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味一经散开,我就感觉喉咙好像吸到了什么灰尘,有点痒又好像糊着了什么。
跟着似乎有着浓浓的土腥味在电影院涌开。
忙伸手朝旁边伸了伸,拉着墨修的手。
感觉有些凉,但也没多想,往他那边靠了靠道:“你把阿宝给我。”
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见,战斗力几乎为零,还是靠墨修,抱着阿宝别碍着他发挥。
可说完后,我拉着他的手准备松开,却发现他紧紧握着我。
十指交扣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了。
墨修的手虽然也是有点微凉,可他无论是哪里,皮肤都晶莹如玉,手指相扣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摸着软玉。
可这跟我“交缠”着的手指,软得像是豆腐渣,还有一种长着细细毛毛的感觉。
心中慢慢的发紧,我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不敢胡乱发声,怕张嘴就呛着那些药粉。
只得左手反过来,准备从怀里掏出剃刀。
可一反手就感觉有个什么落在我怀里,好像还软软的。
我出于本能的抱住了,可一搂住,立马感觉那个东西伸着无数的手来搂着我,瞬间就跟我贴了个满怀。
心里顿时感觉不好,张嘴想大叫,一张嘴就呛了一口浓浓的药粉,跟着喉咙却好像卡着浓痰,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空气中的药味更浓郁了,而落在我怀里的东西,却将我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电影院。
随着火光一起,我这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团软软的白肉,那白肉在火光还飞快的展开,瞬间就长遍了我全身,似乎要将我吞下去。
而且随着白肉长开,无数的药粉从那细细的毛也里涌了出来,就好像四处发散的孢子!
那浓郁的药味,就是从那孢子里发出来的。
火光一闪之后,所有的白肉长得更快了,几乎就要将我完全吞没。
我瞬间明白,为什么墨修说不能见光了。
钱酒鬼带我们见的“太岁”,是养在大棚的缸里的,就是为了聚光。
牟总入梦来找我的时候,明明是晚上,梦里却是天色大亮,阳光正好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些怪东西,喜欢光!
我整个人好像被那团软肉吞没的时候,就听到什么滋滋作响。
跟着身边火光一闪,一只手猛的将我拉了出去,一道火光在我身前前过,然后滋滋的响了几声后,那黏在我身上的白肉被燎开。
跟着冲天的火光在我身边呼呼的燃着,将身边所有的白肉驱退。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墨修一手抱着阿宝,一手拉着我,沉眼看着旁边被“太岁”给缠住的肖星烨,直接一道火光过去。
那火落在太岁身上,立马滋滋作响,飞快的朝地里钻。
肖星烨慌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用力的大咳,吐出一团团好像糊着的药泥的东西,声音发沙的道:“这是什么鬼啊?”
看着他吐出来的那东西,我只感觉自己喉咙痒得厉害。
可随着火光起,那团巨大的“太岁”瞬间就缩回地底不见了。
也就在同时,电影院的灯亮了起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不见了。
只剩下整个电影院里,翻倒在地的凳子,以及翻裂的地板下面,如同刚被犁过的地面。
墨修转眼看着我,松开我的手,掏出瓶水给我:“喝点水,漱口。”
我这会嗓子还糊着,忙接过水,连漱了几次口,吐出来的都是那种带着药味的粉末。
肖星烨这会也在卡嗓子,墨修却抱着阿走到那个坑里看了看。
我漱完口后,这才扭头看了看:“秦米婆呢?”
