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疼的佟皇贵妃娘娘看向幼清的眼神都能飞刀子了,幼清面对这样的眼神,稳得一批。
这个时候钮钴禄贵妃再插一刀:“臣妾瞧着佟姐姐近日确实有些疲乏,姐姐若是觉得身子吃不消,妹妹可十分愿意效劳呢!”
佟皇贵妃僵着脸:“妹妹好意本宫心领了,至于宫务本宫吃得消,宫务就不劳烦妹妹费心了。”
钮钴禄贵妃仍旧一脸担忧:“姐姐可别逞强,吃不消一定要说才是。”
佟皇贵妃不得不再次“感谢”她的好意:“妹妹有心了,有需要本宫一定会主动妹妹分担。”
“主动”两个字咬字格外清晰。
钮钴禄贵妃估计觉得差不多了,也没打算继续,佟皇贵妃也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幼清低头,将她的“罪名”落实了。
于是佟皇贵妃快刀斩乱麻起来了。
“舒贵人,陈田到底是你绛雪轩的人,不管怎么说,你的奴才犯错,你失察是肯定的,你回去闭门思过,将宫规罚抄三十遍,做主子的学好了规矩,下面的奴才才能有样学样,这才有规矩体统。”
佟皇贵妃有点强加罪名的意图,可她的位分摆在哪儿,幼清还真做不了什么,闭门思过倒是不要紧,她本来就宅,但是罚写宫规这个就过分了。
她讨厌“做作业”,尤其是那种抄写的作业。
枯燥,乏味,还用毛笔。
还不等幼清开口反驳,就听到康熙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皇贵妃这是让谁学规矩?”
好大的威风。
众人见康熙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康熙越过众人,坐在上首,然后才让众人免礼。
“大老远的就听到皇贵妃开口闭口规矩的,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成贵人是没胆子告状的,所以她自然不说话,最后佟皇贵妃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康熙听完后,直接道:“这么说来是成贵人的宫女欺负人在先了?”
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康熙继续道:“这事朕会派人去查,此事就此作罢。”
这就是刚才佟皇贵妃说的闭门思过,抄写宫规就此作罢的意思。
直接打佟皇贵妃的脸,所以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万岁爷,此事影响恶劣,若是不严惩臣妾怕后宫有样学样,不利于后宫安定。”
康熙皱眉:“朕没说不查,此事皇贵妃就不用操心了,还有,朕听闻你身子骨不太好,宫务暂且交由贵妃、惠嫔、荣嫔一同打理吧!”
佟皇贵妃大惊,不可置信的望向康熙:“万岁爷!!”这是要夺了她的宫务。
钮钴禄贵妃,惠嫔,荣嫔望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自然是欢欢喜喜的接住啦!
钮钴禄贵妃:“臣妾一定好好打理宫务,娘娘还要好生养病才是。”
惠嫔:“钮钴禄姐姐说的是,娘娘该注意身体才是。”
荣嫔:“臣妾祝愿娘娘早日康复。”
幼清瞧着热闹的主殿,最后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康熙,他倒是来的及时。
康熙突然走到幼清身边,温声道:“你身子骨弱,跟朕一起走吧。”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幼清身上,差点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今日之事众人心知肚明是一场算计,目的也简单,就是为了让幼清关禁闭,这禁闭一关,日子一久,万岁爷自然就把人忘了。
康熙自然也就能雨露均沾。
可偏偏出了岔子,有人欢喜有人忧,幼清好生生的,将众人气个半死。
不过想到佟皇贵妃刚失了宫权,自然没人敢触霉头。
幼清心里扶额,康熙过来是给她拉仇恨值的吧!身为一个帝王,哪能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她在后宫更加“水深火热”,可他偏偏还是这么做了。
明面上的恩宠给的足足的,狗皇帝,还真是会折腾人,可她偏偏还不得不谢恩。
“嫔妾谢万岁爷。”
说着便跟着康熙离开了景仁宫。
康熙暗中打量她的神色,似乎并未多开心,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怎么,朕来了你不高兴?”
幼清摇头道:“怎么会,万岁爷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闲来给嫔妾出头,嫔妾心中甚是欣喜,只是不知该如何表示感激而已。”
他瞧着她可不像欣喜的样子。
“既然欣喜,那去乾清宫给朕磨墨吧!”
时不时召幼清伴驾,康熙也看出来了,她并不喜欢磨墨,她的表现让康熙不满,自然想要小小的折腾一下。
他亲自英雄救美,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偏偏“欣喜”都表现的十分隐晦敷衍。
幼清:……
狗皇帝!!
景仁宫离乾清宫近,从景仁宫宫门出来,往右走,没几步路便到了咸和左门,越过咸和左门右走,没几步便是龙光门,进去便是乾清宫了。
幼清陪着康熙去了他素日里看折子的书房,然后开始老老实实的磨墨,说起来磨墨也是个功夫活,磨时间长了,倒是有了几分功夫,康熙使起她的倒是越发顺手了。
看着浓墨晕开,一圈一圈,幼清突然有些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聊,她还是想出去看看。
她能感受到康熙对她并无真心,只是宠宠而已,还有第一次见面时康熙好像听到了系统的声音,这始终让幼清心中不安。
系统是金手指不假,但是除了能让她衣食无忧,并不能让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她依旧不算健康。
康熙本想着让她停下,结果扭头一看,她竟然在愣神,开口道:“想什么呢?”
幼清回神,没看康熙,仍旧盯着砚台,手中动作也没停下,道:“嫔妾在想万岁爷为何让嫔妾从景阳宫搬出来。”
康熙放下笔,将墨锭从她手中抽出来,幼清看向康熙,一脸不解。
“你觉得朕为何会将你从景阳宫搬出来?”
幼清摇头:“嫔妾不解。”
康熙盯着幼清,其实很希望她能向他坦白自己的秘密,幼清仍旧一脸茫然模样。
“朕待你如何?”
幼清低头道:“万岁爷待嫔妾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份“好”一个给的不够真心,一个受得敷衍了事。
“在你心中朕是何种形象?”
“万岁爷自是英武不凡,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那你可爱慕与朕?”
幼清闻言一愣,头更加低了一些,不再看向康熙的眼睛:“嫔妾自是爱慕万岁爷的。”
迟疑了,真是个小骗子。
说起来康熙还是头一次问女人是否爱慕与他呢!看惯了女子向他表明心迹,他一直都犹如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一般,高兴了便配合一番,不高兴便冷着。
帝王不需要情爱,有他皇阿玛的前车之鉴,他更是不能耽与情爱。
话说到这里,已经偏离了幼清想要知道的问题,幼清也发现康熙似乎有意岔开话题,于是便不再提起。
“万岁爷乃真龙天子,嫔妾同后宫诸位姐姐一样真心钦慕之。”
真心倾慕之?!
仿若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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