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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斩将封神

    我别过脸,直觉别扭。

    人父子间说话,甭管双方啥心理,我杵旁边叫什么事儿。

    见车窗外正好有音像店,我给了成琛一个眼神就背上书包下车。

    趁这机会把纯良的心愿满足下,算没白出来。

    进店挑了几本电视剧,看到小品大全想起了爸爸,他最爱看小品,买了两本知名笑星的,结账时发现里面还夹了一本二人转,老板问我要不要,我寻思买回去许姨可以看,就一起付钱了。

    背着书包出来,瞄到成琛还在车里通电话,神情微敛,略有严肃。

    我不想上车做电灯泡,手插在羽绒服外兜里四处看景。

    正卖呆呢,路边摆地摊的一个老人家就腼腆的冲我笑,小姑娘,要吃冻梨吗,便宜,两毛钱一个。

    北方的冬天风很硬,干冽冽,即使阳光明媚,寒风还是会剐的皮肉生疼,老太太就蹲在地上,裹着条灰头巾,干瘪的脸颊冻的通红,身前铺着简陋的塑料布,黑色的冻梨金字塔状摞在上面,怕吹到浮灰,她还用塑料布扇着,旁边放着两个竹筐,里面用砖头压着塑料袋。

    我想说不吃,可对上她的眼还是走近了几步,奶奶,您在这摆摊不行的,这人少,您得去商业街那边,人多才好卖。

    我知道。

    老太太朝着我笑笑,太冷,她双手都插在袖头里,佝偻的蹲在地上,那边摆摊要钱,我在这不用钱,城管来撵我就走了,姑娘,买点冻梨吃吧,都是我去山上摘完自己冻的,苹果梨,味道可好了!

    我没答话,老人家一开口,我居然就从她眼下看到了两团黑雾,那是子女宫,泛黑说明她儿女不好,可能已经不在了,可仔细一瞅,黑雾下隐约还有其它光彩,不是黄光和红光,就是一抹泛白的光晕,我解读不出好坏,但能确定,她家中有隔代的后人!

    孙子或是孙女!

    蹲到她身前,奶奶,您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摆摊啊,儿女呢。

    必须问问。

    有慧根的感觉太妙了!

    车门声响。

    我侧了侧脸,成琛打着手机下车,他没过来,眼睛看着我,站在车旁继续通话。

    下车干嘛,担心我吗?

    念头一起,对面的老人家就冲我难看的扯了扯唇角,我就一个儿子,早年间去南方打工,出意外没了,儿媳妇儿守了两年也改嫁了,十多年没联系了,家里就剩个孙子,但是孩子小时候发高烧,脑子被烧坏了,我不能带他出来唉,小姑娘,我看你面相富贵,一看就有福气,买两个冻梨吃吧。

    喔,她儿子没了,子女宫有黑雾,就剩个孙子,脑子还是烧坏的,吉凶难料,所以光耀颜色不定!

    全对上了啊!!

    当着老奶奶的面,我不能表现激动,算了算时间,慧根应该快没了,回光返照期吧,看得就准!

    按捺着小心思,我掀起她盖梨的塑料布看了看,奶奶,您这梨卖两毛啊。

    咋了,贵啦?

    老人家愣了愣,脸上加着小心,是,这梨是野生的,不是我家种的,可我摘的时候,都是挑大个的,没虫子眼儿的,我孙子别看脑子不好,干事情可轴,我说你洗三遍,他就给洗三遍,保证干净,你回家化了就能吃,软乎乎的,酸甜可口,要不然,一毛五卖你也行

    奶奶,我是说你卖便宜了!

    我看着她,您这么大年纪,还上山摘梨,人工费都少钱呢,更别提洗三遍了,就这大个头,梨王了,您打底儿得卖五毛,这样,您就五毛一颗算给我,我全要了。

    五毛?全要?

    老人家很惊讶,小姑娘,我这有五十多个梨啊,你家多少人,吃不完浪费啊。

    吃不完冻着呗,别说有冰箱了,就算没冰箱,冬天放外面也不能坏。

    我拿过塑料袋,我可爱吃冻梨了,您就给我装吧!

