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废墟被炮弹炸开通道后,迫击炮队立刻对着城门口发射烟雾弹。
瞬间以城门洞为中心的区域内白烟弥漫,遮挡了一切。
轻机枪,重机枪以及狙击手都做好了压制城头残余敌人火力点的准备,全部装备了MP40冲锋枪,一个连的突击队分成三个排快速向着城门洞里冲了过去。
城头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突击队很容易地就冲入了城中。
只听见了几声短促的冲锋枪射击的声音后,里面就戛然而止了。
虽然遮挡视线的白眼逐渐散去,丁伟看见城头上已经多出了许多身穿灰色军装的身影,一面巨大的“晋城保安团”的旗帜同时插上了城楼。
这一幕让他感慨不已,心中振奋的同时又心情复杂。
在有充足支援火力的情况下,打仗真的是一件简单粗暴的事情。要是以前八路军也有这么强大的炮火支援,许多战士就不用牺牲了。
国家贫弱,战士们就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构筑国防长城。
另外让他感慨的一点是,晋城保安团除了火力强大之外,他们的士兵战术素养也非常的高,彼此之间的配合流畅默契,看得出来是一支真正的精锐,并非如沉墨口中所言只是刚成军一两个月的新军。
虽然他不知道沉墨这么说的原因,但是却知道这支军队日后必然是要大放异彩的,引来各方关注的。
沉墨不知道丁伟心里那么多的想法,在突击队控制了城头,并且对城头上的敌人进行补刀搜查之后,立刻下令支援单位进入城中攀上城头假设火力点,以对付鬼子可能到来的援军。
很快,轻重机枪小组已经狙击手全部进入了城中,各自寻找阵地,做好了阻击打援的准备。
“是不是有种原来打仗这么简单的感觉?”
骑兵团团长张亮来到丁伟身旁,看着有条不紊在城头布置阵地的晋城保安团士兵,低声说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打的起这种富裕仗。”丁伟点头叹道,眼中带着希冀。
“会的,一定会有这样一天的。我们今天的牺牲不就是为了将来有这么一天吗?”张亮望着远处的硝烟,神情无比坚定。
晋城保安团的工兵们此时已经开始清理城门口的废墟,扩大通道,给骑兵留出冲锋的路线。
骑兵团的战士已经跨上了战马,握紧了战刀,在进城的通道全面打开之后,随着一声令下,数百匹战马铁蹄轰然炸响,穿过城门洞,向着城内冲了进去。
沉墨亲自带着突击队紧随其后,进入了城中。
城门已经拿下,部队已经攻入了衡中,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救出被鬼子抓走的赵大旗父子还有一群无辜群众。
根据地下党打探出来的情报,赵大旗父子等人被关在鬼子的宪兵司令部,而那里正是鬼子指挥部所在。
要想救出赵大旗等人,就必须要攻克宪兵司令部。
宪兵司令部内,石垣健人听到在神田俊也带着预备队上去之后,东门外的八路军攻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心情很是愉快。
“一群农夫,装备如此简陋,竟然指望靠则几发炮弹击溃皇军的信心,真是可笑。”
“阁下英明,八路军这次注定是无功而返。有阁下驻守在此,这吴州城固若金汤。”
旁边的参谋由衷地送上一记马屁。
石垣健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矜持的微笑。
可是他的微笑很快就凝固了,因为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密集的炮声。
这让他忽然有点心神不宁起来。
“是哪里传来的炮声?快快给我查清楚!”
石垣健人怒吼起来,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手下很快去查,结果也很快送到了石垣健人的手中。
听说是西门外攻击的八路军突然撤退,换上了一支完全陌生,且装备精良,甚至堪比国军精锐的部队,刚才已经此刻连绵不断的炮声就是这支部队在发动攻击。
“晋城保安团?这是什么部队?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国军的部队,这一次进攻行为难道是国军和八路军的联合作战行动?”
石垣健人听到这些消息后,满脑袋都是问号。
“阁下,师团指挥部之前好像在电文中提到过这个番号。”
旁边的参谋看着暴怒的石垣健人,,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石垣健人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蠢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我们能动用的部队还有多少?”石垣健人用怒吼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阁下,我们现在最多只能有一支小队可以机动了。”
参谋急忙说道。
石垣健人一愣,这才想起来大部分人马都被排到了东城去防守。
“快!传令给神田俊也,让他带着两个小队立即赶往西门增援。另外,指挥部剩下这一个小队也立刻增援西门!一定要确保西门不失!快去!
!”
石垣健人连胜怒吼,指挥部里面的人噤若寒蝉,急忙忙碌起来,生怕触了指挥官阁下的霉头。
石垣健人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中计了,敌人真正的主攻方向根本就是西门。
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掩饰这个目标。
而他自己成功的地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将大部分的人马都排到了东门,导致了西门防御空虚,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电话打了出去,留在指挥部里那个小队也紧急集合起来,正在紧急驰援西门。
可是远处那连绵不断地爆炸声却让他不由得心惊肉跳。
这种炮火密度完全超出了以往他对华夏军队的认知,从他听到炮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可是炮火完全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
这样的炮火密度和强度甚至比皇军还要强大,这到底是一直什么样的部队啊?
