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接到了台阶,是,先生一天最好只能做一件事,不然精力会
栩栩,我这事儿急的很啊!
红英姐苦着脸看我,:铁蛋发烧八成就是钱大姨家有啥东西闹得,不然他咋和四毛同时发烧呢,这里有说法啊!
我没等回话,红英姐就加着小心看我,:栩栩,要不你先陪着姐去看看,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明白人,你要实在没精力,姐不强求,咱再想别的办法,就先去看一眼,姐求你了,行吗。
别求我啊!
我就怕这一出儿。
眼见成琛要开口,我抢先一步道,那就先去看看吧,不过红英姐,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你知道,我还没正式拜师,经验很不足,只能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兴许不是邪事,是有什么误会。
行,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就成!
红英姐双手合十,看出成琛有些微不悦,还朝他以示感激,姐谢谢你们啦!铁蛋是我命根子啊,他要是出点啥事儿我也不活了,走走,真的急死我了!
我跟在她身边,后脊梁还是冒出一层虚汗。
成琛侧过脸,无声的朝我确定,‘你可以?’
我扯了扯唇角回应,右手握拳,唯一的底气就是沈叔给我的慧根。
好歹咱是要踏道的,遇事不能退缩,行不行,看看再说。
钱姨啊,栩栩让我找回来了!!
进了院子,红英姐就打起招呼,我跟在她旁边进屋,虽是平房,装修要比贵林大爷家好很多。
入目就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后面连着厨房,左右都是卧室。
志全和一对中年夫妻正站在沙发旁,三人都有轻微挂彩,看来是动手留下的,现在火气消了,气氛有些尴尬莫名,一个老太太听到红英姐的招呼声率先迎出来,满眼都是过意不去,哎呦小姑娘,听说你本事大的能把贵林大哥请回来露面,我家这事儿就等你给掐掐脉啦!
大姨,是您?
我一看到老太太正脸就忍不住惊讶,这不黄昏那阵儿嫌我站车旁碍事儿,一顿小胳膊肘差点给我怼墙面里的大姨嘛!
你认出来我啦。
钱姨看着我还挺不好意思,小姑娘,我当时就是想看看老陈家请来的先生啥样,着急了,一看这小伙子下车,长得太俊,气质可好,志强一喊他沈大师,我就想挤到前面仔细瞅瞅你别生奶奶气啊!
钱姨,栩栩辈分大,她叫我姐,在你这论也是叫大姨。
红英姐说着,顺便介绍了下钱姨的儿子和他媳妇儿,这一家人全姓钱,称呼倒是很好记,刚才都是误会,钱大哥和大嫂也不清楚糖葫芦怎么会到箱子里,闹了点不愉快,都过去了,栩栩,就靠你来给断断了!
我嗯了声,四处看了圈,那箱子呢?
箱子在卧室了。
钱姨的儿子钱洪亮应了声,一直放我女儿睡觉这屋的大衣柜上面,这不志全找上门要说法,我正好在孩子这屋找点东西,他就跑进来质问我,我一下没忍住脾气,俺俩就动手了,我媳妇儿一直拉着,卧室小,我们仨人都碰撞到了,邻里邻居这么多年,咋说都不应该动手,我错了,刚给志全老弟赔完不是了,小先生,你去看看
钱大哥说这话时还直擦汗,各种不好意思,他体型很大,啤酒肚,大胳膊,高高壮壮,脸上都是络腮胡子,就这身段,出门一般人不敢谈拢!
能看出这是个粗人,没花花肠子,但是脾气不咋滴。
我无声的看了眼站那装哑巴的志全,真是要收回先前说他熊横熊横的话。
看来三哥不是个只会耗子扛抢窝里横的主儿,出门在外还挺护着家里人的。
起码面对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对手,三哥还敢照量照量,勇气可佳。
就是胜负比较一目了然,二对一的前提下志全必须吃亏,钱大嫂拉架也肯定偏啊,他们三是都挂彩了,但是钱大嫂只是脸上被刮碰出一道红磷子,头发凌乱,跟我打完招呼她还重新拢了拢,钱大哥嘴角红了块,志全三哥毛衣领子都坏了,小圆领被扯的快成一字领了,左眼眶子还黢青,看来钱大哥是薅着志全的衣领子出拳的,一拳卯的还挺准,但可以确定钱大哥没下重手,也就意思意思给了一拳,不然就那吨位的,志全眼眶被杵上就得睁不开了!
