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破,境也破。
一阵风掠过。
张玨微微张口,呵气成雾,冷气拂过,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噤,再抬眸,眼前雾蒙蒙一片,可见度不到两米。
她与云宴周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段,雾气绕着飘散,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她心头咯噔一下,不由转眸去看身侧人。
云宴恰恰低首。
四目相对,眼中漾着相似的凝沉。
张玨蕴了蕴心绪,轻声问。
你能看到点什么吗?
云宴深棕色的瞳仁一转,缓缓摇头。
什么都看不到。
白色的雾,好似纱罩一般,将两人笼在其中,没了出路。
他的心也不由沉沉,再想来时的境况,思绪一转,有了计较。
想来,我们从来的路上,就被人算计了。
张玨又何尝不知,小唇一咬,眼底闪过懊恼。
来之前,云城才同她说过,他们的行踪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下,这还没怎么呢,就被抓个正着。
这算什么?
请君入瓮,还是瓮中捉鳖?
张玨薄唇微张,缓缓呵了一口气,偏头对云宴点点头。
云宴怔愣一秒,会意,眉心浅浅一蹙。
有把握吗?
张玨看到他眸中的担忧,心底淌过一抹暖意,扬唇淡淡一笑。
没有吧。不过,总不能就这么呆着吧?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她晃了晃相握的手,大眼泠泠,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云宴心有不安,却还是依她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半步。
小心,若是感觉不妥,就马上收手。
张玨乖巧的昂了一声,点头。
放心吧。若师父真的来了,那阵中便有配合之人,大概率不会有事的。
云宴嘴角牵了牵,心想,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眸光深邃的沉沉看了她一眼,千言万语藏于眸中。
张玨一眼看懂,扬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摆摆手。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云宴浅浅勾唇,沉默的点了点头,眸色依旧未变。
同样是关心与担忧,张玨敏感察觉,云宴给的感觉,与自己师父给的感觉不太一样。
对方一个深深的眼神,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快跳了两拍,那一刹好像哟啊破膛而出那般,让她怔愣、犯晕。
她用了一点力气才压下自己有点翻腾的心绪,暂时再没了精力去思考自己这样的反应是为什么。
她咬咬唇,带着一丝躲避的意味转身,低头,深呼吸了好一会,闭上眼,摒除杂念,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腕上的红绳。
带着她体温的铜钱叮咚交叠的落在手心。
她握紧手心,睁眼,咬破另一只手的食指,摊开手心,将血滴落在铜钱之上,再一转手,食指划过红绳拉长,缠绕在指尖。
双手飞快结印,薄唇浅浅颤动,低声吟唱着咒语。
破!
一声厉呵,张玨眼中蓝光闪过,眼珠刹那变了颜色。
云宴只见雾气一瞬像是被吸引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一下将她裹住,一呼一吸之间将她完全包裹,连一点身形都看不到。
就如一个巨大的白色蚕茧那般。
云宴呼吸一窒,脑子嗡的一下,来不及思考,快步冲了上去。
张玨!
伸手,想要扒拉那蚕茧。
可不想,他手刚要碰上,就遇到了屏障,猛地被弹开,冲击力极大,让他一下没站住,趔趄的噔噔的向后退去。
他眸色一暗,脸色瞬然凛下,直了直身子,再朝前走的步伐坚定了许多。
他抬手,一次次的拍打的蚕茧,一次次被撞飞。
力量博弈下,他终是没稳住身形,被撞的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后背砸地。
嘶——
巨痛让他不由开口低吟一声,闭了闭眼,想爬起,谁想,胸腔下浮来一阵刺痛,领他一刹卸了力量,又咚的一声砸回了地上。
云宴闷哼一声,下意识咬住了唇,让声音又咽了回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