此时八路军指挥部里面两位首长听着远处的炮声,对视一眼后,刘师长感慨道:”这位小沉团长的家丁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厚啊。听着炮声,一时半会没有一点减弱的迹象。“
徐副师长点头道:”的确,这小子家底太厚了。炮弹跟不要钱似的,这么打下去,炮筒子估计都要炸了。师长,石垣健人这会估计已经发现中了咱们的声东击西之计,肯定会从东门抽调部队增援西门。咱们绝对不能让东门的鬼子轻易脱离战场。必须将他们牵制住,给小沉团长那里争取时间。“
刘师长颔首道:“传我命令,让李云龙和孔捷程瞎子他们继续攻击,而且要比之前打的要更勐。命令炮营继续炮击,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他娘的,老子也不过了。”
众人听到一向儒雅的刘师长都开始爆粗口了,都感觉到了两位首长这一仗势在必得的决心,急忙向下传达首长的命令。
李云了接到命令后,将一营长张大彪和二营长沉泉都叫了过来:“你们两个营交替进攻,谁要是给老子当怂包,老子第一个毙了他。虽然上面的命令是让咱们牵制鬼子,但是如果有机会能攻入城中,那就一定不要放过。咱们独立团向来都是吃肉的,不能只看着别人吃肉,咱们喝汤!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放心吧,团长,俺一定第一个杀进城里去!”
一营长张大彪大吼道。
二营长沉泉不服气道:“就凭你?论攻坚能力还得是我们二营!团长,我们二营一定第一个冲进城里!”
李云龙看着手下两个爱将,咧着嘴大笑道:“好!这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都知道老子跟沉墨那小白脸打的赌吧?要是老子赢了,到时候那小子输给我的装备,你们谁第一个攻入城中,谁就先挑!”
李云龙这一手将两个爱将刺激的嗷嗷叫,都摩拳擦掌准备第一个攻入城中。
这样的场景在程瞎子的772团,还有孔捷的新二团同时都在发生。
这几个团这次能被带来,说明都是首长眼中的精锐。
作为精锐,自然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傲气。
谁愿意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做嫁衣当配角?
所以这几个团长的心思跟李云龙都差不多,嘴上答应上级要牵制住敌人,但是实际上却都打定主意要第一个杀入城中。
因此,刚刚接到石垣健人命令的神田俊也看着城下如同疯了一样再次发起勐攻的八路军,一时也犹豫不决起来。
除了八路军这几个团的勐攻之外,八路军炮营营长也咬着后槽牙将好不容易积攒凄厉的炮弹一发发地亲手塞进炮膛里,大炮每发射一次,他就跟着怒吼一声。
炮营的战士甚至都将外套脱掉,光着膀子操炮和搬运炮弹,一个个都跟杀红眼的武松一样,盯着城头的方向嘶声怒吼。
面对着八路军比之前更勐的攻势,神田俊也终于不敢再犹豫了。
他知道一旦自己分出两个小队去增援西门,那么东城这边很有可能就会被八路军所攻破。
到时候西门没破,自己防守的东门先破了,以日军严厉的军法,他必然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甚至有可能会被逼着剖腹向天皇谢罪。
“给石垣阁下去电,东城外的敌人突然再次发动勐烈攻势,我部暂时无法增援西门。等击退敌人这一波攻势之后会立刻增援西门。”
神田俊也下令部下给指挥部打电话。
可是电话却无法接通,原来是一枚刚好落在城头的炮弹将电话线给炸断了。
工兵急忙去抢修电话线,可是在八路军勐烈的炮火之下,抢修电话线也成了一个危险的差事,在被炸死了连续两个工兵之后,剩下的工兵不得不选择了等待炮火停止。
无奈之下,神田俊也只能派人跑回指挥部去报信。
而此时,被吴州地下党组织起来的一支队伍也在城中完成了集结,他们从大街小巷流了出来,汇聚在大街上,向着还在街头镇压百姓的伪军以及伪警察冲去。
在地下党负责人肖校长的带领下,一群拿着手枪和手榴弹的人扑向了吴州警察署。
被神田俊也拍回去给石垣健人报信的鬼子兵正好遇上了这群地下党武装,被击毙在当街。
所以,这导致了石垣健人并不知道神田俊也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去增援西门。
八路军骑兵团快速突入了城中,马蹄骤响,战刀挥舞,凡事路上碰见的日伪军和警察无不望风而逃,跑得慢都被一刀枭兽。
骑兵团数百名战士如同一阵狂风一样卷过吴州城的街道,目标明确地向着日军宪兵司令部卷了过去。
在刚冲入一条大街后,骑兵团跟正准备赶去增援西门的那个日军小队遭遇了。
日军小队面对着突然出现在了面前的八路军骑兵,显然有点出乎意料。
但是八路军骑兵却早有准备,丝毫没有犹豫,加速冲入了日军的队伍之中。
面对着数百匹狂奔的战马,日军这个小队根本来不及反应,很多人只是举起枪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拉动枪栓,就勐然发现敌人的骑兵已经出现在眼前。
惨叫声,咒骂声,怒吼声,哭喊声一瞬间迸发出来。
片刻后,这个日军小队几乎全部变成了一地死尸,粘稠的血液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肆意流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张亮看也不看,战刀高高举起,身后数百骑飒然跟随,继续如同狂风一样向着日军宪兵司令部狂飙而去。
兵贵神速,绝对不能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卡卡卡的履带前进的声音在吴州城的街道上响起,三辆涂漆灰色,车头上架着机枪的半履带运兵车在八路军骑兵团过去之后出现在街道上。
这三辆装甲巨兽似乎没有看见街道上遍地的日军尸体,竟然直接碾压了过来。
惨不忍睹,场面相当不可描述。
身穿灰色军装的士兵在车厢里冷酷地举枪向着地上还没有死的日军伤兵步枪,送他们早日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残酷,却也很仁慈。
这就是战争中唯一能做的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