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做梦就有经验了。
我看到奶奶拍着沙发让我陪她看电视就知道场景是假的了。
但我还是老实的坐在她旁边,头靠着奶奶的肩膀,演的什么我不知道,奶奶一声一声的发笑,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奶奶还发起小脾气,啊,这就演完了。
我安抚她,明天还会播的。
奶奶执拗道,没了,大结局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靠着她的肩头没动,好像是没了,但是会有重播的。
奶奶拍了拍手背,那咱看重播啊,就看那几段喜欢的,掰开揉碎了看,不好看的地方就略过,尤其是害人的地方,憋气的地方,咱都不看,反正结局是好的,对不。
我嗯了声,没动。
奶奶笑着吃起了苹果,我今天就吃一个,剩下的全给你爷留着。
奶,我也想吃。
你急啥。
奶奶推开我的手,你吃的时候在后头。
手被搪开后我心也空了,靠着的肩头成了空气,转过脸,电视家具全成了白茫茫的雾气,我木木的站起身,就看到奶奶和爷爷互相搀扶着朝着院门口走,我追了几步,他们就扭头看我笑,栩栩,你长大了,多闯闯,别挂记我们,做人呐,你得朝前看,别哭哭啼啼的招人烦,得空了来看看我们,我们家房子可好了,走啦,想我们就看看重播!
我牵着唇角,手晃了晃,眼泪还是没出息的滑落。
奶奶。
我爱您。
永永远远。
爸爸说长大了就是哭得时候能忍住,我想忍来着,但似乎,只能忍一小会儿,骗骗自己,其实还是忍不住,越来越爱哭,越来越不开心,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
似睡非睡间,我听到乱糟糟的说话声,妈妈在哭,三姑安慰,纯良和雪乔哥也在旁边说着什么。
我头疼不已,想醒还醒不过来,最后依稀捋出来,纯良在劝妈妈回老家,妈妈不回,扯着我手不放,我含含糊糊的出声,妈,回老家你回老家
安全。
远离我。
才能安稳。
棚顶又漏雨了。
滴滴答答落了我满脸。
我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再次有意识时,是被谁的手机铃声吵到,尖锐的铃音很刺耳恼人,好在很快被人接起,低沉的男音压着不快,急什么,我人都回来了,不差这几天。
成琛?
我眼睛睁不开,隐约的记起最后是被他抱在怀里的,便嘟嘟囔囔的喊他,他没听到,我就一遍遍的喊,直到他惊喜道,栩栩,你醒了吗?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如同薄荷被山风吹拂,清清朗朗的漾在鼻间,我努力想要睁眼,眼皮仍是沉的很,没办法,只能朝着味道靠近,手搂到什么,我挪了挪,将头枕了上去,嗯,舒服多了。
成琛声腔却是沉凉,危险。
我靠着你怎么会有危险?
成琛,我梦到奶奶了,她说住的房子很好不要让家人在我身边,对他们不好
枕头不听话的乱动,我不满的拍了拍,哎,不要这么讨厌
梁栩栩!
成琛居然呵斥我,身体猛然抬高,肩膀被人固着坐起,头部摇晃时我略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白光刺的我又赶忙闭紧,脑子混沌刺痛,成琛,我躺的好好的你干嘛头很疼
你不要闹。
成琛音腔低下来,双手箍着我肩膀,调整下姿势,这样靠着可以。
我重新躺下,靠到了哪里,脸蹭了蹭,没觉得跟刚才有什么不同,倒是平坦些了。
他问我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答,聊了半天,也不知道再说啥。
还是很困,就不停的嗯,问我什么我都‘嗯’,谁知成琛突然来了脾气,冰溜子在我额头上方砸道,你嗯什么?也就是你什么都明白了?你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是不是出门多看谁一眼谁都能爱上你?梁栩栩,你狼心狗肺。
什么乱八七糟的。
我烦死他这个态度,手无力的打了打,安静,我要睡觉。
不能睡。
成琛执拗上了,你刚回来,就
嘘。
太吵了。
我摸索着抬起手,掌心从他下颌覆盖上去,闭嘴。
成琛安静了两秒,还是抓下我的手,梁栩栩,我们订婚吧,你点头我就同意你休息。
订婚?
