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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师父,你不对劲!

    啊这……

    总之听着好像有些怪怪的。

    苏浅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还不忘把屁股往凳子后面稍了稍。

    “师父,你不对劲。”

    “啊?”

    寂玄一愣,自己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不开窍的人,但也不尴尬,当即笑道:“哈哈哈,为师不就是见你平日里对你秦师兄的笛声多有崇拜,所以这不想带着你去那安南城感受感受别的乐器音律,也不施为是一件放松心情之事。”

    崇拜?

    我那是崇拜吗?

    我那叫人情世故!

    虽然这世故落在耳朵里,常常就跟事故似的……

    “安南城?”

    苏浅对此并不陌生,距离道宗约莫有半天马车的车程。

    据说很大。

    但具体有多大。

    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那马车费可着实不便宜。

    抠。

    文化人的习惯能叫抠?

    那叫节俭。

    再说一次。

    节俭!

    而且。

    还能有啥城是比自己前世那些钢城城堡还恢宏的?

    就算有。

    我也不承认!

    傲娇!

    寂玄心头一喜,赶紧趁热打铁。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去?”

    “不想。”

    “当真?”

    “当真。”

    “那我马车岂不是白叫了?”

    “白叫也不去。”

    “为何?”

    “没钱。”

    “我出。”

    “全包?”

    “全包。”

    “我去。”

    “我去!”

    ——————

    等到苏浅离开后。

    寂玄悄咪咪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用丈二宣为底的奢侈告示来。

    借着已经燃的只剩下最后一点蜡尾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烛火。

    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虽然已经看了无数次了。

    但此时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文字,依旧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仿佛那不是字,那是金山银山!

    小心翼翼地收好。

    寂玄一脸期待地躺在木板床上,乘着月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格外的香甜。

    嘴角口水淌了半床。

    ——————

    翌日一早。

    大自然独有的清新充斥在寰宇之间。

    闻上一口。

    仿佛置身于那仙境。

    阳光不燥。

    清风徐来。

    一辆不说是马车还以为是驴车的马车,摇摇晃晃地从山门之前出发了。

    咯吱~

    咯吱~

    噪音不绝于耳。

    “老程,再快些,再快些。”

    寂玄的头从草帘做的简易车窗探出,一边警惕地往后看,一边催促车前的车夫老程再快点。

    “不能快了,不能快了。”

    老程显然和寂玄是老相识,也不客气,直接拒绝:“再快马儿就吃不消了。”

    寂玄无奈,但也还是忍不住焦心地看后望。

    终于。

    在马车好不容易转过一个大弯路再也瞧不见道宗后。

    寂玄这才坐回没有任何软饰,只是被无数屁股磨的锃光瓦亮的嵌入车厢的木墩子上。

    狠狠地松一口气。

    还不忘拍拍胸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为了躲避什么风流烂桃花的追赶呢。

    当然。

    也大差不离。

    毕竟自己钱财有限。

    能带苏浅去安南城便已是用尽了全力了。

    倘若大徒弟秦空再追来,那岂不是会闹上个囊中羞涩的尴尬场面?

    不!

    怎么也得是个囊肿羞辱的场面才对!

    这可不是一峰首座愿意看到的。

    也不符合身份。

    哐当~

    哐当~

    颠簸从未停过。

    寂玄也从未松开死死抓住车窗的手。

    开玩笑。

    作为一个“高人”,岂能因为这点颠簸而失了形象?

    苏浅压根就没注意他。

    虽然嘴上说不想去安南城。

    但怎么可能真的不想去见识见识?

    这不。

    在大兴奋的状态下。

    那颠簸也便不是颠簸了。

    苏浅此时像是个对万事万物都感到新鲜的小孩儿。

    一路上都不曾把探出的头缩回来。

    仿佛要把这所以入眼的东西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寂玄莞尔。

    看向因为付了车马费而小了的钱袋的肉痛眼神,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人生在世。

    不外乎值当二字!

    若值当!

    这钱便花的不冤!

    当然。

    痛还是痛的……

    ——————

    时间越来越久。

    太阳从山那边走到了山那边。

    幸好。

    要到了。

    那老程喜笑颜开。

    显然。

    他也很喜欢来这种接近繁华的地方。

    若不是身上没多少银两,自己至于如此幸苦拉车吗?

    在距离安南城还有一里地的路上。

    车停了。

    苏浅不解。

    但寂玄则早已习以为常,带着苏浅下了车,对老程微微拱手。

    “老程,那你便回去吧,对了,后日一早还在这,接我们。”

    说着。

    寂玄拿出一个铜板来,拍拍老程的肩头:“多谢。”

    “好嘞!”

    老程也不矫情,拿着铜板跳上车,一鞭下去,瘦马嘶鸣一声,马蹄轻动,便又开始了回程之旅。

    苏浅疑惑。

    “师父,老程怎……”

    苏浅疑问未出。

    寂玄便浅浅一笑:“你啊,虽苦,但却还不知这人间苦和那众生苦。”

    “何意?”

    “生活!”

    “……”

    苏浅回眸瞥了瞥远处老程那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单薄的身子,和那看一眼便会联想到“弱不禁风”的马车。

    沉默。

    ——————

    啪!

    寂玄拍拍苏浅肩头。

    二人在晚霞中相伴而行,走这最后一里地。

    “小子,为师此番便带你好好见见世面!”

    “能见啥世面?”

    “吃最甜的点心,喝最烈的酒,玩……”

    “玩啥?”

    “说书!”

    “说书?不听曲儿了?”

    “听完就说!”

    “那岂不是行程很满?”

    “不满不满,为师还嫌慢了呢!”

    “……”苏浅腹诽,果然,看起来穷酸的人,都喜欢文艺。

    “徒儿,记住,嘴皮子功夫可最是难学,但若是学会了,那自然也越是快活,你也快活,她也快活。”

    “那是自然,这个我懂,表演的人卖力,那观众喝彩的时候就更卖力,这样的双向奔赴,才是最完美的境界啊。”

    “我靠,你小子门儿清啊!”

    “那可不,我也是有经验的人。”

    苏浅微微骄傲,开玩笑自己前世大小也是个德云男孩儿呢!

    寂玄用一副审视的目光看向苏浅。

    当然。

    也有一些羡慕。

    自己这么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呢?

    不对。

    应该是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都还没有经验呢?

    刚刚其实也只是嘴上逞英雄罢了。

    实战,还真没有过。

    但从未停止过期待,倒是真的。

    用行话讲。

    此时自己的状态那就是——空口无凭!

    不行!

    此番,说啥都要说书,练练嘴皮子功夫。

    还不信了!

    这小破事,还能真就难倒是一峰首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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