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离了松树亭。
陆子烨一行人与墨牙儿与华无忧他们自知此地若是在久留些,兴许会令一些本就对璇玑岭至今地位十分觊觎的人,定然会借由此事,来抨击璇玑岭意欲想要插手庙堂事了。
因而他们便只能够在这里聊几句接下来需要做何事以后,便离了此地。
转而,回到天山老人专门给璇玑岭人安排的住所。
华无忧就着这条路将墨牙儿带了进去以后,虽墨牙儿面上提及璇玑岭人做的事,不咸不淡,但华无忧总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头时,她待到陆子烨一行人不再跟在他们的身边,这才侧过脸,问着墨牙儿道:牙儿,你真的没事么?
问完,墨牙儿眼底里边的那一抹暗色,难免变得有些波动,但并未出声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摇着头,明显此事不便多说后,华无忧见状,心莫名的往上提了些,心下意识一跳,眼底里边的不安与担忧,全然都映入了墨牙儿的眼底。
可她并未出声宽慰华无忧什么,毕竟她一贯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人,也一贯不希望自己以某种善意的谎言,安抚时,她便预计着自己什么都不要说了,因而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华无忧一个笑意,用食指抵着唇中心处,比了一个嘘字,便就这么向着华无忧招了招手,便入了那个住所。
而华无忧正欲打算跟上,想要将墨牙儿送入门内时,此时一直都藏匿于暗处的墨瞳挡在了墨牙儿的身后,低垂着眉眼,难掩的恭敬,朝着华无忧说:请您止步。
此话一出,华无忧一听,刚迈出的脚步便僵硬了一瞬,收了回来,精致的眉眼看着墨瞳抬起眼眸,眼底里边的那一抹疏离,瞳眸难免流露出了几分复杂起来。
墨瞳见着华无忧此时收回了打算跟着自己家小主的脚步,心下一松,便朝着华无忧极其有礼的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时,侧过身,意欲要跟上墨牙儿的脚步,护送她时,却被华无忧叫了停。
牙儿,今日待萧禹这一遭,会领罚么?
华无忧眼底里边带着几分闪烁,手下意识收紧了些,精致的眉眼里边全然都是一副若是你不说真话,我就不让你走的模样,着实的让墨瞳正欲想要跟在墨牙儿身后的举动,僵硬了起来。
生的极为清秀的俊脸上难免溢出了几分为难,一闪而逝。
华无忧见状,心下便有了一个答案,因而意欲想要与之道明这一说的念头,便松了下来,眼眸微闭,想来她应许是猜到了什么以后,便朝着墨瞳道了一声:我知道了,你走吧。轻飘飘的,就好似寻不着落脚点那般,墨瞳一听,心下难免颇有些别扭,但终究还是随了华无忧所言的话,去了。
她怎么可能会无事呢?
她早应该想到的,虽说墨牙儿此时的情形跟历代的璇玑之主的情况不同,但本质上到底还是一样的时候,便意味着她身上也带着属于璇玑岭入世之前的规矩,便是不可擅自因为私怨同他人动手。
毕竟璇玑之主本就需无情无欲之人才可时,若是因为私怨的话,便意味着墨牙儿此时有了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份情绪,而若是旁的身份的人,定然不会因此而处罚,反倒而是觉得此时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的时候,放置到了璇玑之主的身上,可是大忌了。
因而,此时若真的被璇玑夫人知晓了,墨牙儿定然要领罚时,华无忧一念及此时,便暗自叫了一声糟糕,满心都在想着的便是,若不是因为自己与陆子清一事的话,萧禹他们定然不敢在墨牙儿面前造次时,自己到底还是害了墨牙儿。
而墨牙儿却在自己再三询问,陆子烨他们询问之下,只是轻飘飘的道了一声,不会有事,以及若是他们出手了,这才有事之类的话,可想而知便是,墨牙儿想要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与她,与陆子烨他们皆无关。
一意识到这一点的华无忧手都不自知的抓紧了一些时,她抬起眼眸,望向墨牙儿与墨瞳二人相继离去的背影,亦然不会出现在自己眼中之后,她这才反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过后,璇玑岭所驻之所。
内室。
墨厉与墨月二人并不在此地,更莫言璇玑夫人时,便代表着此时,仅有墨牙儿与墨瞳二人所在。