    不行不行

    老人家居然拒绝,她颤巍巍的摆手,孩子,你买这么多,家里人会骂你的,不用可怜我这老婆子,就能吃多少买多少,两毛一颗就行,不用给我加钱

    奶奶!

    她一这样我心里更不得劲儿,突然特想我奶奶,随意的指了指成琛,您看到了吗,他就是我家长,他让我买!

    我见成琛放下手机,便忙不迭的喊他一声,哥!你让我买冻梨吧!我可爱吃了!!

    成琛微怔,没言语,隔着段距离,对着我倒点了点头。

    您看看!

    我冲着老人家笑,我哥人可好了!你看他那体格,一顿得吃七八个打底,他不是本地的人,可能都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冻梨,拿回去还要分给朋友呢,您就给我装吧,没人骂我!

    哎。

    老太太看了眼成琛,这才放心给我装梨子,她的手都冻坏了,手指带着疮口,装好后就递给我,孩子,十块钱。

    五十六个,怎么能是十块钱呢!

    我较起真儿,五毛一个,就是28块钱,我给您三十,您有零钱吗,没有就不用找了。

    别别别。

    老人家推着我钱,小姑娘,不能算五毛钱一颗,市场价都是两毛,我

    您这是梨王!

    我来了脾气,硬把钱塞到她怀里,收着!

    哎呦,谢谢你了小姑娘。

    老太太推辞不过,接了我的钱手就摸向裤子,不夸张啊,她没裤腰带,就是用一根红布条绳子系着裤腰,解开了裤腰绳子,从贴着皮肉的肚子出拿出一个折叠的小塑料袋,打开里面都是毛票,我一见这塑料带如此宝贝,忙说不用找零,老太太眼神很坚决,一定要找你钱的,小姑娘,今天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不能白给我钱啊!

    我只好接过她找的一堆毛票,两块钱,找回来的都是一毛两毛。

    奶奶,您贵姓啊,以后还在哪里摆摊,我吃完了还找您买。

    我姓魏,住在小山屯,就是镇远山和大宝县中间村子,有时候赶上大集,我也去镇远山卖。

    老太太应着,小姑娘,你们是外地的,可能

    巧了,我就住镇远山啊!

    我笑了,魏奶奶,我知道每个月一号是镇远山的大集市,我姨每次都去集会上看歌舞表演呢,这样,下次您把冻梨攒着,去镇远山集市上卖,我还包圆!

    老人家不敢相信,颤着唇角点头,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栩栩。

    我笑着看她,魏奶奶,您怎么回去,是坐车么?

    我走着回。

    老人家收好塑料布,放到框里拎着,不远的,我腿脚还行,走的快。

    走着回?

    我皱了皱眉,让我哥送你吧,我正好要回镇远山,顺路大哥,你

    别别别!

    老人家忙扯住我,孩子,你帮我够多了,我这衣服脏,不好坐车,你们回吧,谢谢你了!

    生怕我多让,魏奶奶拎起框驼着背就朝马路对面走,走出老远,她回身朝我挥手,栩栩小姑娘,你是好人啊,奶奶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她转过脸,手背朝着眼睛擦了擦,躬着背,迎着寒风,一点点走远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好想给奶奶去个电话,问问她最近好不好。

    可我不能打,我怕我哭,奶奶会发现端倪,跟我上火。

    回过神,手里袋子已经被成琛接了过去,梁栩栩,你真的爱吃?

    纯良能吃。

    我回了一句,陪他把梨子放到后备箱,纯良啥都爱吃。

    只要不是粑粑,纯良好像都不挑。

    成琛眼神意味儿,坐稳后启动车子,梁栩栩,发扬善心就直说,明告诉我你买东西的宗旨是看摊主可不可怜,何必说谎爱吃呢。

    我不言语,闷了会儿看他,你爸和你聊啥了?