我脑中闪着凌乱的画面,爸爸端着酒杯笑意盎然的坐在餐桌上,不如就趁今天这个日子,雪乔和栩栩就定下婚约吧,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
不要。
我含糊的吐着字,我不订婚,嘶,疼。
手指被捏着生疼。
成琛沉音而出,心里没我?
你谁啊!!
问问问!
我真是要崩溃,整个人如同宿醉一般,头很疼,身体还很发沉,就不能让我靠着这好闻的气息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吗?
你是谁!
成琛。
喔。
我想睁眼,能做到的,仅仅是睫毛动了动,就说么,只有他的味道我最喜欢。
手还被他攥着,我顺势握反握,朝我怀里拽了拽,成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成琛手被我拽的还很配合,我把他的手覆到心口,你在这里。
他终于安静了。
我非常满意,就是不知道谁在敲门,一直砰砰砰的没完,我抗议了两声,丝毫没用。
凑合睡吧。
今天的T恤没穿好吗?
箍得慌。
栩栩?
温热的气息扫着我鼻尖,我嗯了声,他声音轻轻,说了啥我又没听清,稀里糊涂的应着,大什么,大爷啊,你大爷来了是不是你大爷在敲门,让他别敲了,好吵
终于睁开眼。
入目是大片的白。
视线扫了一圈,这是在医院的病房,环境还不错的单间,床尾对着的墙面挂着液晶电视,下方的矮柜摆放着玻璃花瓶,里面有一大束鲜花,馨香气盖住了消毒水味,很是芬芳。
鲜花固然好看,可插在水里活不久长,要买花盆里种着的,能慢慢养
哦,成大哥是怕你久病生根,所以才不送你盆
纯良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用手机看小说,眼睛都没抬的回复我,话没说完他就一个激灵,手机差点扔出去,姑!你醒啦!
我笑的无奈,撑着胳膊坐起来,好一会儿了,你这样照顾病号哪行啊,眼睛都要掉手机里了。
看入迷了么,男主出差回来,发现他的未婚妻别其他人惦记上了,正有意思
纯良给了我倒了杯水,哎,和你这情况还挺像呢!
我懒得理他,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天啊,十月十三号了,我睡了十多天啊!!
说着我想起啥,前天是农历十五呀,你没犯病吧?!
出门在外,许姨来回叮嘱,怕的就是纯良犯病没人照应,稀里糊涂的再跑丢了!
姑,你太让我感动了,放心吧,许奶给成大哥去了电话,成大哥吩咐周子恒大哥陪我在酒店待了一天,安全度过了,来,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这就好。
清润入喉,我看向他,我奶奶的事情呢?怎么样了?
葬礼早完事了,进的墓园,本来工作人员说先葬到你爷爷旁边的位置,择日再办合葬刻碑文,话说的可好听,要尊重你们家属意愿,择吉日动工,其实就是磨叽怠工。
纯良接过杯子摇头,你三姑说找庙里的师父看了,你奶奶出殡那天合葬日子就好,然后成大哥一通电话,询问对方怎么回事,不行他派工程队过来动工刻碑,给那墓园老总都惊动了,资本面前,墓园二话不敢有,事情特别顺当就办妥了!
成琛帮的忙?
我记得那个雨夜他从马路对面大步走来,这些天也有点模糊的印象。
墓园的钱也是成琛给的?
提起这个纯良便一脸内容,按了铃,先叫医生过来看看,没事儿再跟你讲。
我坐着没动,挂钟显示才上午十点,可我醒来怎么就看到纯良一个人?
