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遍寻不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岳寒潭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个女人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没安好心,这三魔重生的背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她推波助澜,自己还是得小心为上。
“东方悦飞升在即的时候耗费大半修为妄窥天机,却看到墨影莲宗覆灭之象,她当时就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琴心师太,也推算出了大概的时间。”女子缓缓的说:“所以你们去围攻繁花谷,破开结界已经是人去楼空。”
“我以为是琴心师太死前传讯让她弟子们离开,没想到她是早有准备,那她一定留有后手。”岳寒潭心里转了七八个念头:“问仙台上木子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莲意图却突然展开将她带走,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心魔作祟,难道真正开图的人是琴心师太?”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建木也被木子言带走了。”
“全天下都在找木子言,可谁都找不到她,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女子语气欢快的问。
“东海琅嬛毓秀,苍山悬壶宫都和墨影莲宗交好,他们或许未尽全力寻找,或许干脆就将木子言藏匿了起来也未可知。”岳寒潭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也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隐藏她的行踪,可这个人却未必是苍山或者东海的弟子。”女子轻笑了一声,语气暧昧的说:“我得到一个消息,你本该在西南守封魔结界的好徒弟叶轻舟,前不久在玉门关神机门的铺子里,买了一对七夕鹊桥囊。”
“他去玉门关的事向我禀告过,是去寻眀炎圣火宫的德默大师,可德默大师已经四下云游去了,他并没有找到人。”岳寒潭皱了皱眉,这七夕鹊桥囊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小情侣之间互送的小玩意:“轻舟一向为人清正,绝不会喜欢上木子言那种行事轻佻的姑娘。”
“他喜不喜欢木子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鹊桥囊里有两个一对一的千里传送阵,不但能送情书还能送一些小玩意,对了,买一对还送七只回音螺,可千里传音互诉衷肠,关键是,除了拿着另一只荷包的人,否则谁也拿不到传送的东西,用来传消息可比千里传音隐秘安全的多。”女子说着一挥手,一只荷包掀起幔帘打了出来。
岳寒潭伸手接住荷包:“你是要我用这个去换掉叶轻舟身上那个?”
他想起叶轻舟在寒冰洞布阵试探汪从毅的事,叶轻舟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的恭敬顺从,可谁知道这个万事不上脸的徒弟,心里到底有没有对他也起了疑心……
“鹊桥囊每一对的绣花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法换。”女子说:“我只是觉得用它传讯比见面安全也方便,所以随手买了一对,我选的这个花色,你可喜欢?”
岳寒潭看着手中绣着寒梅的荷包,不好说喜欢,也不好说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不要紧,我只知道叶轻舟买的鹊桥囊如果是送给木子言的,那她一定会喜欢。”女子说:“木子言虽然有点小机灵,可对上自己喜欢的男人,脑子总会变得笨一点,你让叶轻舟去找木子言拿建木吧。”
岳寒潭说:“他只怕对我也有些疑心了……”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女子十分无情的推了个干净:“为了天下苍生,岳观主辛苦了。”
她话音刚落,幔帘后的火光突然熄灭了,她的人影也消失在幔帘之后。
岳寒潭冷哼一声一挥手,一道剑气斜斜的将幔帘斩断,幔帘后的供台上除了一座歪歪斜斜布满尘土的佛像,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心里不舒服,看这个破庙就更加的不顺眼了,他将鹊桥囊塞入袖中,手一挥一点火光从他指间落到地上的幔帘上,他御剑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幔帘立刻烧了起来,这火顺着幔帘爬上了旁边的柱子,很快整座破庙就被火光笼罩其中。
深夜的山林火光传的极远,好在后半夜下了一场雨,破庙里也没有多少可以烧的东西,快到天亮的时候火被雨浇熄了。
一只在不远处树梢上观望了半晌的猴子立刻从树冠间荡了过来,它轻车熟路的走进破庙的大殿里,泥塑的佛像虽然被熏得面目全非,好歹保了一个全身,它伸手掏出佛像的一只眼睛捧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十分机警的窜回了山林之中。
如果是个修道之人看到了,必会一眼认出猴子手里捧着的,其实是一块印石,所谓印石,就是能将面前影像印下来的石头,大多数时候是用来玩乐的,比如印下亲朋好友结伴游乐的场景,以供日后拿出来翻看,有些门派也会印下武功招数方便新弟子反复学习。
可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为何会有这么一块印石藏在佛像眼眶之中,而这猴子早就知道佛像的眼睛里藏了东西,一看情势不对就赶紧来拿走印石,这块印石到底属于什么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夜会神秘女子的岳寒潭回到了问仙台,他反复斟酌了一下,并没有去找叶轻舟,而是去找了汪从毅。
蟾宫观在问仙台的别院虽然有三重院落,可男弟子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次跟着岳寒潭来的弟子不多,汪从毅自己住了一间房。
听到敲门声汪从毅有些不耐烦的问:“谁啊?”
“我。”岳寒潭沉声道。
他不用查看也知道,这个时辰叶轻舟必定已经起床做早课了。
汪从毅听到岳寒潭的声音忙起床穿衣,太着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赶紧来开门:“师父,早啊。”
岳寒潭看着他,突然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资质不高还不够勤勉,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被叶轻舟压得抬不起头来:“我有事要你去办。”
“师父请吩咐。”汪从毅忙侧身让岳寒潭进屋。
等汪从毅关上门之后,岳寒潭才说:“我今夜去巡防了一位退隐已久的老剑仙,老剑仙虽然不肯出山相助,却告诉了我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汪从毅忙问:“什么事?”
岳寒潭听到隔壁叶轻舟的呼吸声似乎变得绵长起来,可见是在屏气凝神偷听这边说话,他这才说:“老前辈说鬼王怕火,但怕的不是凡火,须的是上古神木烧出来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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