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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角斗士之王

    皇帝面对这样的场景也只能气抖冷,他堂堂一个罗马帝国的皇帝,费了这么大的心机和力气举办角斗赛事,才能获得这么一点点的声望。

    他一个奴隶角斗士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万众为他欢呼。

    姐姐露西亚公主看到了皇帝的囧态,侧过脸来安慰他说:“兄弟不必为了这个烦恼,他纵然取得万丈荣光,也只是个平凡的奴隶,只能在角斗场博人欢笑,并最终昙花一现。”

    皇帝阴险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妹妹,民众很快就会忘记一个死人,而会永远记得我的恩赐。”

    角斗场的大财主潘多从看台上探起身,对着下方高声喊道:“接下来我们欢迎伟大的退役角斗士之王,来自高卢的勇士底格里斯!

    听完他的说话,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角斗场底部的大门,门板哗啦往两边大开,四匹白色的马儿拉着一辆金色战车,战车上的勇士也穿着金光闪闪的战甲,虎形金盔上戴着铁面罩,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这位角斗士之王拿着双持武器,左手是战斧,右手是长剑,根本用不着盾牌。因为对方内穿锁环甲,外面套着分节式铁甲,不但刀剑加身伤不了他分毫,重锤砸上去也不起多大作用。

    也只有高卢勇士这么大的力气和体格能够承受得起这样厚重的铠甲,但这已经严重违规了,简单来说就是不讲武德。

    底格里斯从战车上跳下来,掀起脸上的面罩,双手把武器举在手中向看台上的观众和皇帝致敬。

    他转身对马克西姆斯说道:“我以角斗士的礼仪向你挑战,开始吧。”

    马克西姆无动于衷地弯下腰来,从地上抓了把土搓了搓手,然后紧紧地握住了短剑。

    底格里斯合上了面罩,双手挥动着武器朝着对方砍去,马克西姆一边举起盾牌抵挡,一边向后退却。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三个帝国士兵拉动了地面上的铁链,一个地下的牢笼突然打开,脖子拴着项圈的猛虎从里面扑出来,锋利的爪子差点够着马克西姆斯的后背。

    他一个闪身躲避开去,猛虎突然扑了个空,五六个士兵慌忙拽住了铁链,买免得这野兽误伤了底格里斯。

    这已经纯粹是作弊了,看台上的民众纷纷大喊:“不公平,不公平,这对我们家马克西姆斯不公平。”

    皇帝康茂德满不在乎地抽动了鼻子,民众对他来说是最碍事的东西,所以说他虽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马克西姆斯,但制造一场不公平的比赛让他失手还是很轻松的。

    马克西姆斯被迫退往角斗场的西侧,但西侧却也有几个士兵拽开了笼子,将地下的猛虎放了出来。底格里斯进攻的势头正猛,马克西姆一个不防备,竟被那猛虎爬在了后背上。

    他一个弯腰脱身出去,甲胄上留下了一串老虎的爪印,底格里斯步步紧逼,双手中的刀斧对准他劈头盖脸地砍将下来,马克西姆斯将盾牌护在头顶,转而退却到了东面。

    高超在台上看得心惊肉跳,他虽然早已知道这场赛事的结局,但此时也不免为马克西姆捏了把汗。

    至少从现在来看,马克西姆的战斗策略是正确的。对手底格里斯虽然凶猛雄壮,攻击力强悍,但厚重的铠甲限制了敏捷性,也增加了体力耗费。马克西姆斯只要与他坚持耗下去,就必定能够反败为胜。

    此时马克西姆已经经历了来自三个方向的猛虎扑击,这使得他的活动场地越来越小,等他退到南面时,一只猛虎突然从背后扑上来,马克西姆斯摔到在地,老虎把爪子按在了他胸口上。

    马克西姆斯的短剑始终紧紧握在手中,立即反手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喉咙。

    他从老虎尸体下脱身出来,抓起盾牌继续与敌手对抗,底格里斯的刀剑劈头盖脸砍下来,他一边举起盾牌,另一手用短剑挂掉了对方手中的斧头。

    底格里斯索性双手握剑猛烈挥砸下去,这一下的巨力把马克西姆斯的盾牌也砸飞了出去。

    马克西姆顾不上手臂的吃痛,连忙翻滚开去,伸手抓住斧头,用尖嘴的另一端朝着底格里斯的脚面砸了下去,直接穿透钉在了地面上。

    底格里斯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马克西姆趁机挥剑砍击他的后腿弯,使其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鲜血。

    马克西姆把斧头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抬头仰视看台直接宣告了自己的胜利,民众立刻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能连续地在如此险恶的,不公平的赛事中生存下来,马克西姆斯的强大简直可与战神比拟。

    露西亚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看中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她已经无法去感受这个男人的胸膛,她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这个男人将以他的方式来拯救罗马,同时也给她们母子创造掌控罗马政局的机会。

    她扭头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后的高超,她甚至开始相信只有马克西姆这样的人,才能够得到高超这些人的追随,甚至无关身份等级的差距。

    高超冲着他眯了个笑脸,但他不知道这位公主已经想多了,马克西姆斯确实算个人才,但还远远不到让高超追随的地步。

    想他已经经历了多少电影,在影片中遇到了多少强大而又传奇的主角,然而这些主角最终会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马克西姆也一样。

    皇帝康茂德尴尬地露出笑容,没想到他找来罗马曾经最强的角斗士,为马克西姆造出不公平的条件,制造出许多杀机和陷井,没想到依然被他给反杀了。

    看来这些角斗士中没有人能干掉马克西姆,要不他亲自上场与他角斗,还真别说,康茂德确实有这个打算。因为马克西姆斯名声已经到达了巅峰,他只要成功打败并杀死他,他就可以碰瓷蹭对方的流量,甚至能够踩着他的尸体成为罗马历史上单兵战斗力最强皇帝的称号。

    虽然这称号可能就只是个称号,不能带给他更多加成,但满足虚荣心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这时万千的民众正在高呼:“马克西姆斯!马克西姆斯!马克西姆斯万岁!”