我很不合时宜的脱线。
咱血液里有这细胞啊!
只要跟‘武’沾边,我都有精神头!
思维乱跳着,我跟着钱大哥来到一旁的小卧室。
地上放着口掀盖的旧木香,二十一寸彩电箱子那么大。
怕我看不真切,钱大哥还把箱子挪到门外的客厅,大亮的灯光下,这旧木箱丝毫没有斑驳,颜色漆黑油亮,好似打过蜡,箱盖上还带着铜锁,做工很精巧,其中最醒目的,就是箱子里的一串只剩余三粒的葡萄糖葫芦。
箱子里没有旁的东西,很空。
甭说糖葫芦了,扔进个牙签都能一眼锁定。
小姑娘你看看
钱大哥指了指,:志全拿着糖葫芦去问了下四毛就又放进去了,他妹子说要找你问问,你要是看不出啥,我们家就准备报安,虽然事儿不大,糖葫芦也没两个钱,但这涉及到了道德品质问题,我们家是一定要掰扯明白的,这糖葫芦绝对不是我们家谁抢的,我就一个女儿,十岁,现在搁医院住院,我爸今晚在医院陪护,家里就我和我妈就加我媳妇儿三个人,亲戚中就算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也不会大晚上跑过来,这串儿糖葫芦绝对是无中生有。
对,这事儿一定要搞明白!
钱大姨跟着点头,不然那四毛家也得来要说法,觉得四毛那孩子病了也跟我们有关,倒不是花不花钱的事儿,是我们家屈啊,门都没出,摊上这档子的事儿,回头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欺负小孩儿呢,上哪说理去!
我嘶了口气,脑子里不停往外蹦着东西,:钱大哥,你拿东西擦过这箱子吗?就是像给汽车打蜡那样给箱子做过保养吗?
没有。
钱大哥摇头,古董嘛,整新了还是古董了么,箱子搬回来后我就用干毛巾擦了擦灰,然后就摆在衣柜上了。
我哦了声,继续问,那你女儿是什么病?住多久医院了?
直觉告诉我,钱大哥女儿生病和箱子有关!
发烧。
钱大哥叹了口气,最近我给她报了几个补习班,可能是学习累着了,压力大,天天跟我说做噩梦,我也没当回事,半个月前发烧了,断断续续的不爱好,在医院一直住着查病根儿,我们家里人轮班去照顾,我怀疑是县医院水平不行,抽了好几管子血呀,啥也没查出来,我正打算把工作安排安排,后天带孩子去大城市医院瞧瞧呢!
跟我早前的‘怪病’路子很像啊!
我沉下口气,弯身仔细端详着箱子,隐约在箱子漆黑的表皮发现了深色的污渍,这箱子太黑了,污渍看不清本色,我用手一摸,指腹却有电流划过,像被针尖狠扎了一下,我吃痛的弹开手,脑中当即浮出数据,血这是血
有血吗?
钱大哥也躬身仔细看了看,啊,好像是有,这箱子在农村老房子放很久了,从我小时候有印象起,它就压在仓房,直到我们全家搬来县里,这箱子得在仓房放十多年没人管了,有老鼠啥的被咬死留下血迹很正常,这回是我妈回老家才把它搬回来,看它算是个古董,才准备留着找明白人估估价,看值不值钱。
成琛面无表情的走近,如果有耗子,能留下血,怎么箱子没被磕坏。
对啊!
他道出我心里的疑惑,木料很容易受潮被磕,箱子更容易被蛇鼠絮窝,可这口箱子除了铜锁能看出年头老点,其余的完好无损,甚至油光锃亮,钱大哥还说他没保养过,这就很不科学了呀!
可能是箱子质量好?
