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前辈,我想学烤肉!”
大西纱织的语气十分认真,似乎有种不学会决不罢休的态度,不过春源朔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拙略的演技下上当。
他喝了口啤酒,夹起第二片肉,放上烤架的一角,做完这一切后,才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大西纱织身上。
“前辈!”
得,得。
春源朔迄今为止,第一次对这个词产生不小的抵触心理。
“我说方法,你自己来操作。”
“嘿嘿,麻烦前辈了。”大西纱织脸上涌现出计划得逞的笑容。
“水濑桑需要吗?”春源朔客气的对水濑祈问。
“啊?哦,好啊。”水濑祈下意识答应下来,望了望后台,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把我的米饭送上来?没有米饭怎么吃烤肉!”
一人份烤,两人份烤,几乎没什么区别。
喝着啤酒,教导着两人依次烤肉。
过了一会,米饭和生菜被服务员送了上来,期间,春源朔又要了杯啤酒。
生菜被大西纱织拿走,而水濑祈的注意力全放在米饭上。
“欸欸欸,为什么按照前辈教导的,我烤出来的,要么很油,要不就很干?明明前辈随便烤烤,看起来就感觉很美味。”
春源朔看着她碟子里,半面焦黑,半面还不是很熟的牛肉,感叹“烤成这样,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很不容易。”水濑祈鼓着腮帮子,完全把烤肉当成菜,边配着米饭吃边点着头。
她烤的肉还算中规中矩,虽然没有到达春源朔烤的程度,但比起大西纱织碟子里那块半黑炭似的牛肉,已经是好过了不少。
“大西,有些事情量力而为就好,不必要太过于强求。”
大西纱织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然后望向春源朔面前的那一块已经烤好的牛肉,期待的说“前辈,我”
看着她面前几乎没动几口的米饭,春源朔有些感概又有些无奈的点了下头。
“嘿嘿,谢谢前辈,我就不客气了。”
大西纱织夹走牛肉,在另一个小碟子里,沾了酱汁。
“嗯!”她睁大眼睛,左手挡在嘴前,口齿嚼动一下,脸上的表情就更夸张一分,“好吃!真的好吃!”
“服务员,麻烦再给我来一碗米饭!”
最后,三个人,而是盘肉、米饭、啤酒,总共花了近6000日元。
出了这家立食烤肉屋,两人立马看上对门的意大利冰淇淋还有刨冰。
她们自己付了钱。
“前辈,你要吃吗?我可以请客。”
“不用,我不怎么喜欢冷饮。”
“冰镇碳酸饮料不是也算冷饮嘛。”大西纱织低声自言自语的说,拉着水濑祈就去排着队。
等两人吃完,三人再次坐上终于有座位的大江户线。
电车穿过高楼大厦的繁华街道,又在狭隘居民区,紧贴着院墙的翠绿藤蔓爬山虎,与车窗近在咫尺。
沿着围墙线倒退的一抹绿意盎然,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耳旁,大西纱织还在说牛肉多么多么好吃,肉汁非常的饱满,在唇齿间缠绵,真是烤肉的终极奥义。
其中会穿插几句水濑祈对于大西纱织那块半黑炭牛肉的吐槽与嘲笑。
“不过就这一次而已。”大西纱织嘴硬的说。
“所以ari学会了春源桑的烤肉了吗?”
“我”
“人还是要量力而为啊,你就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没天赋吧。虽然以前烤的也不行,但我不会嫌弃你的,为了食材着想,以后还是我拷给你吃吧。”
“那今天,你怎么不烤?”
“因为有春源桑在旁边啊。”水濑祈双手一合,自豪地说。
吵了一路的两人中途下了电车,留在电车上的春源朔,感觉世界某然清静下来。
电车发动行驶的哐当声下,能听得到窗外滑过的微小风声。
吹的很舒服。
下了车,过了检票口,出了站,伴随在耳边呼啸的那股干燥的风,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居民区的夜晚,静谧似水,路灯下倒映着春源朔修长的身影,打斜到一边。
刚走到公寓楼下时,大西纱织发来了已安全到家的消息。
简单回了句,划出聊天界面,一些屏蔽消息震动的群聊里罕见的99+的消息弹过。
这些是剧组设立的群聊,平常虽然也会有聊天,但也到达不了现在的这种程度。
春源朔感觉到有些意外,但没有点开群消息阅览。
他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
收起手机,上了楼,刚走过一个转角,远处路灯的余光照耀下,一个身影背靠在门口坐着,双手环抱着腿,把头枕在手臂卷缩着身子。
柔顺的头发沾染上淡淡的黄色,略有些冷色的灯光拂过那白皙精致的脸蛋上。
额海前,耳畔边,唇角一侧,几缕丝发被细风拨弄摇曳着。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抬起头,慌张失落的神色一闪而逝。
“怎么了?”春源朔望着再一次堵门的内田真理,语气虽有些无奈,但更多却是惊讶与不解。
“你这人回来的也太晚了吧。”内田真理挤出一丝生硬的微笑,声音有些低哑。
她耸了耸鼻子,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是烤肉店的味道。”
“厉害。”
“和谁一起去的?”
“大西还有水濑祈。”
“这样啊。”内田真理扶着门框艰难的站了起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笑着说,“欢迎回来,今天也幸苦了。”
“是嘛。”
春源朔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垂下眼眸看了内田真理一眼。
“要进来吗?”
他没有说“邀请来坐一坐”或是问“你来干什么”这样的话,只是不失礼节的提了句邀请。
内田真理沉默了,反常的没有如往日那样不客气的一口直接答应下来。
她低垂着脸,乌发披散在肩头,背对着光,藏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
良久。
她抬起脸,露出开心的微笑。
“当然了。”
跟着进了玄关。
先换好鞋的春源朔走进客厅,把灯给打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麦茶,放在方桌上,朝身后的内田真理说。
“想喝就自己倒。”
“我可不会客气。”
“随便。”
春源朔挥了挥手,把《地错》的台本放在书桌上,向晾挂着衣物的阳台走去。
整个过程,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把视线投在内田真理身上,也没有多问或者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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