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今天没出门,在家里教文睿数学,冷不防的大门被人推开,李支书焦急的跑进来张嘴就喊,“杜若在家吗?”
杜若忙跑出去,嘴里回应道,“在家,在家。”
李支书拉起杜若的手就说,“毛蛋儿从山坡上滚下去了,现在受伤严重,你赶紧开着拖拉机,把毛蛋送到县医院去。”
“什么?”杜若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毛蛋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听到这个消息,杜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孙二狗,有些怀疑这事儿是孙二狗干的。
李支书点头,“是啊,这孩子一大早跟喜子上山去采蘑菇、木耳,没想到不小心滚下山坡,还是孙二狗把他背回了村里,送到了卫生所,但毛蛋儿受伤太重,卫生所的医生让赶紧送县医院。”
听了李支书的话,杜若更感惊奇,毛蛋儿不小心滚下山坡,竟然是孙二狗救了他?
孙二狗会这么好心?
难道之前自己怀疑孙二狗,都是自己想太多,孙二狗是个好人?
杜若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多想,赶紧跑到了村委,开着拖拉机,送毛蛋儿去了县医院。
毛蛋的爷爷知道毛蛋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去,受伤严重,吓得直接晕了过去,被卫生所的医生看过之后说,“没啥大毛病,就是惊吓过度。”
孙主任抱着毛蛋,杜若开着拖拉机,把毛蛋儿送到了医院。
毛蛋刚进医院,医生对他进行了检查了,立即推进了手术室,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毛蛋才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见毛蛋和医生出来,杜若忙凑上前,焦急道,“医生,这孩子没事儿吧?”
医生叹了口气,“这孩子身上多处骨折、擦伤,后脑也被磕破了个洞,我们已经尽力了,至于这孩子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敢断定。”
孙主任听了,也忍不住捂脸落了几滴泪。
等医生走后,孙主任拉的杜若感慨道,“毛蛋若真醒不过来,他爷爷可咋办呀?”
杜若握紧了孙主任的手,语气坚定道,“毛蛋一定能醒过来,我们要相信他。”
孙主任也只好点了点头,当天晚上毛蛋爷爷打着手电筒,徒步来到了县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毛蛋儿…,我的毛蛋儿......”
毛蛋儿爷爷流着泪,走到病床旁,握住了毛蛋小小的手,“毛蛋儿啊,你可不能丢下爷爷一个人走啊?”
“爷爷只有你了,你要是死了,爷爷也不活了。”
杜若见老人哭的可怜,忙安慰道,“您放心,医生一定会救毛蛋的,他还这么小,一定没事儿的。”
毛蛋爷爷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
毛蛋一天不醒过来,毛蛋爷爷一天不肯走,就守在病床前。
李支书还有村里几个村干部都来看过毛蛋,毛蛋家条件比较困难,自然凑不齐做手术的钱,于是在李支书的倡导下,全村开始捐款。
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但看在都是同村人,村民还是纷纷慷慨解囊,家里条件宽松的就捐个十块,条件差点儿的捐个一块、两块。
杜若捐了五百,不过她是私底下交给李支书的,没让村里人知道,五百块钱太打眼,杜若也不想出那个风头。
伴随着毛蛋受伤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孙二狗!
孙二狗救了毛蛋,如果没有孙二狗,毛蛋儿怕是早就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孙二狗在村里经常被人夸,竟仿佛成了英雄似的。
杜若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有问题,孙二狗有问题!
