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李家给你了多少钱?我出三倍。”
“你这畜生,你给五倍我也不会出卖人家的。”
沈武大怒。
自己怎么说也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狂风三刀的大哥。
走到哪不是主角般的待遇?
这小子竟然这般辱我。
“哦?”
苏浅嘴角一扬,勾起一丝坏笑:“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逼你,看来就是李家没错了。”
“……”
沈武大惊,自己什么时候承认了的?但是一想,好像自己就是被这小子给套了进去,大骂道:“你这小畜生,竟敢耍我?是你祖宗派我来,杀你这不肖子孙的。”
“唉……大叔,多读点书,总是没错的!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苏浅一记手刀。
咣当!
沈武倒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然后他看了看某个方向,眼神若有所思起来。
……
李宅。
“夫人,失败了!”
贴身丫鬟画柳,半夜急匆匆推开夫人的房门。
“什么?”
林妧惊坐而起。
此时的她依旧一身正装,显然是在等待着结果。
听闻到此消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道:“确信?”
“不敢有假,奴婢赶到现场,全部毙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流云城的高手所为。”画柳答道。
啪!
茶杯破碎,茶汤散落一地,画柳被吓一条,更加恭敬起来。
“哼!这小子命大,那三个蠢货有没有胡说些什么。”林妧怒气腾腾问道。
“没有,应该是是直接被击杀当场的。”
“那就好,接下来看来又要重新谋划一番了。”
……
第二日。
燕城震惊!
无数人都在猜测是谁人想要谋杀苏浅。
甚至有一些他的铁粉,都聚在古来客栈,想要看看自己心目中的爱豆有没有事。
在苏浅出面后,众人才稍稍的放心,并且纷纷扬言要帮他找出幕后黑手。
朱木巴第一时间就得知此消息,带着一大队护院疯狂从流云城赶过来。
看到苏浅无事,心中稍稍松开一口气,但还是杀气腾腾地放出话去,只要有人知道幕后主使,赏万钱!朱家定与那幕后黑手不死不休!
这一消息顿时成了当日甚至后面好长一段时间的头条,毕竟这可是万钱啊!
万钱也太夸张了吧!
这够很多人挥霍半辈子的了。
于是。
所有人都像是一个个侦探般,无时无刻不在讨论着这幕后黑手是谁?
无时无刻不在呼朋引伴想要揪出幕后指使。
都想要一夜暴富。
林妧责罚了几个在后院偷偷谈论此事也想要一夜暴富的下人后,就又以出去散心为由,三绕两绕来到某个秘密地方,与自己的伸哥哥耳鬓厮磨。
“妧妹,这刺杀苏浅之事可是你所为?”梁伸搂着美人说道。
“可惜让这小子逃了去,朱家朱木巴那老狗竟然暗中派不知哪来的高手护卫,唉……还真是可惜。”林妧微微叹息。
“妧妹的心意我明了,不过这样是不是闹的太那什么了,这朱家竟然要用万钱悬赏,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梁伸言语中有些震撼。
“万钱算什么?等我们的孩儿尤溪成了家主,别说万钱了,就算是十万百万钱那还不是任我们挥洒?哈哈。”林妧说道。
梁伸似乎有些意动,叹口气说道:“唉……不知何年才能见到尤溪一眼,明明近在眼前却……”
“伸哥,不要叹息,快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要不了多久李长河那厮就会倒下,是真正的倒下,毕竟算算日子那散魂散的药效也积淀了有三载,该是爆发的时候了。”林妧把头埋在梁伸的怀里,就像是以前在云水集那般。
……
李长河是整个燕城绝对的财阀式的大人物。
起初也只是一个穷苦小子,但似乎天生对于经商有着一种超越凡人的敏锐。
在来到燕城的第一个年头,他还只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酒楼伙计。
可是在第二年他就消失了一整年,直到第三年也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店铺。
虽然店面很小但是却卖的都是一些燕城之人看起来极为的新鲜的东西。
什么鹿仙骨、什么秦皇草等等。
其实若是明了的人都知道,那什么鹿仙骨,不过是北方地区的雄鹿还没有长成硬骨时,带茸毛,含血液的角而已。
虽然难寻,但也不是寻不到。
还有这什么秦皇草?
不过也只是生在极西之地的一种寻常药草罢了。
但就是如此。
却在燕城人中被看作是神仙之物。
当然。
这和他去找人大肆的宣传也有关。
于是一时间他的小店成为了当时整个燕城权贵圈争相角逐的地方,哪怕随便一个商品都需要万钱,但也仍旧是人满为患,人人以能有一个鹿仙骨和秦皇草为容。
仅仅是这一轮,就让李长河赚足了百万以上的巨款。
从此。
一跃搭上了燕城权贵圈子的列车,但这倒卖生意终究是费时费力,于是他看中了这燕城的人流量之巨,偷偷摸摸地买下了好多普通人家的地皮。
经过一番谋划后,人人以为燕城的方家将要上涨,于是他又成了燕城的房产大亨。
一步一步接触各行各业能赚钱的业务,成为什么药材大亨、绸缎大亨等等,一点一点就这样打造出来了李氏家族这样的超级巨无霸,再次一跃成为了燕城地带有名的一手遮天的人物。
在这时。
他想到了曾经消失的那一年,在北方一个叫云水集的小镇子遇到的那个清丽的女子。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于是。
他又在几年之后重返故地。
云水集。
一个青山秀丽、云淡风轻的地方。
一切还是当初初来时的那般模样。
那如水般清澈的女子呢?