钱大哥被问愣了,老物件都用料足嘛,但凡它坏了,被磕了,我妈也不能费劲儿给搬回来,但这不是重点吧,小姑娘,我们主要想知道,糖葫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箱子里面,究竟是谁放进去的。
铃铃铃~~
成琛刚要启唇,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我本能的摸向自己羽绒服外兜,却见成琛拿出手机,垂眸看了下来电人接起,怎么,人都找来了吗。
见我们都看向他,成琛用眼神示意我们继续聊,他接着电话朝着院里走去。
小姑娘,你看这事儿
钱大哥求解一般的又看向我,成琛这一离开我真有点没底,但对着钱大哥的眼,我仍旧道出疑惑,钱大哥,我问一下,你女儿是不是在这口箱子搬进卧室后就开始生病的?
这个
钱大哥拧起眉,好像是那几天,小先生,你觉得我女儿发烧和箱子有关系?
我琢磨了几秒,看向钱大哥的媳妇儿,大嫂,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别怪我没礼貌,那个,你先前流过产吗?或是,你们家夭折过小男孩儿吗?
没有!
钱大哥摆手,我媳妇儿头胎就生了!
我就生了晶晶一个女儿!
钱大嫂也赶忙道,:怀了就生了,咱嫁人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洪亮心知肚明,绝对没有啥别的事儿!
大嫂你别急,我就是问问,这是程序,排除法。
我应着,如果您家先前没有夭折过男胎,你女儿在这箱子进门后就生病了,今晚又发生了小男孩儿抢糖葫芦进门综合考虑,我分析,这一切都跟这口箱子有关,我怀疑你女儿是虚病,是有东西在磨她。
慧根是这么提示我的,关键在于咱累积的经验太少,书面知识又不够,所以只能去‘怀疑’。
而无法精准的解释出小男孩是谁,他是怎么把糖葫芦放到箱子里的!
哎呀我也怀疑啊!
钱姨惊呼出声,看着我满眼复杂的开口,既然小先生说到这儿,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打从我家孙女晶晶住院,我就觉得她病的怪,这些天吧,我晚上睡觉也总觉得胸口沉,像是有石头压我,憋得我这个难受,可我一念叨,我家老伴儿就骂我胡思乱想,他不信这些,洪亮和媳妇儿也不太信,弄得我也不敢瞎整,像岁数大神叨了似的!
见我听得认真,钱大姨皱着眉叹出口气,这不听说老陈家找了先生,要请贵林大哥回家,我下午才凑前儿去看,其实私心就想问问我家晶晶的事儿,不然谁去凑这热闹,可看你这闺女年岁太小,没比我家晶晶大多点,我怕你道行不够,回头再让周围邻居寻思我孙女咋滴了,传出去不好听,我就没问,现在你这本事我们都看到了,这箱子肯定有事儿!
妈,你倒是早说啊!
钱大哥无奈,你要早就觉得晶晶病的不对劲,我爸不信我们总会听你的啊,咱早点找人看看,省的晶晶遭这些天罪啊!现在闹得小先生,难不成箱子里有鬼?!
话题给他跳跃的,我冷不丁都没反应过来。
志全闻言倒是迅速朝门口闪了几步,带着红英姐都慌张的退了退,钱大姨和钱大嫂更是一脸的如临大敌,气氛登时紧张,钱大嫂颤声问我,小姑娘,鬼怎么能把人吃的糖葫芦放在箱子里呢,鬼是怎么开盖的?
这个
我忽然发觉先生也很像侦探了!
要根据线索断案,诸事都得讲究个合情合理,符合逻辑。
奈何咱是盗版啊,不,盗版都谈不上,至少盗版是成品,我还在没上生产线呢。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种事可大可小,办妥了,风雪了无痕,指挥不当,容易评残。
如果是专业的先生,第一步应该是先逼出这个脏东西,逮到‘凶手’,自然真相大白。
咱还是不会啊。
我都恨不得把脑袋扒开,回头把东厢房那屋子书全装里面,真到用时方恨少啊!
钱大嫂,我只能说,事出必有妖。
谨慎起见,我决定给沈叔打个电话咨询咨询,感觉到气氛压抑,我按着号码安抚他们,:没事,如果是这口箱子有问题,给它烧了就行
这话不知触到了谁的痛点,我话音未落,客厅里的灯就咔咔开始狂闪!
拨出去的号码像是受到了信号干扰,嘟嘟的发着忙音。
妈呀!!