这天在上工的路上,李支书跟杜若走在一块,李支书还在跟杜若感慨,
“杜若啊,我们之前还怀疑孙二狗是那种人,想想真是让人惭愧呀。”
“这次若不是孙二狗救了毛蛋,毛蛋儿怕是就死了。”
“我就说了,像孙二狗这样的老实人,他干不出那种事儿,你呀,以后也别老盯着他。”
杜若只好点了点头。
李支书这才笑了,又跟杜若说,“你还是跟孙二狗接触的时间不长,你跟他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孙二狗是个什么人了,他胆子小,不敢做坏事的。”
对于李支书的话,杜若保留怀疑的态度。
等李支书走后,杜若手伸进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扣子,这颗扣子是毛蛋儿出事儿的第二天,她上山去调查,在山坡上面的树丛里找到的。
杜若已经调查过,这颗扣子不是毛蛋的,也不是喜子的,那这颗扣子是谁掉的?
难道是孙二狗救毛蛋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勾下来的?
还是……
杜若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毛蛋就是被孙二狗推下去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毛蛋死了不是更好,孙二狗为什么又下去救毛蛋?
有点说不通。
晚上,杜若睡不着,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身旁的李秋菊和文睿都睡着了,杜若想了想,悄悄起身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后走出家门。
在村里逛了一圈后,杜若了来到了孙二狗家门前。
孙二狗家的围墙要比普通人家的围墙高一些,这年代的围墙都是土墙,一般也就一米多高,孙二狗家的围墙有一米六高,从外面走时能挡住绝大多数人的视线,看不到院子里有什么。
杜若站在墙根下,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想来孙二狗应该也睡了。
杜若站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响,孙二狗推开堂屋门走了出来。
杜若本来打算走的脚步一顿,又悄无声息的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孙二狗。
这孙二狗怎么出来了?
难道是上厕所?
可让杜若没想到的是,这孙二狗他没去厕所,而是走到了地窖口,地窖似乎上了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把锁打开,进了地窖。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进地窖干什么?
难道是饿了,找东西吃?
那也应该是去厨房啊?
杜若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孙二狗才从地窖出来,出来时,他先把脑袋伸出来,左瞧右看一番,似在观察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杜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确认外面安全后,孙二狗这才大摇大摆的从地窖出来,透过稀薄的月光,杜若看到孙二狗的衣衫略有些凌乱...
他到底在地窖下干了什么?
杜若一边思考,一边离开了孙二狗家。
第二天一早,李秋菊做好饭后,推了推还躺在床上没动的杜若,
“姐姐,起床吃饭了,一会儿还要上工!”
“嗯,”杜若嘴里应着,却依旧躺着没动,而是有气无力的对李秋菊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请个假,我就不去了。”
“啊?”李秋菊担忧道,“姐姐,你是不是感冒了?发烧吗?”
李秋菊把手放到杜若额头上试了试体温,也不热。
杜若含糊道,“没发烧,就是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行,”李秋菊说,“那你在家歇着,饭我再锅里热着,等你饿了吃。”
杜若,“好!”
等李秋菊走后,杜若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先吃了饭,这才出门。
村里成年人大多都去上工了,小孩子去上学,整个村子变得有些安静。
杜若顺着偏僻的小路,来到孙二狗家。
杜若站在孙二狗家的外墙,双手扒住土墙,微一用力,就翻进了院子。
杜若猫着腰躲在窗外,透过窗户朝屋里看,确认屋里没人后,杜若才靠近地窖。
地窖上了锁,杜若从空间里找出一根细铁丝,把铁丝一端插进锁孔,摆弄一阵后,
只听‘咔哒’一声,缩开了。
锁打开后,杜若打开地窖门,见到了延伸至地底的台阶。
杜若踩着台阶,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电筒,照着走了进去。
台阶两侧砌了砖头,每隔两米装有两个烛台,上面插着白色的蜡烛。
这地窖越有七八米深,真是够深的!
到了底层,地面也铺了砖,都是结实的大青砖。
这地窖怕是以前就有,以孙二狗的本事,可盖不起这样一座地窖。
杜若拿着手电筒往里照,地窖面积不小,足有三四十平米;
地窖角落放着一些红薯,正当杜若要走过去仔细检查时,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声响;
杜若视线猛地转向左侧墙壁,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