    成琛眉头微耸,转移话题呀。

    我抿唇装死。

    成琛视线在我脸上游走几圈,莫名开口,忘了提醒你,我没妈。

    ?

    啥意思?

    这有啥好提醒的!

    好事儿啊!

    他后妈那时不就住我病房隔壁么,爸爸提起过,我昏迷那几天去世了。

    我顿了几秒看向他,那你节哀啊。

    成琛脸一僵,略显无语,谢谢。

    安静了会儿,车子开上了县道,两旁就都是树了。

    我侧脸看着窗外,魏奶奶或许就走在树后面的哪条小路上,今天,她会开心点吧。

    梁栩栩,还担心那老人家呢。

    成琛眼尾扫着我,淡腔道,做好事为什么不愿意提,说出来又不丢人。

    这人!

    眼睛是X光啊!

    我侧脸还是看着窗外,被我哥骂过

    骂你什么。

    成琛不客气的,烂好心?

    我对着一闪而过的景色点头,原话更难听,打从我记事起,我不知为啥看到老人就难受,连晚年生活很幸福的老人,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褶子,行动不便的身体,心里就会发酸,特别莫名其妙,那时候我还跟爸爸讲,以后的梦想是开一家养老院,把全天下的老人都接到里面。

    爸爸笑着说,人家也不需要啊,有人有女的,住你养老院干嘛。

    我就说一定要他们来住,我要天天看到他们笑。

    长大后没那么邪乎了,可还是会多管闲事。

    我哥骂我是钱多烧的

    我扯着唇角笑笑,有一回我们在车里等红灯,有个老人敲窗要钱,我给了五十块,老人刚要感谢,二哥就把钱抢回来了,我跟二哥吵起来,二哥说那老人不是真乞丐,老家都住别墅,乞讨是无本生意,钱比我爸挣得都快,给他们钱的都是傻子,瞎找成就感。

    是有这种情况。

    成琛平着音儿,城市里有职业乞丐,好吃懒做,以此为生。

    可我觉得这是两码事啊!

    我看向他,我给钱是我的事,职业乞讨是他的事,如果乞丐真的很有钱,我反而放心了,因为我的帮助是有限的,我没有去负担人家的生活,我只是把我的零用钱拿出来了一点点,尽了很少的力,并不是找成就感,只是当下我能帮助到对方,会安心一些,成琛,你懂我这种心理吗?

    静谧了几秒,成琛嗯了声,我懂。

    真的?

    总被教育,我有点不信,不骂我是烂好人?

    给予是一种幸福。

    成琛低着嗓音,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很多人麻木,只是因生活太辛苦,心有余而力不足,亦或见识了太多人心险恶,不伤害他人便是最大的善举,你愿意帮助别人,是要被肯定的,梁栩栩,你很好。

    是吧。

    我笑了,我也觉得我很好,怎么就成穷装了,我有钱就买点嘛,反正有人吃,没钱我就拉倒了,也没说借钱去买东西,就我二哥他总骂我,他特别

    音一顿,我转过脸,不想说了。

    你二哥怎么了?

    成琛试探着问,他对你不好?

    我摇头,他对我特别好,其实那次他把钱抢回来,我一生气,他还特意下车把钱又给那个乞丐了,很怕我不高兴

    看着窗外,我不知怎么就鼻子发酸,明明聊得好好的,我二哥不算是好人,可在我心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好想他,真的很想他,最开始就是他撺掇我拜师,我还很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因为家里没钱了,他想我有一技之长

    唇角抿着酸涩,:最搞笑的是他金项链掉到水里浮起来,他说是克数小了,要买一斤多的,这个人吧,你要不给他堵在那,亲手抓到证据,他就会死鸭子嘴硬到底,永远都有一套说辞,家里住草棚子了,在他嘴里说出来都是皇宫

    那天他下山回家,还特意让我打他一拳,生怕我被谁欺负,可是我现在坐在车里,能看着风景,能去买冻梨,我二哥出不来了,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我也不能去看他,只能听他的话努力学道法,一点都帮不上他

    眼泪出来,我拼命地擦,不想哭的,莫名其妙。

    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在帮他。

    成琛轻着音,递给我一张纸巾,梁栩栩,这样吧,在你二哥没出来之前,我受累在你这扮演下他的角色,你看怎么样。

    谢谢。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依旧摇头,你扮演不了我二哥。

    也是。

    成琛发了记笑音,我和你哥不像,在你心里,我应该是独一无

    没人能比得了我二哥。

    我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纸巾按着眼睛,囔囔的说着,他是天底下最帅的人,对我无条件的好,对家人无条件的好,谁都比不了他,也扮演不了哎!!

