袋君慧的母亲,就在仓库中,被大火活生生烧死。
那具没有双脚的尸骸,也并不是人鱼的,而是岛袋君慧母亲的。
“在大火中,妈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继续扮演长寿婆,因为……她真的很爱这座小岛。”岛袋君慧眼中落下热泪。
“不过大家应该都知道,长寿婆是你假扮的吧。”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平静。
岛袋君慧听到之后,擦干眼泪,却只看见一张又一张歉意的脸。
岛上除了年轻人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长寿婆是岛袋君慧假扮的。
却没有一个人拆穿,反而配合她继续出演这场戏。
“所谓的人鱼坟墓,埋葬的其实是你母亲的尸骸吧。”有人一把推开了门,斜倚着门框,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他却浑然不觉的露出自信的表情说道。
“是这样没错,原来……大家都知道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岛袋君慧露出笑容,笑着笑着眼中却溢出了泪珠。
如果早点告诉她……
大家都知道长寿婆是假的话……
她就不用再维持这场关于永生的梦了。
她早就可以从梦中醒来了。
福井县的警官要将岛袋君移送到岛外。
整座小岛的居民都站在码头前去送别。
那一天的海浪很大,载着岛袋君慧的船只几乎无法起步离开,就彷佛大海也在挽留对方,不愿让她离去。
但是最终,载着人的船只还是逐渐远去,渐渐化作一个小黑点,再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服部君你们也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吗?”白马探看着伤痕累累的服部平次,以及还在昏迷中的远山和叶问。
“为什么要用也?”服部平次语气疑惑。
“因为津岛和他的两个保镖,也掉下去了。”白马探看了津岛修治一眼,解释道。
“不是吧……”服部平次表情震惊。
从悬崖上掉下去这种事情都能这么凑巧一样?
“不过津岛他们是掉到了河里,好像也没怎么受伤,比你们两个好一点。”白马探语气复杂的说道。
津岛好像的确被幸运女神卷顾了。
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摔的浑身都是伤,看起来就惨不忍睹。
对比起来,津岛修治他们三个毫发无损,实在是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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