钱大姨和钱大嫂当即发出尖叫,这咋回事!!
别怕!!
钱大哥拿出了气魄,可能是保险丝坏了,我去看看!!
忽明忽暗间,我在钱大哥的身后猛地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他浑身漆黑油亮,没穿啥衣服,只穿了件金铜色的短裤,眼珠子冒着红光,对着我的眼,忽的一呲牙,滚!!
我本能的脚步一退
妈妈呀。
他出来了!
小男孩儿呲牙咧嘴的瞪我,倏地冲进了旁边的晶晶卧室,‘砰!’一声卧室房门瞬关!
凉风乍起!
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啊!!
钱大姨和钱大嫂婆媳俩吓得紧紧抱到一起,妈,屋门怎么自己关啦!!
有鬼啊!!
志全应景的大喊,快跑!这不是保险丝断了!是鬼进屋来啦!!
喊完他扭头就跑,见红英姐吓傻在原地,志全还很有哥哥样儿的扯过她手就朝门外撂,英子!快快快!这不是我爹,见到就完啦!会被带走的啊!!!
红英姐被他拽的踉跄,兄妹俩跑的太急,在入户门口还绊了下,几乎是摔到院里去的!
说实话,我差点也想跑,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好像发令枪响,让我有了志东二哥蹲在院里烧纸的感觉,本能的想抬脚就撂。
但理智和发热的右臂拽住了我的双腿,看着吓傻在原地的钱家人,我调整了下呼吸,钱大姨,大哥大嫂,你们先出去,我进卧室里面看看。
咱来这是干啥的啊!
跑了多丢人!
你
钱大姨战战兢兢,能行吗?洪亮,报,报安吧。
滋啦~滋啦~
灯光闪烁了两下猛然恢复大亮。
我纳闷的抬眼,欸,鬼祟已经现身,灯怎么会亮?
梁栩栩?
成琛的低音一起,我回身看到他出现在入户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了然!
是成琛在辟邪!!
我盯着他迈进来的长腿,掌心一抬,别动!!
成琛一顿,:怎么。
到院里等我!!
我脑中不断的涌着东西,没时间说太多,等我就好!你不要进来!
成琛似有不解,确定般询问,:你可以?
行!
我应了一个字。
硬要掰扯,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从看到小男孩儿的这一刹那起,直觉就告诉我要逮着他!
这是最简单的干脆的方法。
换言之,行不行我都得比划比划!
成琛没在纠结,高大的身形退到院外,志全还在高喊,钱哥钱嫂!钱大姨!你们快出来!这种事就交给专业人士!我的妈呀可吓人啦!整不好就能给你们全家带走!我没骗你们啊!!!
栩栩啊,你要小心啊!!
红英姐还配合的喊,这可不是我大爷啊!不好聊啊!你千万别有事啊!!
钱大姨被吓得腿软,小先生
别害怕,你们先出去吧。
我想到成琛在院外,真安稳许多,至少这小男孩儿不会乱跑出去。
有辟邪之人压阵,这屋子就等于给小男孩儿困住了。
我负责逮他就行。
那,麻烦你了
钱大姨差不多是被钱大哥抱着肩膀提出去的,或许钱家人本来没那么害怕,不就是灯灭了,门关了,但凡一个经历过生活风浪的成年人都不至于一惊一乍,谁都会找个科学点的解释给自己壮胆,可架不住有个能拱火的志全啊,他催命似的喊着有鬼,带走啥的,谁听到都会发毛,不过倒也间接的帮到我了,起码钱家人一慌,没谁会催着我问缘由,在没逮到小男孩儿之前,我真不知怎么去解释!
客厅人空了,灯闪了闪又灭了,周遭漆黑一片。
我原地站了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也能看清四周景象,看着眼前的房门,我快速从书包里拿出两张折叠好的符纸装进裤兜,脱掉大衣,轻装上阵,安全第一。
准备妥当后,我默默的活动了下脖颈,呼出一口气,手心附上门把,慢慢的拧开。
吱嘎~
房门打开,阴风拂面,我单手掏抢般立马摸向裤兜,眼神在黑暗中不停地搜寻刚刚蹿进来的小男孩儿,出来!小子!我看到你了!