    呲——

    车子一道急转,我身体一悠,安全带勒的胸口生疼,成琛,你干嘛!慢点开啊!!

    室内温度骤降,成琛也不说话,冷着张脸,拐弯后就是油门加速,我扯着内拉手,魂儿都要吓飞了,生死面前,啥想法都跑到九霄云外了,成琛,你再这样开车我就不喜欢你了!

    想往掰了处是不是!

    呲—

    车速顿减。

    成琛眼尾捎着我,面上阴晴不定,梁栩栩,我现在很不开心,给你十分钟弥补,十分钟之内,你缓解不了我心情,咱俩就准备飞到山底。

    ???

    我一脸劫后余生,成琛,你

    九分五十秒。

    你这是强人所难啊,我怎么惹你了,凭什么要弥补

    成琛面无表情,九分四十五秒。

    别倒计时啊!

    我冷汗都吓出来了,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一个同学感冒发烧了,吃了药不管用,老师问他你吃了什么药,他要说布洛芬嘛,结果他一开口,你猜他说什么了?贝多芬,哈哈,搞笑吧,啊?拯救没?

    可怜可怜孩子吧!

    成琛看都不看我,七分半。

    别急别急,我肯定能弥补,你等我想想

    我做了个一休哥的造型,天灵灵地灵灵,看过的笑话快显灵!

    余光见成琛唇角似乎有那么点想笑,等我一看他,老伙计就僵起脸,五分钟咯。

    嘿!

    成琛,我现在法力很强,给你卜一卦吧!

    我破釜沉舟的看他,买冻梨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那老奶奶没有儿女,但是她有个隔代的后人,结果一问就准了,趁着我身上还有慧根,你要不要卜一卦,看看你的时运,不收你钱,只当弥补你心情了行不?

    不待他应腔,我从兜里就掏出三枚硬币,送到他唇边,来,你吹口气,快,抓紧时间。

    成琛扶着方向盘,敷衍的朝硬币吹了口气,算的不好我可直接开到山顶,再俯冲下来。

    我身体一抖,握紧硬币,事主,请你严肃!

    看了下方位,时间,闭眼,静了静心,又在脑中冥想了下成琛的外貌,应该点香,咱没带,随机性打卦主要靠的就是自身灵悟,正巧掌心还有点小伤口,我使劲儿握了握硬币,不用硬咯出血,沾点血气儿增加些准确性就行。

    睁开眼,我身体微微前倾,硬币对着仪表盘一散。

    哗啦声响,硬币却没有乱蹦,仅原地弹跳,似乎有了灵性。

    我心里暗喜,慧根果真不同凡响。

    上六。

    硬币一停我就在本子上做出记录,阴爻,苦节。

    为了后续一目了然,我直接在本子上划出个叉。

    抬手再打,九五,阳爻,甘。

    我在本子上画个圈,继续,六四,阴爻,安街,亨。

    六三,阴爻,无咎。

    九二,阳爻,不出门庭。

    最后一打,初九,阳,不出户庭。

    看向本子上画好的叉圈叉叉圈圈。

    脑子开始涌出数据,又不断的整合。

    许是我思考的神情太过苦大仇深,成琛扫我一眼,我该朝山顶开了。

    哎,你急啥!

    我瞪向他,水泽节卦,上坎下兑,节就是节制,也叫节度,坎为水,兑为泽,从卦上来讲就是泽对水的节制,凡事有度,水在泽中,满而不溢,这是个异卦,万物有节,书上说天下有节度才能常新,国家有节度才能安稳,个人有节度才能完美。

    好还是不好。

    成琛阴晴不定的看我,你就剩一分钟了。

    上上卦!