没多会儿,医生就带着护士进来了,常规检查,我那晚淋雨后着凉发烧了,可能有点炎症,烧的反反复复,不过验血后没问题,医生说我醒来就没事了,他认为我体弱,离开时还叮嘱我要适度锻炼,增强体质。
我心里清楚,发烧是因为那晚我情绪过激,又接触了脏东西,这些年出道归出道,我可没怎么灭过邪,冷不丁冲了阴,再加上淋雨,几层打击之下,才造成身体垮台。
体弱绝对不可能。
之前那训练强度进专业队都够了。
姑,你这外表连医生都给蒙蔽了。
纯良关好房门就啧啧起来,你是看着弱,其实
别贫。
我打断他,没说我奶墓园的钱谁给的呢,十万块,成琛帮忙付的吗?
这笔钱要咋还?
安心吧,本来呢,成大哥是要出钱的,但你爸说什么都不要,僵持中呢,一股及时雨从天而降!许奶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她看错了,我爷给她的卡里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纯良扯过椅子坐到旁边,看差一个零真是差太多事儿了,这不,许奶就转来了十万块钱,你爸一看欠我爷的总比欠成大哥的强,就用这笔钱给你奶奶葬到墓园了,但成大哥后面不是还出手帮忙解决快速合葬的问题了么,说到底你爸还是欠了成大哥,也就嘴硬吧。
这就好。
我无端呼出口气。
幸好有沈叔许姨。
不是我不愿意和成琛开口借钱,而是我很清楚,和成琛张嘴,爸爸心里的那道坎儿不好过。
这些年爸爸最在意什么,我还是明白的。
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奶奶在梦里和我说她住的房子很好,看来是很满意。
牛头大哥说奶奶去下面不会遭罪,如今她和爷爷住的也好,我能安心些了。
人啊。
最怕背负着一些东西。
哪怕大家都说跟你没关系,你能给自己摘出去吗?
我垂着眼,努力的调整情绪,奶奶说不能哭哭啼啼,我要好好的,只去想好的片段,愉快的画面,闯出名堂,终有一天,我会像奶奶证明,她的苦心没有被辜负。
什么是真正的离别呢,是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来不及去做更多的事,睁开眼,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昨天了。
纯良还在叭叭的不停,我看过去,发现他拿出了一张纸条,姑,这是你爸给我爷打的欠条,十万块,他说分五年还清话音未落,他顺手就把字条给扯碎扔了。
哎!
我急了,你撕了做什么!
没用了啊。
纯良一脸无辜,我爷还能真要你爸还钱啊,再说我爷现在入定了,啥都参与不了,许奶转这笔钱完全是看你的面子,这借条就是个形式,我拦着拦着,你爸还非要写的,留着有啥用啊。
这是我爸爸的一片心。
我看着他,你这样直接撕了很不尊重人,好像在说,我知道你还不上,我也不指望你还,反正有栩栩在,纯良,你这举动看似是在为我爸爸着想,但他要是知道了真的会很难过,会觉得你在看不起他,快捡起来,给你手快的,霸道总裁看多了你,给我粘好了!
是哈,我这一撕容易给梁爷爷闪到是不?
纯良倒是没杠,找胶带去粘,姑,还是你了解自个亲爹,梁爷爷本来就挺有落差感的,面对成大哥都不太自信,按说成大哥去到葬礼现场,真给你爸涨了不少脸面,可是梁爷爷不吃这套,特别抵触成大哥照顾你,撵着撵着愣是给人家赶走了。
赶走了?
我蹙紧眉,怎么回事。
成大哥回京中了呗。
纯良粘好借条放回包里,坐回来叹了口气,你奶出完殡的那天晚上,你妈妈和你三姑就过来了,你妈妈要留下照顾你,你三姑不同意,没外人我就直说,你这情况你三姑担心家里人再被邪师利用,上个身套个话什么的,当时乔哥也在,你三姑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我就帮忙劝呗,你妈说什么都不走,还是你迷迷糊糊说了话,你妈才同意和你三姑回村里
有印象。
棚顶漏雨
定是我妈妈的眼泪。
后来呢。
我和雪乔哥照看你,到了晚上我和梁爷爷住这陪护,成大哥说是住酒店,但早晚都待在病房,一直守着你,梁爷爷就催他回去,成大哥电话也多,挺多人要见他吧,谈生意什么的,成大哥昨天就被梁爷爷硬生生给催回去了,你也是点子不好,早醒一天,就能看到他了。
我垂眼苦笑,点子什么时候好过?
