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惯会张致作乔,生就一副傲气的范,骨子里却都是轻贱浮浪的货色,最终还不得靠着男人才能活?
只是胡员外觉得这女人平日对他的恶言折辱从来不反抗,今夜却颇有异样,他瞧着月色下苍白的女人脸,仿佛周身弥漫出了一股子妖气来。
不知为何,胡员外想要辱骂的念头竟被一阵寒意压下,口唇微颤,一句话没说出来,竟平白生出一丝恐惧。
费舒娘却又笑了笑,那张平日颇为英气的脸,在这诡异的笑容里却平添了几分妩媚妖娆:;老爷不说,妾身倒是想提醒一下,您不想知道今日官家这番大动作,寻得什么人?
胡员外竟叫这女人别样的妖媚牵着思绪走,不由问道:;他们要寻谁?
费舒娘咯咯一笑:;妾身如何知道?只不过老爷要知道,跟上去不就能明了了?
说罢,扭着身子随着前头的人群跟了上去,胡员外愣了下,品出些许不对劲,却又不得不也跟了上去。
秦肇昱一行在一众人查问翻找中,已经径直往胡发的院子过来。
这会儿旁的地方都叫惊动了,只是这个院子偏,虽说点了灯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瞧的,小小天井下的院子十分静谧,直到秦肇昱带了人踢开月洞门进来,才被灯火弄出些动静来。
屋子里传出孩提的哭声,却很快叫人捂住了嘴,几个衙差看了眼苏轻墨,没客气,上去十分粗鲁的吼了声:;屋子里的赶紧出来官差问话。
好半晌,那里头才悉悉索索的有了动静,吱呀一声推开了门,胡发的几个妻妾裹着棉披风一个个极具惊恐的样子走了出来。
还是胡发的妻子三奶奶略壮着胆,冲着众人福了下身子问:;敢问发生了什么?
瞧着一群妇孺瑟瑟发抖的样子,屠老头总算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恻隐,毕竟他跟胡家也算是故交,当年胡发在漕司做事,年节下少不得同衙门里打交道,他也是见过他家几个妻妾的。
胡发平素不爱说话性子孤僻,却算是胡员外几个儿女里头能老实做事的,其他几个只会盯着老头子手里那点家财锱铢必较的算计,只他还肯认真干活,也从来没在外头弄出什么花天酒地的坏名声过。
可惜了当年年纪轻轻便没了,他还曾惋惜过一阵,如今再见他留下的妻妾,面色枯黄,形容萎靡,身上衣衫朴素单薄,显然过得不算顺遂。
也是,一家子老少没个当家人,胡家别的几个儿女可都是虎狼,只怕没少被欺负。
也怪不得行动上畏畏缩缩,叫这阵仗吓得快厥过去了。
屠老头不忍,便上去道:;三奶奶休怕,今日咱们不是冲着你等来的,只是要问问你们今晚可曾见过白日来过的两个官府的人,一个女娃子,一个少年。
三奶奶见着熟人显然略松了口气,但是紧张依然,连眼都不敢乱看,只一个劲摇头:;妾身没见着。
;奶奶好好想想,可有听着什么动静?
三奶奶哆嗦了下,道:;贱妾妇道人家,男人又不在了,落了日头便关了门,从来管不得外头有什么动静,真的是不曾听到过。
屠老头眼见这一群便是再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秦肇昱,后者偏了下头示意:;四下瞧仔细些。
几个衙差举起火把,虎狼一般入了内室,后院,胡发女眷吓得抱成一团,也不敢问,只把两个丫头怀里吓哭的孩子抱紧了。
秦肇昱冷眼看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人,只看其中一个正是白日那投井后叫人救上来的姨奶奶,这女人看上去和众人一样像一头受惊的小鹿,面色惨白,身子发抖。
只是那神情里,恐惧中几分忐忑,几分慌张,时不时拿眼去瞧一旁。
顺着她的目光过去,正是天井西北角那口她白日跳下去的井。
秦肇昱眯了下眼,唤过苏轻墨:;去瞧瞧那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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