墨牙儿先落于了此地,而后静坐了一会儿,睁开双眸,见着墨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他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以后,墨牙儿便收敛了心神,朝着墨瞳道了一声:罢了,想来你也瞒不过她的。
言完,墨瞳心下一直提着高高的大石便落了下来,抬起眼眸看向了墨牙儿的同时,便稍稍向墨牙儿示意了一番,便退下了。
而后,墨牙儿见状,静坐了一瞬,便将心底所有的思绪都收了回来,开始运用真气,练功起来。
待到璇玑夫人与天山老人聊及天下之事毕,天色便已经被红霞染透了半边天了。
此时,大堂中枢处。
此间,陆子清亦然酒彻底醒了过来,人在一个相对而言比较陌生的环境,精气神总归是比平常自己熟稔的环境,清醒快些时,这不,当陆子清正欲想要在这里继续赖一段时间时,半眯着的双眼,突然意识到此处与自己原先所住的陆家院子不同以后,他的神智便顿时清醒了起来。
于是,猛地挺起了身子,大口呼吸着气,看着四周,而后又低着头,瞧见着自己身上有何不妥以后,他脑袋显然是有些后知后觉的,因而在他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离开皇城,已经将近一年之久了以后,他这才将将的回过神来。
原来,他已经离开自己的家,那么久了啊。
陆子清眼底里边的情绪没有来由的带着那么念及了陆家人的感情。
在静默了好一会儿,见着那一抹红霞已经透过窗,落入陆子清摊开的手心处后,陆子清这才将将回过神来,起了身,随手披了一件外衣,就这么离了内室,走出了内室。
通往屋外的小路,离内室不远,但也不近,陆子清依稀能够听到在屋外,自己一向交好的有友人与自己的兄长,谈言论说的话,因而这令陆子清原先意欲想走的慢些的步伐,稍稍加快了些。
再走的快些,直到走到小路的最尽头,抬起眼眸,便瞧见了在中亭苑处,自己的兄长,陆子烨与徐望川一众人围成一个弧度,坐在一起的模样,而他们总有一个习惯便是留足十一个位置时,他抬起眼眸,在那一头,搜寻着华无忧的身影,却并未发现华无忧在时,他走的有些快的步子,慢了下来。
而这一举动被亦然从陆子清刚走入此处的徐望川等人瞧见了以后,难得扬了扬声,对着陆子清道:酒醒了啊,来,这里坐。
徐望流扬起了袖子,露出了他修长的手,朝着陆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这一边时,陆子清的眼眸微动,将自己刚并未在那一瞬,没见到华无忧身影的疑虑掩了下来,唇角微勾,步入了中亭苑里头,应了徐望流一声。
而后,总算入了座,此时陆子清竟破天荒的坐在了徐望流这一边。
毕竟一直以来陆子清非都是坐在华无忧身边的,除去一些特殊情况,便是现在这样。
别怪我们没提前知会你一声啊,还有就是无忧跟璇玑小主一路走了,应该要很久才能回来。
徐望流自知陆子清要与华无忧同坐的习惯,因而他便就着陆子清落坐下来的空隙,解释了一句,朝着陆子清扬起了一抹安抚的笑意。
他与陆子清与叶白二人是同岁的,再加上他们三个人性情也差不多相近,因而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自然是会亲近些时,陆子清便将自己心底里边那一抹自己醒来以后,见不到华无忧的怅然,掩了下来。
随即,便继续就这方才他们因为陆子清的到来,打断了有关玉邪与苏砚两兄弟至今未传有音讯的消息与方才萧禹对他们所说的话题,延续了起来。
现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叶白、徐望流、陆子清是同岁的,且他们也与墨牙儿同岁,皆为十三四岁。
云城十子外加凰城双绝之一的华无忧,平日总会刻意置十一个位置,无论他们人到底来没来齐。【这是他们自小打来的习惯。】
而他们位置基本上是打散开来,随意做的,但陆子清跟华无忧二人是打不散的,在云城其他九子,就连陆子清的兄长,陆子烨都知晓,只要华无忧在,便意味着陆子清是绝对不会与徐望流和叶白坐一落的。
叶白、徐望流、陆子清三个人性情都算是他们谈论正事,有些沉闷时的一种调味剂。【但陆子清比叶白、徐望流二人性情要偏执些,特别是在对有关于华无忧的事情上边。】
璇玑岭对璇玑之主,还有另外一个禁令,便是不可就私怨与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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