没人回应。
亦然没有小男孩儿的身影。
我慢慢的走进,卧室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大衣柜。
陈设算一目了然。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着重的看了眼书桌下面,甚至还乍着胆儿开了大衣柜,你
‘砰’!
卧室门又在我身后关闭!
我一个激灵关好大衣柜,转身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
嘿嘿。
空气中忽然传出男孩儿嘲讽的笑音,你没本事的,嘿嘿。
少跟我阴阳怪气!
我警惕的扫视着空气,掌心攥着符纸都有些湿润,有本事你出来,咱们俩面对面说话!
你找我啊。
小男孩儿笑着,我在窗帘后面,你来啊
窗帘?
我看过去,窗帘并没有拉起来,两侧的布料浪花般垂顺的聚拢在一起,似乎感受到我的眼神,一侧的窗帘底端不停地鼓包吹拂,像是有东西躲在窗帘后,身体不停地拱动。
你吓唬我是吧。
我自语的走上前,猛地拽起窗帘,你知不知道我见过的鬼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哗啦’~!声响,我右手还做着要将符纸吃入嘴的动作,窗帘后面却空空如也。
没人?
吱嘎——
房门又开。
我惊弓之鸟般回头,双眼不禁睁大,黑暗中,一口黑木箱子一点点擦着地面进来,慢慢的朝我挪动靠近,箱底擦着瓷砖地嘶嘶作响,我心脏随着它的靠近不断地抽紧,身体靠着窗台,眼见箱子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腿一伸,直接用脚蹬住了它,别搞把戏!!!
箱子应声而停。
奇怪的是箱盖已经扣好。
铜锁也规矩的卡严了。
卧室里安静非常。
小男孩儿没在发出声音。
他像是故意要制造这种诡谲的氛围,而我只能被迫的按照他的节奏去走,吞了吞口水,隐约的,箱子内部发出‘嗵嗵嗵’闷击的声响,似乎提醒我要掀开盖子,他可能蹲在里面。
我没动,额头不自觉渗出一层冷汗,牙齿轻颤着,:我知道你在箱子里,我一开盖你就会蹦出来,这类玩具我二哥很久之前就买来吓过我,我不会上当的,现在我知道了,你是附着在这口箱子上的邪物,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自己出来,坦,坦白从宽,抗,抗拒我就弄你甭想吓唬哎呀!!!
四四方方的箱子忽然高高的弹了起来,在半空中幻化出了人形,直接变成了一小男孩儿!
我惊恐地差点飚出脏话,干啥呀!狐变人,人变猫,这回连木箱子也变成人啦!
本以为是两头夹,这是跟我玩儿三头堵啊!
没待躲闪,小男孩儿就一口咬上了我握着符纸的右手背!
你松嘴!!
我吃痛的想甩开他,疼法活像是被抽屉夹了,一使劲儿掌心里的符纸也甩飞了!
一见符纸不见了,他像是计谋得逞,笑着松开嘴,转而手里就多出那串糖葫芦,见我奔到桌角那里要捡符纸,他挥舞着糖葫芦的竹签就朝我扎过来,臭丫头!就你也想对付我!快给老子滚!
哎!!
他扎的我很疼,我用手去捡符纸,他就用签子扎我手背,我缩回手,他就扎我的肩膀和胳膊!
我疼的连连闪躲,他却越扎越凶,上蹿下跳,让我无处防守,你浑身阴气,一个将死之人也敢对付大爷我,谁给你的胆子!臭丫头!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留在我柜爷的肚子里做替死鬼!!!
我被扎的又疼又急,愤怒感无以复加,瞬间便不管不顾,对着他的脸就打出一拳,谁说我会死!!
呲——
签子的尖头直接划伤我的手背,小男孩儿被我这一拳打的掀翻在地,他滚了两圈,怒瞪我的表情透出疑惑,你个臭丫头能打我?
我也丢丢发懵。
咱打过周天丽,知道这拳头对鬼的‘威力’不大,基本没用,更别提还被沈叔纹刺封印了!
