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七月十八日,周末,东南微风,天气晴朗,气温26~35°。
八点的东京都早上,晨阳逐渐扬起,已经是有了一点酷热的痕迹。
电车厢里,短裙、长裙、短袜的清凉女孩有好几个,双肩包、短袖、衬衫的意气少年也不少,一群穿着制服一样的小孩正来回追逐。
春源朔听着内田真理在玄关处催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把刚洗过的餐盘放进沥水篮里,望着窗外一擦而过的风景。
逶迤的云海亮的刺眼,天光灿漫,再去看,似乎又不见一片白云,也许头顶夏日的盛阳,所以才产生这样的错觉。
“好了没有?”
清凉的催促声再次从玄关传来。
放下卷起的衣袖,经过饭桌旁,顺手带上放在上面的台本,往门口走去。
内田真理穿着蓝色碎花春,飘柔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两侧白皙的耳朵和脖颈,上半身靠在门边,望着里边张望着。
见春源朔走了出来,她看了下时间,没好气的说“真慢啊。”
“是嘛。”
把台本夹在腋下,把鞋换好,春源朔朝面前双手叉腰、杏眼瞪着很大的内田真理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出发了。
“下次可不许这样,不然我以后每天喊你起来晨跑。”
“请容许我拒绝。”
“那就准时起床!”
“嗨嗨嗨。”
出了公寓,居民区的街巷里,一片祥和,家庭主妇正在晾晒衣物被褥,老人正在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
在都厅前站上来一波老人,白发苍苍,但精神却都很不错。
其中几个经过春源朔面前,冲他慈祥地一笑,春源朔也报以温和地笑容。
“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整天紧绷着脸干嘛?”内田真理也跟着对这那些老人们回以微笑。
不过戴着防晒用,能遮挡大半张脸地墨镜,所以只能看到嘴角往上扬了一个微小地幅度。
“你也不赖。”
春源朔下意识伸手撑眼镜,却扑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眼镜还放在床头边,忘记戴上了。
橱柜玻璃地倒影里,挺立地鼻梁上空无一物,如墨地眼眸没有了镜框地遮掩,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周围几位靠的近的等车女乘客,时不时朝这边张望,每当不经意间与春源朔视线相对,便赶紧羞涩的别开脸,望向其他的地方。
“你这人要是夸奖的话,麻烦用心一点啦!”内田真理看着他,“铃音不是在教过你吗,我记得是在《法夫纳》的广播上吧?”
“嗯。”春源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提到佐仓小姐,只好敷衍的点了点头,又说,“夸奖什么的,心意到了就行,要是形式太过于麻烦的话,意义就变了。”
“歪理!”
内田真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透过墨镜,春源朔似乎依稀可以看到的她的眼睛带着笑意。
话题总是忽然而起,又忽然的不了了之。
趁着在新宿站换乘时,春源朔在便利店里,买了份三明治还有一瓶明治牌子的牛奶,就这样把早餐给应付过去。
牛奶是牛奶醇香味道,三明治却像是小蛋糕,味道不错,但仅限第一次吃,今后,春源朔是不可能在购买第二次。
内田真理因为每天晨跑锻炼的原因,早早就吃了早饭,等春源朔解决完早餐,出了便利店,抬头就能看到挂在月台上空的车次牌。
距离他们等待的那辆车次,还有三分钟。
重新在长椅上坐下,春源朔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点的牛奶,奶盒在他手中迅速干瘪下去,发出“呲呲”的声响。
在把空掉的奶盒扔进垃圾桶时,内田真理突然说。
“我终于发现是哪儿不对劲了。”
“什么?”
她上下拉了拉墨镜。
“眼镜呢?”
“哦,忘戴了。”
“这样啊,我还以是坏掉被你扔了呢。”
“不至于。”
“平时不戴也可以,反正也是应用看书玩手机电脑的蓝光平面眼镜,不需要经常跨在鼻梁上。”
“我也这么觉得。”
“反正戴不戴,都很好看就是了。”
“确实如此。”
“自恋自恋!”
等电车进站,坐上车做了坐了五站,步行八分钟,终于是抵达了《地错》的录音片场。
“一路走来,真热啊。”内田真理小手扇着风说。
不仅仅是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纯棉t恤的春源朔也感觉到热,胸背处更是已经留了点汗液出来。
“走吧走吧,这么热的天气,里边应该开了空调。”
走进片场,和前台说明是参加《地错》收录的来意和身份,在休息室门口,还没走近,就感受到一丝凉爽的风从门缝隙中流了出来。
“你先进去吧,流了这么多汗,我要去补个妆。”内田真理止步在门前,转身朝春源朔说。
春源朔的目光从她摘下墨镜的脸庞划过,确实留了点汗,但妆容到底花了没有,他看不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仅凭感觉,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想着乱七八糟有的没有,春源朔点了点头,推开门,迎着凉爽的风,径直往休息室里走去。
刚进门,一眼就能看到靠坐在一起的水濑祈和大西纱织。
两人也注意到了他。
“上午好,前辈。”
“上午好,春源君。”
“上午好。”
春源朔朝两人点点头,下意识往角落看去,没有人待在那儿,很好。
正准备动身走去时,水濑祈喊住了他。
“对了,春源君。”
不得已,春源朔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明明稚嫩光滑应该充满纯真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认真神色的水濑祈。
“怎么了?ri。”大西纱织来回看着两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
水濑祈没搭理好闺蜜,把放在腿上的台本拿起,搁置在一边,起身走到春源朔面前。
“春源君可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哦。”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什么?”
不明所以的春源朔挑了挑眉头。
“仅限这一次,下一次,我就要生气了。”
把这句看似威胁的话说完,水濑祈转身回到了座位,大西纱织就凑了上来。
“什么事什么事,我也想知道。”
“你很烦呐,ari!”
大西纱织不以为意,把目光投向春源朔。
“前辈”
话还没说完。
“晚上的广播,请多多关照!”水濑祈笑着说。
“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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