话音一落,就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道:“我在这。”
只见秦米婆从工作人员用来罩礼品的红绒布下面钻了出来,她半点事都没有,连那粉末都没沾一点。
嘴里也没吸上半点药粉,神清气爽的看着我们道:“它把所有的人都抓走了,怕是要做大事了。”
“搞什么事情啊?”肖星烨这会清嗓子,清得都吐出了血丝。
有气无力的朝我伸手道:“水给我喝,喉咙痛得不行了。”
看到他确实吐出了血丝,我捏着水瓶,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
可刚一伸手,就见身前黑影一闪,墨修接过了水瓶,看着肖星烨:“那后面有饮水机。”
肖星烨对上墨修的眼,立马捏着嗓子朝饮水机跑。
墨修却单手抱着阿宝,捏着水瓶慢慢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两口,这才幽幽的道:“这邪棺和原先那两具比起来,有点怪啊。”
我看着他喝水,再瞥瞥站在饮水机边,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肖星烨,也感觉喉咙发痒。
捏着嗓子清了清,准备去饮水机那喝水。
可刚一清嗓子,墨修就将水瓶递给我:“还有点,你喝吧。”
这估计是他自己带的那饮龙泉的水,所以贴身带着。
正喝着水的肖星烨听到这里,重重的呛到了,却连头都不敢抬,摁着饮水机,哗哗的灌水。
我接过水瓶喝了一口,墨修沉眼看了看我:“走吧,去那养老院找牟总。”
“他到底打算做什么?抓走了这么多工作人员?”我看着也挺奇怪的。
他知道我们开始清理活尸了,却只是控制住我们,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将工作人员带走了?
而且还是在所有参会的老爷老太退场后,这才动手的?
这是好老板?
“去看看就知道了。”墨修抱着依旧一沉睡的阿宝,一挥手,电影院关着的门就开了。
因为我们人多,实在坐不下,肖星烨就打电话从镇上借了一辆车,带我们过去。
这会出去,外面太阳已经很大了,晨光照得人眼睛生痛。
阿宝在墨修怀里,居然还没有醒,墨修用帽子遮着他头顶的阳光,好让他睡得安稳!
看着阿宝那睡得甜甜的样子,看得我都有点羡慕了,墨修却将另一只胳膊朝我伸了伸:“要不你也趴在我怀里睡一会?”
他说得很坦然,可前面开车的肖星烨却好像又呛到了,低低的咳了一声。
我忙摇了摇头,往旁边坐了坐,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刘婶打了个电话。
刘婶开粉面馆,人来人往,小道消息和八卦什么的最清楚。
这会正忙着,接电话直接就是:“要什么粉?送哪?”
我忙表明身份,问她知不知道牟总的事情。
牟总在镇上算得上名人,刘婶一听就知道了。
我问她知不知道牟总家的情况,其实就是想大概推算一下,牟总变成邪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结果刘婶完全不知道所云,只是感慨道:“老牟啊?以前就住我们这条街啊,跟你爸还一起喝酒的呢。”
“唉,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好像你读小学那会吧,他老婆得癌症,我们街上还给他捐过钱呢?”
“你记得不咯?还是你爸妈牵头的呢?你妈还骗你从存钱罐掏了二十块钱捐给他们家,从那后你就再也不把钱放存钱罐,而是埋花盘下了。”刘婶好像一边煮粉,还招呼着人。
一边在电话里头道:“也是造孽,他老婆拿着捐好的几万钱,被人骗着买了保健品。后来知道了,还闹了自杀。”
“不过从那之后啊,他自己也搞保健品了,专骗老爷老太太的钱,你说搞笑不搞笑。”刘婶明显对牟总现在做的有点不认同。
朝我道:“他原先还想跟你爸合伙搞那个保健品呢?你爸没同意?怎么,你想找他借钱,还是怎么滴?”
“龙灵啊,你是不是缺钱啊?”刘婶说着似乎将什么打翻了,急急的道:“你要多少啊,我先给你,你可别找他,他那个钱啊,都是骗来的呢,不能要的啦!”
我听着,似乎找到了时间点和原因。
毕竟从我接触的邪棺来看,背负邪棺的死者,都是有怨气,而且和我爸,或者说跟回龙村有接触的。
但我们一直没找到牟总的怨气从何而来
忙问刘婶,牟总他老婆的事情。
刘婶后来也不清楚了,就是牟总他老婆好像闹过自杀后,就没再出来了。
但好像也没死,因为没见牟总再娶。
可既然我小学的时候就得了癌症,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