辗转几个街口,路过无数店面,最终在转角,是她!是她,就是当年匆匆一瞥的她。
就是当年给了我一口干粮然后走开的她。
又在云水集住了足月。
终于抱得美人归。
……
这天。
李长河刚刚起草好一个新的项目,喝完林妧递来的茶汤,他笑着正欲起身走动一番已经酸软的腰身时。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刚刚站起一半的身姿又坐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小腹绞痛,胸口憋闷。
林妧面色一惊,但是很快她走了过来,说道:“老爷,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突然感觉浑身没有气力,腰腹作痛。”李长河额头有着细密的汗水,面色竟然也有些苍白。
“啊,好疼,妧儿帮我叫大夫。”李长河面色有些狰狞,显然极痛。
“好的,老爷。”
林妧看着李长河,突然后退一步,面色变的清冷起来,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又说道:“老爷,大夫已经叫好了,在黄泉路上等您呢。”
“什么!你……”
李长河总是疼到不行,但面上还是不可思议,有些不敢相信,又说道:“妧儿别闹了,我好疼。”
这时。
嘎吱一声,门开了走来一人。
“梁……梁伸?是你?你来干什么?”
李长河诧异,难道这是大夫?可他明明是燕来书院的先生啊。
“别来无恙啊,李……老爷?”
梁伸看着瘫软在椅子上面色痛苦的李长河说道。
这时。
聪明如李长河,怎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道:“那茶汤里有毒?妧儿你……想造反吗?梁伸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不不不!李老爷怎能如此说?我只是来拿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梁伸摇着头说道。
“属于你的东西?这李家上下全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端的怎会有属于你的东西?我警告你,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李长河纵然瘫软,但是那股常年在上位者而养成的威严依旧。
“啧啧啧……李老爷,都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以为的是你以为的?”
梁伸笑着说道,一把把林妧拉扯到自己怀中,再次说道:“你夫人都是我的,用苏浅那杂小子的话来说就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妧显然有些不适应这种直接摊牌而来的身份的转换。
她浑身紧绷,有些略微歉疚地眼神看着李长河。
但是她很强势,这么多年来阔太太的生涯,也让她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
这不。
才两息不到。
这面色瞬间就变的从容起来,已经可以正视这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给她荣华富贵、花前月下的丈夫了。
微微依靠在梁伸那宽阔的肩头。
“呼……”
李长河深吐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场颓败下来,像是一个拾荒者。
他觉得这个事情让自己有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看那面相似乎又有一些从容,不知是常年上位者给他带来的在发生任何事都这般淡定,还是心中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林妧看到李长河的模样心中有些难过,曾几何时他是那般的挥斥方遒、那般的指点江山。
这个模样的他还真的不像他。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陪自己走过了这漫长且稚嫩的青春。
可是奈何时间不对、情节不对、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他就不该出现在自己正和梁伸初恋时的时间,也不该用金钱迷惑住自己的父母许下这媒妁之言。
不过。
这一切今日该是个了断了。
自己虽然不恨他,但也着实对他无感。
手心中传来梁伸的体温,她的心再次定了定,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自己和伸哥的。
“所以……你们谋划着要置我于死地吗?”李长河忍着巨痛,说道。
“老爷……我……对不起,恩情林妧来生再还。”林妧说着,神情带着些许悲伤。
“妧妹,你不用说对不起,对不起的应该是他,若是没有他我们怎会分离这么多年,我朝思暮想、我发疯的恨、我辗转难眠,这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今日我只是来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当然!这万般家业就当是附赠品赔偿于我了。”
梁伸身体微微颤抖。
为了能接近林妧,他从云水集走到燕城。
他为了她忍着心中的戾气,拜在燕来书院,期间见过几次自己心爱的人?
一年见一次?
还是更少?
熬啊、熬啊。
终于。
付大成那老不死的退居了。
自己才能成为这燕城的一大人物。
“你们不觉得自己胃口有点大吗?我李家的家业可不是这般说吃就吃得下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李长河看着激动的梁伸,冷声说一句,只是那言语中像是一把把利箭一般戳在林妧的心中、刺在梁伸的身上。
林妧想说我不是。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梁伸的面色拉了下来,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像是暗无天日的老鼠般和林妧私会、看着本是自己的孩儿却叫着别人爹爹。
这么多年的情感压抑,此刻终于要爆发了,这个世上他最恨两个人。
一个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让自己有切肤之痛的男人。
还有一个就是……
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白袍、嘴巴很贱、当众扇自己耳光、爆自己头的贱货小杂碎。
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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