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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我在洗手间就被这玩意儿折磨过啊!

    没完了啊!

    花枝红艳,我单脚一个跺地,掌心对着墙面一冲,花瓣竟然层叠而出,轻轻舞动。

    我自己都没想到,装备居然出来了!

    没含糊,我对着墙面就画出了个九宫八卦图——

    “吾领三元入坎宮,历艮登乾升天穹,复归震关跨青龙,兑位命我历千重!”

    粉色的花瓣依旧漂亮,画出的图粉嫩而又生动,我却是满眼火气,“坤兴离马奔巽风,稽首三台华盖中,急急如律令!”

    八卦图形成的刹那掌心就是一推,“破!!”

    砰!!!

    隔离墙板直接四散碎裂!

    木屑横飞中,花瓣还在起舞。

    我冷着脸站在墙外,谁还没有点脾气了?

    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斗就斗!

    你作弊干啥?

    用咒文压我就算了,还放蛇咬我!

    有本事咱俩戴上拳套面对面开锤,那也算是公平公正公开啊!

    静等了几秒,木屑终于消散,墙后面是间独立的小屋子。

    正冲我的是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她披散着长发,一身黑衣,露出的眉眼也就二三十岁。

    许是没想到墙板会被我直接轰碎,她眼睛还睁的很大,满是惊讶!

    这情形也不用打招呼,sa个哈喽啥的,我心情不太好,视线下移,就看到她身前的坛案桌。

    桌面上点着香,放着两个陶瓷的黑色蛊罐,罐子外端还用油彩画的动物标记。

    一个罐子外画的是白色的小蛇,另一个罐子画的就是老鼠。

    显而易见。

    她刚刚放完了蛇,准备玩耗子了!!

    小家伙们正在天花板上飞奔。

    等她召唤完就会往我和纯良的肩膀头上落了!

    干啥!

    困住我俩玩动物世界啊!

    蛇虫鼠蚁的,啥麻痒来啥是吧!

    花瓣仍在飞扬,我还是推掌的动作。

    不是姐们儿故意凹造型,气息还在喷涌,我收不住!

    即使看到她了,我们互相也是在打量,对峙了片刻,她仿佛如梦初醒,立马拿起那个画着老鼠图案的蛊罐,嘴里默念着什么咒文,中指滴着血朝着罐子里点化——

    哎呦我去!

    我这小爆脾气!!

    见状我就手心一收,“剑来!!”

    梦幻飞扬的花瓣登时就凝聚成了一把宝剑,我也不等她念啥了,爱啥啥吧!

    反正我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那耗子了!

    你会放蛊,我就会禁蛊!

    咱会祝由之术!

    身体利索的就翻了个身,手上的桃花剑对着她一同点化,快速默默念诵,“毒龙文盘锥,母毒龙盘脂,毒孙无度,毒子龙盘牙,若是蛆蛛蜣螂鼠,还汝本香,蛤蟆蛇蜴,还汝槽枥!今日甲乙蛊毒须出!今日甲寅蛊毒不神!今日丙丁蛊毒不行!今日丙午蛊毒还着本主!!抗拒者死!急急如律令!!!”

    女人对着蛊罐点化的动作一僵,口罩内的嘴似乎被我隔空封住,只得发出呃呃声响。

    “破!”

    我手上的桃花宝剑对着她的蛊罐一挥,空中还有花香,发出的却是煞气!

    女人踉跄的后退躲闪,啪嚓!声响,两个蛊罐系数落地,摔得细碎!

    碎瓷一散,里面便爬出了一条白色的筷子蛇和一只黑色的红眼耗子!

    我并没有上脚去踩死,脑子里还是存有理智的,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真的想杀我。

    换言之,她可能和我是一个雇主,收钱办事而已,只是我对她这套法门太膈应!

    玩什么不好,麻麻赖赖的!

    屋内依然起着风,我的宝剑花瓣并不牢固,挥舞时总会脱落几枚蝶翼。

    倒是很有美感,不影响使用。

    这武器我真是老喜欢了!

    甚合心意!

    女人后退了几步还要上前,我剑尖直接对上她的咽喉,“你输了。”

    别玩赖噢。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迎着剑尖朝前了半步,居然不躲!

    我眉头微挑,手腕轻轻回收,反而吃不准她这心理。

    干啥?

    难不成她以为花瓣铸成的剑不伤人?

    就算这剑是粉色的,烈气还是在的,我念出的咒文完全封印住了她,空气中还有着清风,某一片粉色的花瓣还落在她的肩头,这女人明显是玩蛊的,阴邪很重,我若是一剑对着她脖子挥舞下去,就算不要她的命,也得让她折损一多半的道行!

    “沈小姐,好漂亮的术法!”

    就在我和她对峙的档口,女人身后又开了一层暗门。

    一位满头白发周身贵气的妇人轻笑着走了出来,“今天都是误会,沈小姐,还请你多担待。”

    气息一乱,我手上的桃花剑就散了。

    花瓣们像是长了翅膀,旋转着飞回了我的掌心。

    半秒不到,风声便停止了。

    我收拢掌心最后一枚花瓣,不确定这位白发妇人有没有看到桃花,但很明显,她就是郑太太。

    并且还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对异常现象没有多问。

    看到我就是笑着,温婉钦佩的模样。

    我第一时间并未答话,默默的散了会儿气,拜谢一众先师。

    施法中是最不好被打扰的,这就是为什么普罗大众对阴阳师的存在都是持有怀疑态度。

    你说你能请神,能掌心能飞花,能念咒,能呼风唤雨,那你当场请一个神来啊,当场飞一个花看看,当场呼唤个雷雨见识见识。

    甭说卖弄有违踏道本质,真正的修法者大都不屑与此,所以玄学才在民间形成神秘学。

    “您好,郑太太。”

    缓解片刻我便戴上眼镜,对着妇人笑笑,她虽然一头半长的白色卷发,脸上并无什么皱纹。

    妆容很精致,穿着一身黑色典雅的晚礼服,搭配的首饰都是珍珠,优雅端庄。

    不过看一个女人要看眼睛,她的眼神虽然明亮有神,却透着岁月的沧桑。

    推断她年纪,应当五六十岁了。

    “不好意思沈小姐,请这边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须臾而已,屋内就恢复了平静。

    若不是隔离墙板变成了木屑,地面还有破碎的瓷片。

    戴着口罩的女人又拿出新的瓷罐收了乱爬的小白蛇和老鼠,倒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回头看了看纯良,示意他跟上来,小老哥在门板爆破后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