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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柔压着火气,若非哥哥说过往后在东瀛做事少不得东皇阁的帮助,她不会给吉子任何好脸色。

    下毒的人还装作一脸无辜,说什么为了对方好?

    理由编得再怎么好听,也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白柔沉着脸,不是碍于对方身份,此刻早就给了她一巴掌。

    等到最后,却是心不安情不愿地冷哼了一声:“你的话我会带到,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哥要有个三长两短,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

    吉子接连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

    也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出现了骚动。

    “怎么回事?”吉子感觉突然的骚动有些不一般,赶紧问自己的侍卫。

    对方也是一愣,上前走了两步,似乎是在捕捉人群中那些议论的声音。

    白柔看到了那个人的耳朵在不规则地震动,如同蜻蜓的翅膀一样,看上去十分古怪。

    观察瞬间,对方便回过头来低声说:“似乎是对局的人中有人受伤了,有人在叫大夫。”

    “什么?有人受伤?”

    吉子感觉不正常,好好的下棋也能受伤,这是什么道理?

    “到底是谁?”吉子又问。

    可刚一开口,亭子外面有人来通报。

    东瀛皇帝就在小亭之中,吉子赶紧凑上去听人说了些什么。

    这一听不要紧,竟然是白宋在对局的之中突然吐血,据说鲜血染红了整个期盼,人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吉子回头质问自己的侍卫。

    毒是她下令下的,可那毒物根本不可能让人口吐鲜血,更不会让人生命垂危!

    吉子想不明白,如果是白宋在对局之中出了问题,那一定是他身体里的毒出了状况。

    吉子本来就不相信父亲和东皇阁的高层在这件事情上会采取比较温和的手段。

    难道是自己被骗了?

    给白宋下的毒并不是乌头花粉?

    这个问题只有问他的侍卫,因为实际操作的人是他。

    侍卫蒙着脸,看不见表情,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认真地回答:“小姐,我只是负责下毒,而毒药也是小姐亲自给我的,中途我没有接到其他的命令,不可能中途更换。”

    很显然,侍卫知道吉子心中的怀疑。

    正在吉子着急的时候,白柔已经冲出了平亭。

    吉子想要将白柔叫住,身边的东瀛皇帝和诸多朝堂大员已经走出亭子,簇拥着朝着棋室走去。

    看朝堂打成以及皇室成员的表现,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吃惊,他们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今日棋局关系到整个东瀛,按理说的东瀛皇室是知道今日计划的,他们不应该对白宋的状况感到意外。

    消息很快传开,有些大夫被紧急叫来请到了棋室之内。

    白柔双眼含泪被拦在了棋室外面。

    白柔的心里虽是担心,但并未慌乱,她知道哥哥医术高明,一般毒物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且如果是哥哥都无法化解的毒物,就算她在着急也帮不了任何。

    白柔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哥哥,相信这一切都会平安地过去。

    请来的大夫束手无策,确认了大唐棋手是中毒,却是一种没有见过的毒,一连来了好几个大夫,都是双手一摊,根本没有办法。

    东瀛皇帝亲自来看,带着几个人进入棋室,吉子跟在中间,她看到一边焦虑不安的白柔,拉了她一把,带着一并进入棋室。

    消息已经传出,大唐棋手在三番棋的最终战突然中毒,并且生命垂危。

    这最后一局棋的结果只怕是悬了。

    三番棋对局,一天比一天离谱,好似没有一天的对局平稳正常过。

    现在倒好,连棋手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最后一天,作为大唐的代表,商队的很多人都在给白宋助威。

    这些人不懂棋,但一听白宋中毒,那肯定躁动起来。

    他们不懂棋,但是懂人心,这样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是东瀛人输不起!

    在棋局上赢不了大唐棋手,便在棋局之外下毒!

    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令人不耻!

    “东瀛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家大人若出事,大唐水师必将踏平东瀛。”

    “东瀛的卑鄙小人,除了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东瀛皇帝在哪儿?我们要见皇帝!”

    商队的人大声嚷嚷起来。

    可他们说的什么,周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但他们表达的意思自然地传播开来,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形,是人的便会朝着不好的方面去想。

    不说是他们,就是很多东瀛观众也在心中添了几分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再看看第三局棋,大唐棋手的优势已经十分明显,继续走下去,结果也可想而知。

    心里这么想,但中毒的毕竟是外人,他们不想认定自己的失败,不想认同东瀛棋院的失败。

    棋局没有出现最终结果之前,很多人都选择了沉默。

    不管大唐使团的人怎么叫嚷,终究是没人搭理的。

    而在棋室内,白宋摇摇晃晃坐在棋盘前,脸色惨白,嘴角带血,感觉随时都要断气似的。

    他扫眼棋室内进来的人,知道这里的可能都是些大人物,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这就是你们东瀛的棋道吗?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以为东瀛的官员出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裁判一脸懵逼,心说这情况你们不比我们清楚?

    裁判没有回答,官员看了看白宋的气色,认真说:“不妥不妥,使节大人还是赶紧终止棋局,去更好的地方医治才行。”

    白宋故作愤恨地抹了一把嘴角:“不行!若是终止棋局,岂不是又给了你们理由判负?今日这局棋,无论如何我都要下到结束。”

    “哥,别下了!”白柔终于忍不住了,哭着冲到了白宋面前。

    正当白柔准备强行把哥哥拉起来时,突然看到哥哥朝她眨了眨眼睛。

    “白柔,你退开,事关两国荣誉,岂能为一人生死而不顾大国的荣辱?你们都走吧,这局棋我能继续!”

    白宋重伤下坚定的样子令人动容。

    便是众多东瀛官员也不免心生敬佩。

    人群后方,吉子因为心中愧疚已经湿了眼眶,脸上的白面妆容不知何时已被眼泪打湿留下了两道泪痕,而泪痕之下是如温玉一样细腻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