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的年轻一代,我接触过几个人。
无论是相貌,还是精气神,看起来都很不错。
所以他们真的不该成为这些风家中层,为了自己野心的牺牲品。
风叙和盯着风冰消,朝他沉喝道:“风冰消!”
我神念涌动,一条蛇立马游动,直接缠住了风叙和的嘴。
风叙和能在风家走到这一步,自然也不是心智弱的人,立马张嘴想去咬那条蛇。
可那本身就是条雕的石蛇,她一咬,立马就石化了,她不过是咬了一嘴的石头。
风冰消被她一叫,整个人都好像被吓着的老鼠一样,跳了一下。
转眼看着风叙和,满脸的痛苦和迷茫。
我轻笑了一下:“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先下去了。等下蛇君回来,我让蛇君送你们回风城。”
“你放心,既然是阿熵将你们带来的,我也不会杀你们。”我朝风冰消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还记得你在学校跟我说的话。”
“我本来可以先救那些人的,可我没有出手,你认为我没有先一步杀了张含珠,是我做错了。现在你也有着一样的选择,希望你不会错!”我手指神念涌动,那条飘带慢慢又从天边收起,缠绕在我身边。
风冰消看着我,愣了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我将飘带将风冰消一卷,直接拉着他下了摩天岭。
这会玄门中人,到的已经差不多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靠走路的,来得慢点的,估计还会搭个顺风的术法。
我看了一眼摩天岭上布满的草席,这会已经挤挤攘攘的坐满了人。
连上次谷遇时的葬礼,都只是巴山各峰的峰主参加,并没有这么几百家大大小小的玄门齐聚。
我转眼朝外面看了看,却发现除了射鱼谷家的在努力的摆着席子,以及安排人入席外,巴山其他各峰的峰主,也都来了。
他们并没有坐,就是站在摩天岭下,看着这些人,或是尽可能的帮忙。
大家都知道聚在这里做什么,见我借着那条飘带下来,都安静了下来。
于心眉瞥到了风冰消,立马皱了皱眉,朝我道:“这风家的小子,什么时候入的巴山,我怎么不知道?”
“阿熵送来的。”我朝于心眉笑了笑。
不顾于心眉脸上的担忧,直接带着风冰消,走到那张属于我的草席上。
看着下面这么多双眼睛,巴巴的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自己上次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的时候,很是很胆怯的,现在也一样。
接过谷家一个妹子递来的酒水,我朝他们举了举杯,直接一饮而尽。
然后沉声道:“大家知道先天之民要从地底而出,要开战了。可她们的出世的第一站,是风城。”
我说完,众人先是吃惊,跟着立马有人激恨的道:“何家主放心,华胥风家,是我们人类的发源地。何家主既然继承了风家的家主之位,我们一定协助您和风家守住风城!不让华胥之渊沦陷!”
这人明显是个社交的老手,一通话下来,说得群情激愤,大家连声应好。
毕竟不应好又怎么样,反正都得打,还不如应喝着捧捧场。
我听着只感觉那一杯下去的不是果酒,而是苦酒。
转眼看着风冰消,他却羞愧得低着头,好像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无论是我,还是在坐的玄门中人,在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中,或多或少都依仗着风家。
就连群蛇朝圣的时候,统一穿的衣服,都是风家发的。
我抿了抿嘴,等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沉声道:“风家内部已经和先天之民联合一起了,他们在挖掘风城的通道,方便先天之民出来。所以如果攻打风城,没有风家。”
或许是我声音不高,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应声。
但所有人都沉眼看着我,好像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沉青怯怯的道:“何家主的意思是,风家都叛变了?他们现在挖风城放先天之民出来,然后……杀掉我们这些普通人吗?”
我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暂时可能还没有出来。也可能,已经出来了。可我们现在该拿下风城,不让他们再挖下去了。”
龙夫人当初给我施过幻术,所有人看到我,都是她女儿的那张脸。
整个清水镇,甚至外面的人,都不会认为我不是。
这是一种欺骗眼睛的气味,或者说术法。
现在龙夫人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她在外面,她就可能是任何人的样子。
或许还有她的同族,已经隐藏在某些人群中间了,只是我们谁也看不出来。
沉青问得直白,见我点头,下面立马有人开始讨论了。
那些看向我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我发现有神念也是个很烦恼的事情,很容易从人的眼神中,看出相对应的情绪和想法。
比如现在,他们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就带着一股子审视。
更甚至有人想法很直接,已经在脑中怀疑我这个风家的家主之位来得不正当,所以要借他们的手,攻打风城,将那些反抗我的势力清除掉。
还有的,更甚至怀疑我就是想报复风家当初逼墨修联姻。
更有甚的,还在怀疑那所谓的风城沦陷,是不是我和墨修自导自演的,清空风城,好搞事情。
我突然感觉心累,人心多窍,每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
而且这些人都是学习术法的,生来就多思多悟,想法多更正常。
他们讨论了许久,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沉青好像还想发问,旁边一个和她同席的女子一把扯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潮生虽然社恐,可也不傻,也是沉默了。
我接连喝了三杯果酒,见没有人表态,站了起来,朝风冰消道:“那你可以回去了,告诉风家人,不用担心。只有我和蛇君出战。”
他们现在沉默,就是不想去,就算我再说一通话,他们或许还要找理由,回家问什么门主啊之类的。
我没有风叙和那种头头是道的说服力。
更没有战前激情澎湃,煽情的演讲。
本来就是可能送死的事情,人家不愿意,何必强求。
而且军心必须一股作气,团结如铁;只要其中有一个泄气的,就很容易全军气馁。
我和墨修去,也没什么,还有蛇族呢。
“怎么可能只有你和蛇君。”于心眉冷哼一声,朝我道:“我们操蛇于家,虽然就剩这么三个人了,可我们也可以搬山出战!”
于心眉激昂一声,那条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的巴蛇,直接从下面的山峦纵身而起,昂着嘶吼着应喝。
旁边几位峰主见状,嚷嚷着问什么,于心眉急急的解释了几句。
复又朝我道:“还有巴山七二十峰!”
她说完,又用巴山人的语言说了一通。
巴山各峰主,立马吹起了腰间的号角,呜呜的声音,引得摩天岭下的白猿也跟着啼叫。
我看着他们放下号角,立马转身吆喝着冲上白猿,好像是去备战了。
可他们并不关心攻打的是谁,是去哪里,对方多强。
就因为我说开战,于心眉传达,他们就要跟着去!
心头突然发暖,巴山……
果然如龙灵所说,从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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