    我干脆道,节度只是提醒你节制谨慎,但是卦象特别好!

    节卦与涣卦相反,互为综卦,交相使用。

    成琛眸底跃起戏谑,梁先生的求生欲很强,请问,怎么个好法呢,解释不出来,咱俩就还得玩过山车。

    斩将封神!

    我撑着气势,节者,有限而止也,姜太公灭纣王后,一切鬼神尽赴台前,俱各神得位,得此卦者,百无禁忌,何为象,时来运转姜太公,登台封神喜气生,到此诸神皆退位,纵然有祸不成凶,太公封神不非凡,谋求钱财不费难,交易合伙大吉庆,疾病口舌消除安,断此卦文,月令高强,名声大扬,走失有信,管事无妨!

    车子进了镇子,我无端松了口气,解释可以吧。

    成琛表情倒是舒缓了,没太听懂。

    我指着鬼画符一般的本,这不都写着呢么,只要你遵守原则,便可大胆行动,事业可持续兴旺发达,成琛,你老好啦!

    这么好的卦,要不是我太害怕他车子加速,心情真的会很澎湃的!

    嗤~

    成琛的笑点不知怎么被戳中了。

    我瞬间得救,安全了!

    到了山底停好车,成琛看向我,梁先生,你成功了。

    我笑了笑,打了好卦也开心,不跟神经病一般见识,成琛,我不是为了弥补你啥才故意挑好听的说的,你这个卦真的很好,就是说你事业会很有成,蒸蒸日上,各种飞,扑腾!谁也挡不住你,但是我不会说特别有文化的话,应该用那种文言文语句表达出来,才显得有水平哎呀,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语言能力差有时候真是硬伤!

    成琛侧着脸看我,眸眼润润,音低低,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我睁大眼,指着他不停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话!你懂我意思!祝福你成琛,你会是个很厉害的人!

    成琛没急着应声,静静的看着我在那激动,唇微微勾着,好一会儿才轻轻道,谢谢。

    一朝山上走,我明显感觉脑子开始发空。

    如同考试前背的提纲,应付完考完就全忘了。

    或许不是真忘,只是隐藏在我脑中的某一个角落,不过因沈叔收回了慧根,我没有那种随用随取的能力了。

    蛮失落。

    可我不想让成琛看出来,能做的,就是回去后努力‘观’香。

    争取拥有自己的慧根,就不会是个二把刀了。

    梁栩栩,你很厉害。

    成琛敏锐的窥探到什么,开始夸我,还没拜师呢,解起卦就头头是道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算什么,我要学的还很多,像你说的,先生要体感,心感,我只是会点书面知识,差的太远。

    他脚步一顿,梁栩栩,看我。

    我懵懵圈站住,怎么。

    他戴着皮手套,帮我拎着冻梨和糖葫芦,微俯着脸,说话时会呼出白气,黑眸幽深坚韧,我最后问你一次,一定要做先生吗。

    我半仰着脸看他,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个梳着丸子头,满脸稚嫩的自己,心头苦笑,成琛,曾经我以为,我长大后,要么做一份喜欢的工作,要么帮我爸爸打理酒楼,但我撞了邪,像被人连根拔起扔到了深山里,你不懂那种滋味,很无助,很恐惧,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这样幸运,能遇到贵人,遇到沈叔,遇到你,成琛,我想保护自己,也保护其他人,所以,我一定要做先生。

    成琛紧抿着唇角,抬起一只手臂,伸到一半,转而拽起我的帽子,罩到我头上,好了,走。

    我跟在他旁边,脸闷在高领里,每一天每一天,都有很多情绪在我心头交织,我希望袁穷快点出来,又畏惧他出现,我恨自己居然会对没见过的幕后真凶产生胆怯心理,我拼命的要克服,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只能倚靠沈叔,即使不甘憋闷,也只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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