    皇帝忍着尴尬伸出大拇指,然后内转朝下。

    当位高权重的奴隶主做出这样的判决后,马克西姆斯就该行刑,把失败者底格里斯给干掉。

    但他却轻蔑地看了一眼台上皇帝的位置,把手中的战斧扔了出去,并没有杀死对方。

    台上的无数观众又一个劲地高喊:“仁慈的马克西姆!仁慈的马克西姆!”

    成功后的马克西姆应该明白一件事情,当你的名望足够高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正确的。马克西姆也最终体会到了众星捧月是什么感觉,远远比他在战场指挥千军万马来得痛快。

    皇帝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看台,估计他回到皇宫里以后还得哭鼻子。

    康茂德回到皇宫后,不但疯狂地砸东西,还跑到先皇的雕像前面,挥动短剑疯狂地劈砍,把马可奥利略的雕像砍得缺耳少鼻子,随后又抱着父亲的雕像呜呜哭泣。

    躲在角落里的小王子吓得够呛,她的母亲露西亚连忙上来抱住了他。她开始对自己的兄弟感到了恐惧,特别到了晚上还要承受他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露西亚离开皇宫后,亲自来到议员格拉古斯的住处,向自己的合作伙伴哭诉:“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他,我要他尽快死掉。”

    “夫人,我们需要等待,切莫操之过急。”

    “能不急吗?他现在愈发疯狂,如果不尽快干掉他,马克西姆斯会在角斗场死掉,我的儿子也会被他杀掉。”

    “那你准备怎么办?御林军在他手里,民众也对他的行径一无所知,他们都在皇帝的角斗事业里得到了慰藉。”格拉古斯问道。

    “你去联络元老院的议员们,让他们随时准备召开议会确定新凯撒的人选也就是我的儿子。我去找马克西姆斯的拥趸高达姆斯,只有他所率领的西班牙第一军团,才有一举击败昆塔斯御林军的能力。”

    格拉姆斯挑起了眉毛,他对公主摇了摇头说道:“不论做什么,我们的第一要义就是稳妥。这个高达姆斯的立场很让我怀疑,他同样跟皇帝和昆塔斯走得很近。如果他只是康茂德抛出的一个诱饵,或者在关键的时候倒戈,你,我,还有马克西姆斯,我们这些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

    “不,我认为我可以相信他。”

    “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他为什么要帮你?”

    “不,他不是帮我,他是在救马克西姆斯,我确信他对马克西姆的衷心,你难道不相信人格魅力能够感染一个人?你没看到今天他在角斗场上的雄姿,这样的英雄人物任何一个手下也会衷心跟随的。”

    格拉姆斯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这就去元老院联络。”

    格拉古斯这位老议员一路来到元老院,把在场的所有议员都召集到了地下室,低声向他们宣布道:“露西亚公主和他们的盟友要行动了,我们元老院的机会也来了。”

    这时一名议员打断他的话问道:“格拉古斯议员,请问你是要扶持露西亚和他的儿子登位吗,这样你就会成为他们母子的股肱之臣,被任命为罗马的执政官。”

    “不!”格拉古斯断然说道:“我要谋求的是恢复共和,露西亚母子只是我们元老院重新掌控政局的棋子,我将成为新共和时期的第一任执政官,之后的历任执政官都将由你们来推举,这样我们等于再次创造了历史,从而留名万世。”

    几个议员都笑了起来,他们拍着格拉古斯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会像创立共和的卢修斯那样名垂青史的。”

    这边露西亚公主找到了高超,把她的计划合盘托出。

    高超再次向他确定:“你已经决定了吗?”

    露西亚想起了古格拉斯的怀疑,眨着眼睛问他道:“你如果带着大军进入罗马城,你会把大军的统辖权移交给马克西姆斯吗?”

    高超一听她这样问,就知道这位公主不信任自己,她害怕自己学董卓称霸罗马,把一切权力夺在手中,让她的所有算盘都落了空。但马克西姆斯就不一样了,这位将军从压根起就没有争权夺利之心,不然他也不会死掉妻儿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位长公主仍然要利用马克西姆,为她和她的儿子成为凯撒而铺路。

    “公主你看,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在进入罗马前我会把军队驻扎在罗马郊外,然后派一部分精兵潜入城中,将角斗场里的马克西姆斯救出,然后再宣布他为军团领导者,由他带领我们进入罗马城。你看露西亚公主,我这样安排可好。”

    露西亚满心欢喜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了,你给远在西班牙的军队下令出发,我们商定出一个进城日期,到时候我和元老院的人会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七月七日。”高超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是七月七日呢?”

    “什么?”高超反问她:“七不是你们的吉利数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