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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累好累,我奉上所有的自尊,只是让成天擎一次次的去践踏,成天擎在那时同我说,他不离婚,是因为我旺夫,我有贵印,他希望我能再生出一个小琛,兴旺他成家宗族。”
“谁知我不争气,我身体底子太差,竟然怀了个有问题的孩子,他说,你生吧,无论是智障还是重疾,成家都养得起,不过最后丢的是你谢家的脸,你算什么贵女,你谢文妤人生唯一的作为就是生了个好儿子小琛,但现在呢,你马上就要将这唯一的成就都搞没了,你的愚蠢与坚持,只会给小琛带来数不胜数的麻烦……”
谢文妤笑的肩头微颤,眼底黯淡了下去,“是呀,我不能给小琛添麻烦,那好,我就去死了,我活的好失败,不但保护不了小琛,甚至因为我回国,小琛时常会因成天擎薄待我而与他发生争吵,那时候小琛近视很严重,很瘦弱,他被暴怒的成天擎打的视网膜脱落,我太无能了,就带着这个胎儿,先走了一步。”
“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选择自缢?”
谢文妤低下头,血泪落了一地,“不知道,我那时候脑子很空,便在卧房吊起来了,凳子倒地时砰的轻响,我突然发觉,那是世间最动听悦耳的琴音,我悲哀的一生,终于得以解脱了。”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泪流满面,走上前,不管她是不是什么脏东西,伸出手就拥住了她,讲真,很冷,是一股沁入骨子里的凉。
哪怕我抱着她,也没有办法温暖她一丝一毫。
反而有一种被她逐渐消耗掉热度的感觉。
何为人鬼殊途?
这便是。
但我却不想松开,依然要抱着她,听着她落在我耳边的轻轻的哭音,“我一死,那个曾上门叫嚣的夏薇也吓到了,她这才肯说出来,她怀孕的事情是假的,只是想逼我离婚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唯独对不起的,是小琛呀。”
她哭得悲怆起来,“我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发现我尸身的人,他那天心情还很好,推开门时脸上还带着笑意,当时我身体吊在半空,魂魄还游荡在尸身旁边,清楚地看到小琛怔愣的样子,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跑过来就要抱我下去,他没有喊,没有叫,只是想要救我……”
“直到他将我抱下来,对我做心脏按压,然后他发现,我的舌头缩不回去,我的脸已经清灰,身体已经很硬,流出的血都是暗黑色,他踩着地板上的血摔到在地,他摇晃着我的肩膀,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他……”
谢文妤断断续续的哭,“对死我一点都不后悔,唯独后悔的,就是让小琛看到了我那副模样,虽然我们母子俩都不是太亲近人的性子,他又不像懿儿,能跟着我撒娇,但我知道,小琛对我的爱很深,他一直都想快点长大,能让我活的开心些,可我,却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让他永永远远都丧失了这个机会。”
我跟着流泪不停,对成琛,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敢想象他在面对那种情形时是有多恐惧,多无助。
要知道,他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谢文妤敏锐的感觉到了我有点发抖。
不是故意的,身体本能,着实太冷。
谢文妤流着血泪轻轻地推开我,“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抱过我了,栩栩,我很感动,快去把外套穿上,我们去车里聊,还有很多话,我要对你说。”
我擦了把眼泪,捡起地上的夹克穿好,有她在,符纸不能外露,容易伤了她。
虽说谢文妤并非是实体大灵,但她的死法令她能耐很大。
即使我们在路旁说话,她亦然悄无声息的做了遮掩之法。
默默地护着我的平安,谨防谁在旁边偷听,或是搞出偷袭。
坐回车里,谢文妤眼里的血泪逐渐收了回去,陆续又跟我聊了很多。
因为她死状太惨,传出去会影响到集团以及成家的声誉,成天擎便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对外宣布谢文妤是病逝,媒体倒也不意外,谁都知道,成天擎的正牌夫人长期养病。
成家人封住口后,外界就再无波澜。
连当时家里的佣人,也只有亲近的佩瑜和阿珍见到了她的遗体。
丧事一处理完,成天擎并未将她下葬,而是将她的骨灰送到了庵堂。
对于她的死法,成天擎难免会犯嘀咕,唯恐她搞出什么祸乱,便让庵堂里的僧尼为她化煞。
而她本就心思纯净,死前已经想开,并无怨蜚,僧尼得知她无害人之心,日常为她诵经助念。
借此,谢文妤虽不是实体大灵,亦然受经文加持,气场十分强劲。
即便她是厉鬼,属性凶,实则良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成琛和珍姐都很少会提起谢文妤。
即使珍姐偶尔提及谢夫人,都是一语带过,叹气收尾,原来是不可说,不能说。
这种事,提起来就等于撕开稍稍愈合的伤口,除了流血痛苦,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亦算开了眼,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所见一位长期居住在庵堂听经的“厉鬼”。
“我本该早早就要上路,但是对小琛有愧,便一直没有走……”
谢文妤神色舒缓下来,“作为母亲,我对小琛太残忍了,不亲眼目睹儿子幸福,又怎么能彻底安心呢?”
“所以,这就是您帮我的理由吗?”
我看向她,“您希望我和成琛在一起?”
“嗯。”
她坦然而又温和的看我,“你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就帮助过我,这件事,阿珍应该同你讲过,因为五年前,你跟着小琛回家,阿珍发现了你的胎记,她很兴奋的给佩瑜去了电话,说是寻到了当年帮我消掉面部红点的贵人,佩瑜一直在庵堂里守护我,便将这件事同我讲了,但其实更早前我就知道,你会是给小琛幸福的人。”
更早前?
我微微皱眉,太阳穴又有些疼,“谢阿姨,成琛说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见过我,但是那段记忆我忘了,而且,我感觉我十岁的时候也见过您,在过马路的时候,您好像还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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