当下再一看右手,血点层层而出,血痕醒目,右手背部的花叶纹刺伴着红光忽隐忽现,我拽起袖口,小臂花枝亦然,脑中顷刻间浮现涵义:‘血为引信,怒气升腾,神力骤显,可驱邪祟。’
答案一出,右臂滋滋生疼,如花生根。
我嘶了声直接起身,对着小男孩儿的眼,再次活动起脚腕关节,小样儿,怕我燃符摇人是不,准备好了吗,小姐姐我要开挂了!
大爷我不陪你玩了!
小男孩儿扔下一句,整个人一窝缩,又变成一口箱子,速度飞快的就朝门外滑动。
想跑?!
我追了两步后单手朝旁边的书桌一撑,周身气息喷涌,灵活矫健,一个空翻跃到箱子身前,回身迅速出脚一踹,回去!!
呃!!
小男孩儿闷哼出声,箱子蹭蹭移动被我踹回到卧室窗帘下面。
我冷眼看着箱子又变成个揉肚子的小男孩儿,单手关严卧室房门。
你个臭丫头敢打我
小男孩儿咧着嘴,眼睛越发的红,双腿一弯,对着我就冲过来,我撞死你啊!!!
砰!
飞出来的小男孩儿被我一脚踢回到窗台下面,我控制了一下发力点,不想让他撞到窗户玻璃。
毕竟咱在许姨那有阴影,穷家富路,东西都是钱买来的,大冬天的,窗户碎了是会冷的,另外,我不想让院里的人担心,此时此刻,我唯恐谁来打扰。
你
小男孩儿像是个抛掷物一样的冲过来又被弹回去,身体撞到墙面,又来了个二次伤害,我清楚的听到他骨头发出咯嘣的闷响,很像木头炸裂的声音,趴在地上,他活动了两下又冲过来,你个臭丫头,老子跟你拼啦!
求之不得。
我面无表情,迎面正攻,出手打鼻梁,索手奔胸膛,卸身迎面肘,挑炮双上手!!
啊啊!!
小东西惨叫连连,我冷着脸,将它控制在墙面一角,完全将它视为沙袋,他每还击一下,我就更用力的奉还回去,顺手搂,外上打,双掴手,一套翻子拳下来,我整个人转身出手,崩打转换锤!!!
噗!!
他吐出一口黑黑的沫子,味道同木屑无异,佝偻起身体,老子非杀了你
我微喘着粗气,要按从前来讲我打一套下来绝对没这么大的威力,首先我动作不是很规范,一些招式都被我往制敌上整,说白了就是要按死对方,赛场上严令禁止,私下打人是要笆篱子坐穿,几万医药费起步的,但我打‘鬼’,大不了回头多给他烧纸!!!
再者我身体素质没那么好,真正实战的话我通常三分钟内定胜负,时间长了体力会跟不上。
但当下!
现在!
我右臂热如岩浆,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提着他的肩膀拽起,这货皮肤的触感很滑,很凉,还很硬,就跟摸箱子一样,没犹豫,左手固定住他,我右手就对着他面门继续开锤,一拳下去,我让你跟我老子!!
呃!!
他随着我的力道脸部一侧,喉咙里发出痛音,你他玛的
我让你跟我他玛的!!
右臂**发痛,我狠狠的出拳,热气涨的我太阳穴都跳动,只有打出去,才能缓解这种不适!
噗!!
小男孩儿脸部又朝反方向一侧,顺带持续吐着黑沫子,你
你什么你!!
我哐哐的出拳,打完左脸我打右脸,他的头随着我的力道左右摇晃配合,毫无反击之力了!
叫你说我不行!叫你说我将死!叫你瞧不起我!叫你还想要我做替身!叫你
沾满血迹的拳头一顿,我微微挑眉,他脸部的五官居然被我生生凿平,完完全全变成个黑木板子了!
啥情况?
我松开手,蔫头耷脑的平板小男孩儿直接躺在地上,窝缩着,又成了口木箱子。
区别只是,这口箱子现在周身裂纹,铜锁耷拉着,血迹斑斑。
分分钟要报废的既视感。
血是我的血。
裂纹
我退了一步,见这箱子还疼的直哼哼,不禁开口,你是箱子成精?
所以他自称柜爷?!
不是外来小鬼附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