纯良,我爸特别讨厌成琛和我接触吗?
谈不上‘特别’讨厌吧。
纯良挠了挠下巴,我分析捏,俩字,自卑。
我眼底一暗,自卑?
是了。
从爸爸连给我零花钱都做不到‘豪气’的那刻起,似乎就自卑上了。
他太压抑了。
梁爷爷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成大哥和你年龄差距大,家庭环境差距大,你岁数还小,他不同意你们来往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成大哥为啥突然提前回来了?
话题让他跳跃的!
怕我溜号呗。
为了我?
为别人你乐意啊。
纯良瞪着俩眼珠子噎我,成大哥是看你要提前去京中,所以他改了机票跑回来见你,落地后给我来电话,本想给你个惊喜,我告诉他你奶奶过世了,他才急匆的来到临海,去医院找你的么。
喔。
这样。
然后呢?
睡丢时间的感觉太不爽了!
啥都得别人告诉!
成大哥还是非常让我佩服的,很有修养,他没和梁爷爷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到了你奶奶的丧礼现场还帮了很多忙,没事了就来医院陪你,无论梁爷爷说了什么难听话,成大哥面上都没有不悦。
纯良应道,说实话,周大哥都不大高兴了,人家老板,忙前忙后,不卑不亢,还被你爸爸指着鼻子嚷还不快走,乔哥都认为你爸爸情绪过激了,没成想,成大哥还挺理解梁爷爷,他说梁爷爷不是真的讨厌他,不满他,只是站在父亲的角度担心女儿会吃亏而已,他觉得没什么,可是吧,我总觉得成大哥没脾气纯粹是因为噗~
神经病呀!
说说他还自己还笑上了!
嘴里一噗噗的!
我莫名其妙,你要想上厕所就出去上,喷完了再回来。
毛病!
纯良笑的肩膀直颤,成大哥没脾气纯粹是被你摆弄明白了,现阶段,你要是想搞死他真是太轻而易举了哈哈哈!
我一脸茫然,你把话说清楚了!
纯良抿着唇角,有一天晚上吧,梁爷爷还没回来,就我和成大哥在病房,我出去打了一通电话,许奶问东问西的聊得就有点久,然后我进到病房一看!!!
我眉心一跳,你看到什么了?
啥也没有!
纯良哈哈拍手,成大哥站在病床边,你也好端端的躺在病床上,场面非常的绿色和谐
那你笑什么?
我无语,有毛病啊。
某姑啊,当时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没清醒,嘟嘟囔囔,成琛,过来,抱抱,气味没有了
纯良戏精附体,拿腔拿调,某大哥呢,就说我在,梁栩栩,你别胡闹啊,嘿!我很茫然啊,我说成大哥我姑姑是醒了吗,要不要找医生,成大哥说没醒,然后让我照顾好你,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走了呀。
我蹙起眉,细微想起来点啥,是不是谁大爷来了,砰砰敲门来着?
好像是吧。
纯良点头,成大哥的大伯来了。
他大伯?
我很懵,我不认识他大伯啊。
啊,那可能是走错了。
纯良抿了抿唇,或者来的不是时候吧。
沈纯良,你不能好好说话。
阴阳怪气的!
我瞪着他,: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纯良笑而不语,脸忽然朝我凑近,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直觉他没好事儿,我不客气的,有屁你就放。
和成大哥一起你会幸福。
纯良斜着那只眼极其欠揍的看我,特别幸福,我发誓。
这天我就聊不明白了,你啥意思?
羡慕啊!!
