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楼开始思考究竟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况。
作为一个郎中,自小记事起,就是在背药方,背药性的日子中度过的,到了十来岁就跟着家里大人走乡串镇为人诊病。
奇奇怪怪的事也他见过不少,比现在更凶险的境遇也不是没有过。
有一次他和表叔去几十里外的一个穷乡僻壤为人看病,那时候白四楼才十五岁。
最后返回时已是半夜,两人在一个破山洞里过夜,结果被几只野狼给堵在山洞里,到第二天中午才侥幸逃出来,表叔还给咬折了一条胳膊。
白四楼倒是无恙,但是自此遇事比以往要更为稳重。再加上这么些年来走南闯北,他也算是养成了遇事冷静的性子。
他吹着冷风,认为还是像先前想的那样,在原地度过一夜,天亮后再找出路,说不定还能和寨子进山找人里的猎户遇上。
据白四楼的推测,他很有可能就在峡谷内部,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深入。
而寨子里的人将这里作为禁地,一定有他们的道理,还是谨慎些的好。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火把已经完全熄灭,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黑暗之中雾气裹挟着寒凉的气息扑在脸上,带来一阵湿润的寒意。
照这么下去,身上怕是会渐渐湿透,他轻声骂了声,声响悠悠的传了开来。
雾气实在太大了,白四楼便摸着黑找了些宽大的树叶子,盖在一处还算是宽敞的地方,又找了些叶子盖在身上,虽然不能够取暖,但是还是能够阻挡一些雾气的。
他找的这些草木叶都带着刺激的气味,可以用来降低被山里野兽发现的概率。
虽然进入这片诡异寂静的林子之后,几乎没有看到其它活物,但还是谨慎些的好,保不齐这里就生活着某种昼伏夜出的野兽
而这种动物多是靠嗅觉来发现猎物,用一些刺激性的草叶子盖住自己,也许有些用。
白四楼像是冬眠一样,蜷缩在树叶下,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战栗。
他的体温现在很低,雾气从叶子的缝隙浸在身上,逐渐湿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雾气中远远传来。
那是草木被拨动发出的声响。
听起来距离很远,但他还是听得很清楚,说明过来的东西块头并不小,声音断断续续,说明速度并不算快,只是在缓慢的前进。
那东西其实很安静,只是触碰到草木发出声音,并没有发出兽类夜间惯有的嘶鸣。因此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白四楼祈祷那东西不要往这边儿来。
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仍旧是断断续续。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酸涩的气味儿,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对了,白四楼一惊,每次寨子里祭祀之后,寨子中就会弥漫着这样一股气息。
那么,现在缓慢行来的这东西,一定和寨子里的祭祀有关。
不对!这不是一只野兽,而是一群!声音分布得很零散,显然,这不是单独的个体能够发出的声音。
他开始思考他所了解的昼伏夜出的群居性生物,并且动作缓慢。
似乎并没有。
白四楼凝神屏息,竭力控制着躯体的抖动。
也许是寒冷,也许是恐惧。
酸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说明那些东西越来越近了。
白四楼睁着眼,努力的想要从外面看出什么,但是入眼的,只有丝丝缕缕在雾气中溃散的月光。
终于,第一个黑影出现了。
它就出现在离白四楼不远的地方,突破雾气,模模糊糊在月光下呈现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人形。
酸涩的气味扑鼻而来,那人形黑影上半身微微前倾,双臂无力下垂,随着僵硬的步伐轻微摆动。
这是僵尸?
白四楼猛的一惊,几乎就要跳起来,但是由于全身冻僵,大脑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他死死盯着那个离自己不远的黑影,预防它随时可能的攻击。
如果是僵尸的话,是会咬人的吧。白四楼想。
但是那疑似僵尸的影子似乎并没有发现趴在树叶子地下的白四楼,而是几乎晃晃悠悠向前走去。很快便融入了黑暗。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黑影晃荡着双臂出现在白四楼四周。
不过它们似乎没有发现他,或者说白四楼不是它们的目标。
沙沙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一群黑影走过去之后,白四楼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下来,随后一阵疲劳感涌上,昏昏沉沉的,他竟睡了过去。
睡得并不好,中途冻醒过许多次,但好歹还是熬到了天亮,在这之前那群似乎是僵尸的黑影再也没有出现过,空气中酸涩的气味也淡去不少。
身上湿漉漉的,几乎已经失去知觉。
晨雾仍旧充斥着这片峡谷,但是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浓,加上天也亮了,白四楼现在勉强能够看清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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