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定,只觉他捏起自己的下巴,被强迫地抬起巴掌小脸,仰视于男人冰冷的脸。
“苏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彻底,也不知道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你最近的行为,也很有迷惑性,差一点就让我相信了你。但——”
说着,俯下头颅,冰冷鼻息大军压境似地逼进她耳垂:
“不要以为跟我上了几次床,表现得让我还算满意,就能哄得我团团转。还想继续当你的霍太太,就给我老实点。不要给我玩那些花花肠子。”
说罢,手指滑下,不轻不重拍了她的脸蛋两下,指温全是冰凉。
继而,转身上楼。
背影清冷得像个无温度的雕塑。
苏蜜吸口气。
因为避孕这事,她在他这里建立的一点好印象,又濒临粉碎了。
尽管她是之前做的皮下避孕,可在他这种偏执的人眼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做的,反正都是她。
一个不愿意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自然会惹了他的怒火。
这次想要彻底哄回他,怕是有一点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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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蜜起床后,霍慎修已出门了。
她以为他只是去公司了。
何管家却说霍慎修今早出门时,韩飞还帮他拿了简单的行李,好像说要去外地出差,得去几天。
苏蜜呆了一呆,马上发了个微信给韩飞。
果然,韩飞是和霍慎修一起去出差的,去的是云城,这会儿刚下飞机,正在云城机场。
韩飞说是昨晚云城那边分公司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霍慎修亲自过来想与对方合作商谈一下。
苏蜜握着电话,沉默。
也不知道真的是公事很急,还是生自己的气,才故意避开自己。
忽然间,她脑子一闪,想到什么:“等等,韩助理,你说你们是去云城出差?”
“是的。”
苏蜜屏住一口气:“霍氏集团目前在云城的项目,是不是叫……叫什么‘蓝鸟计划’?二爷就是为了这个蓝鸟计划去云城的,是吗?”
“没错。夫人,是二爷跟你说的吗?”
苏蜜脑子忽的炸了一下。
前世,婚后,霍慎修确实去云城出过一次差。
她当时很讨厌霍慎修,巴不得他出门久点,还挺开心。
可就在三天后,他却回来了,而且还是霍氏派私人飞机去接他回潭城的。
他是带着伤回的潭城。
说是在云城不小心遭遇了车祸。
虽然没生命危险,但浑身挫伤,肋骨断了两根,手臂骨折,双腿也被严重撞伤,也算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回来后,他去私家医院修养了足足两个月,才康复,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每逢阴天下雨,受过伤的部位都会隐隐疼痛。
当然,那个时候的她对他的受伤,很是幸灾乐祸,甚至恶劣地暗想,为什么他没被撞死,这样,她就自由了,就能去跟霍朗双宿双栖了!
他两个月的养伤期间,她从未去看过他一次,更别提亲自照顾他了。
那也是前世她婚后认为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毕竟可以不用面对他。
现在回忆起来,他去云城出差,好像就是为了一个叫蓝鸟计划的项目。
难道……就是这一次?
没错——
时间上,也差不多了!!
所以说,霍慎修这次去云城,可能也会与前世一样,遭遇车祸,被撞伤,还留下后遗症?
她深吸口气。
她现在若直接说他会遇到意外,让他快点回来,霍慎修肯定不相信。
只会觉得她是为了与他和好,故意编些可笑的理由。
看来,她得亲自去一趟云城,去阻止这件意外了!
她调整心绪:“韩助理,你和二爷住在云城哪里?”
韩飞倒也没多想,回答:“哦,是市区的一家酒店,叫……”
说到这里,旁边传来脚步声,男人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传来:
“跟谁打电话?”
韩飞忙回应:“是夫人。”
“公事时间,聊什么天?挂了。”
苏蜜:“……!!”
韩飞无奈的声音飘来:“夫人,不好意思,我要陪二爷上车了。就这样。”
电话挂了。
苏蜜:“……”
这可不是斗气的时候。
一定要问清楚他住在哪里,才能阻止意外!
不然云城那么大,市区几百上千家酒店,她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她打了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她眼珠子一转,干脆直接拨去了霍氏集团的总裁办。
他的秘书,肯定知道他住在哪家酒店吧?
一问就知道了。
电话很快接通,霍慎修的秘书是个听起来年轻而干练的女人声音:“您好,集团总裁办。”
要是就这么直接问地址,他的秘书肯定不会告诉她。
她灵机一动,说:“你好,我是霍先生家里的佣人,霍先生今天去了云城出差之前,落下了一份重要文件,打电话回来,让我赶紧快递过去云城。但我不知道霍先生住在哪家酒店,能告诉我吗?”
前世,除了霍苏两家人,外人并不知道霍慎修已婚的事。
就连霍慎修的下属,除了贴身助理韩飞,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女秘书很谨慎:“霍先生让你快递文件,难道没告诉你地址吗?”
苏蜜嘴皮子一扯,霍慎修这秘书还真是警觉心强!
也是!
那男人自己就是个多疑,警惕性强,不肯相信任何人的人。
他挑选的下属,肯定也很聪明,不会被人轻易糊弄!
幸好她反应也不慢:“霍先生正准备跟我说地址,我的手机却没电了,之后我打电话过去,他却又关机了……我怕耽误了霍先生,只能赶紧打电话来公司问问了。”
女秘书却还是很不好骗的样子,想确认苏蜜是不是真的华园佣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蜜说:“阿喜。”
阿喜的确是华园的一个女佣。
这下总不会怀疑了吧!
谁知女秘书却立刻谨慎地说:
“这位小姐,霍先生家里的确有个叫阿喜的女佣,不过据我所知,那个阿喜四十来岁了,你的声音很年轻,不像有那么大的年龄,还有,阿喜好像是北方人,而你却没有半点北方口音,是潭城本地的口音……所以,你根本不是霍先生家的佣人,对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霍先生出差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