纯良身体朝后面一靠,神经兮兮的摇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白他一眼,行了,你去帮我办理出院吧,咱俩愉快的聊天到此为止。
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谁能听懂。
急啥啊,一会儿梁爷爷就回来了,你俩父女聊完我再去办出院手续呗。
纯良嘶看声,姑,说点正事,咱真不回镇远山啊。
我摇摇头,对了,洪梅姐的朋友来电话了吗?人家没被我晃到吧。
事主还等我去京中看房子呢,结果我一下病了小半月,别给人事情耽误了!
来电话了,我也不知道你哪天能醒,就让她请别的先生去看,但是她说她不急,这段时间她也没在那屋子住,人在外地厂家看货呢,你要有事她就等十一月初再回来,到时候看看京中那房子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了最好,有问题再联系你。
这还算是个好消息,我点点头,那等她回来再说,我在临海先住下,正好去看看我哥。
这么多年,真的太想梁有志了。
乔哥说留在临海的话就去住他家,他那新房,正需要人气,我看乔哥那架势,也不能同意你住到别处,不过
纯良带着几分忧心看向我,姑,你确定不回去吗?在我爷身边你能安全点。
我也想回去,师父说了不可,他怕我回去,袁穷又躲藏起来不露面。
我呼出口气,按师父的意思,我离开了镇远山,袁穷一定会想方设法试探我,又不敢真的杀我,所以,我必须做个钓饵,引他出手,但是你不用担心,师父入定后元神会飘荡在体外,若是遇到袁穷,我一燃符师父就会临身相助,届时,我们师徒会合力灭掉袁穷,如果一切顺利,很夸就会雨过天晴了。
这一趟出来,我发现能力还很不足,随便一个业余爱好的选手居然都能给我上课,镇远山的机会还是太少了,我需要走出来,如此才能接受更多的锤炼。
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会顺利吗?
纯良紧着眉,栩栩,我怎么感觉这事儿玄不愣登的呢。
我笑着看他,怕了?
我会怕?
纯良嘁了一声,手从后腰一拔,居然拿出了弹弓,看到没?咱这家伙事都随身携带的!滋要是那个袁穷敢露面!你就只管往前冲,侄子我给你断后!我瞄准了弹他!
我忍俊不禁,你用哪只眼睛瞄?
嘿!
纯良眉头一横,侄子我这叫剑走偏锋!歪打正着!
说笑了一阵,我拿过手机先给给妈妈去了电话,说了没几句她还是会哭,希望我能回去住一阵子,我只能说事情都过去了就会回去,让她和三姑别担心我,聊完我眼睛也红了。
又给许姨拨去电话,回了几通短信,出来的比较急,秀丽姐还问我什么时候回镇远山。
我逐条回完,最后给成琛去了短信,告诉他我醒了,下午差不多就能出院,下月初或许会去京中看他,让他先忙,晚上有空了再通电话。
谁知刚点发送,成琛就把电话给我回过来了,我愣了下接起,喂。
有不舒服吗。
没有。
我笑笑,瞄着旁边立马好信儿状纯良,我挺好的,纯良都和我说了,谢谢你照顾我。
我还在开会。
成琛低着腔调,你没事就好,那先这样。
我讶然,开会你还给我回电话?
就怕他忙我才没打呀。
我想听听你声音。
我唇角一抿,那你忙。
挂断电话,纯良猛地一拍脑门,啊,苍天啊,我得罪谁了!为什么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这种画面!可怜可怜大侄子吧!
这么一打岔,我心情真的好很多,雪乔哥呢。
上班了呗。
提到他纯良就打开了话匣子,这些天他几乎天天和雪乔哥见面,俩人也熟了。
不过栩栩,你俩先前唠嗑我挺多没听懂,乔哥为什么会和他爸爸关系不好啊,他看着可不像是任性的儿子。
这个么。
我笑笑,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
实话我当然不能说,这是人家的**,绝对**。
除非雪乔哥自己讲出来,在我这,事儿只能烂到肚子里。
哦,是化妆吧。
纯良眉头一挑,来神儿了,是不是因为他大男人学化妆?
我配合的点头,看吧,我就说你聪明。
嗨,这算啥啊!
纯良挥挥手,大城市人也不行,不开化!我要是说想学化妆,我爷和许奶肯定没意见,你看我在家修眉,我爷啥时候说个不字了,都是为了美吗,天天呼吁男女平等,一到男的化妆就不平等了?化妆品上也没写男士禁用呀!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还得是纯良,格局就是大。
书不是白看滴!
纯良下巴一扬,别看乔哥是搞化妆的,他一点不女气,一瞅就贼拉专业,他那化妆盒我都看到了,打开好几层啊,像个桌子一样,还有灯呢,那家伙可让我开眼了!
话说到这——
我仔细看了看他脸,不对啊纯良,你不是说让雪乔哥给你换个眉形么,这不还是你在家自己修的那形状吗?没啥变化啊。
呃,变了一点点。
纯良吭哧了一声,那个,精修就算了吧,乔哥口头上给我点建议就行,我就不麻烦他亲自动手了。
怎么了?
有这现成的美妆大师还不用?
雪乔哥可给明星跟过妆啊。
纯良脸一抽,乔哥吧,现在化妆习惯让人躺着了,他得坐在我头顶,小手套一戴,我那个别扭,感觉我化完就要接受瞻仰,下一步,就是进炉子了算了算了,心理压力也太大了。
我没忍住就笑了!
这么化压力是挺大!
不过乔哥人真不错,开朗没脾气,心思很细腻,他一眼就看出成大哥对你的用心,他还在成大哥面前说你俩小时候订过亲,成大哥开始还有点吃醋,转过头又和乔哥道谢,给我整懵了,看来成大哥是背景豪横,完全没把乔哥这遗体美容师看做对手。
我眉头一挑,成琛道谢?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看出雪乔哥那啥了?
能吗?
成琛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这些天啊,乔哥真跟我说了你小时候不少事儿,对了,还有你那个发小,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彤彤,钟思彤,她妈妈也在这住院,好像是啥牛皮癣病,她在这和护工保姆照顾,这十多天没事儿就来看看你,之前还去葬礼上吊唁了你奶奶,送了俩花圈。
纯良继续道,该说不说,钟思彤长得是真不错,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白富美,人也很开朗,自来熟,看到我就说老早就想认识我,我还真
真什么?
我警惕的看向他,纯良,你不许打彤彤主意啊,她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期,别耽误人家学习了。
别送走个佳宝宝,又要彤宝宝了。
钟思彤对我可意义非常,这些年要不是她经常给我来电话,排解下苦闷,我真一个年纪相当的女性朋友都不趁了。
沈栩栩,你想啥呢!
纯良还不乐意了,我夸她漂亮是客观评价,是礼貌,非得让我说,是,钟思彤没你漂亮,长得也比你矮,也就一米六三四,你这大个漂亮白的,身材还贼啦必,熊大腿长腚还大,要我是钟思彤我都不跟你站一起,在别的地方能做女主角了,何苦在你旁边
沈纯良!
我抬手就要削他,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还敢说我腚大!
我最恨他提这茬儿!
噗!!
纯良扶额望天,我天哪,我真是服了,夸你都不落好!
你那夸就没带正心眼子。
我不客气的,纯良,彤彤性格非常率直,你喜欢她没问题,但现在不行,她要考大学。
姑,我要逮谁就喜欢谁,还看破哪门子红尘。
纯良啧了声,但我实话实说,别看你俩熟,你未必了解她,那钟思彤一看就不是学习的料,我保证她也不知道直线与X轴平行或重合时规定它的倾斜角为多少度,那一看就谈过男朋友,绝对不像你似的二百五,我要提醒你的就是,她看成大哥的眼神不正常,就差把眼珠子抠出来告诉成大哥,你看我再看你再看你,你要不要把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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