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口气。
松一大口气。
就好比是万般枷锁得以解开般洒脱。
这就是现在所有道宗人的心情。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死里逃生来得要更幸福的了。
同时。
这些道宗弟子对于道宗的归属感更加的上了一层楼。
不!
高低也得是十层!
刚刚李承白那是什么样的级别?
那可是安南城有名的元婴剑客,能无声无息的就做到秒杀同阶的恐怖存在啊!
结果就被秒了?
连一根毛都不剩下?
这特么想不有归属感都难啊。
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一靠实力。
二靠背景。
自己实力不够,那就只有拿背景来凑了。
显然。
这个先前被自己瞧不上眼,甚至还在心底嘲笑过的“杂役”,就特么是自己未来的背景、靠山!
试问。
有这样能轻松斩杀元婴的人在门中,谁还敢如今日一般来道宗找茬?
恐怕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当然。
在大家都感到激动骄傲的时候。
作为杂役院的主管杜纪,此时可没有心思过多的觉得激动和骄傲。
有的只是无边的惶恐。
他很想哭。
并且觉得人间不值得!
明明自己也应该庆幸从李承白手下逃出生天才对。
但好死不死。
自己曾经明里暗里欺负过的一个下属,竟然是一个如此超绝不凡的存在?
哈?
闹呢!
以前半分痕迹都没觉得苏浅这小子隐藏的有这么深啊!
不厚道!
太他娘的不厚道了!
你说你都这么牛逼了,你非要来我杂役院干啥?
越想。
杜纪的面色就越是发苦。
差点没把“苦”字给刻在那张一看就让人觉得刻薄至极的满脸横肉的脸上!
完蛋!
自己铁定完蛋!
狗眼看人低?
这特么叫狗眼看神低!
杜纪发苦的同时。
寂玄也一时之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都啥玩意儿跟啥玩意儿?
还带这样式儿的?
不是说好的是个凡人吗?
不是说好的连一丝气感都没有吗?
不是说好的连参加收徒大典的资格都没有吗?
合着。
这么半天您是玩我呢。
亏老夫还一心想着带你去安南城的勾栏逛街逛街给买不起衣服的小姐姐送温暖!
唉……
终究……
还是……
错付了!
相较于寂玄,秦空就显得“没心没肺”了。
他心中开怀难耐,忍不住地跳起老大一截,并忘情地胡乱抓到一个不管认不认识的人,就神气地高喊。
“瞧瞧,瞧瞧,那可是我师弟啊!”
“哈哈哈,你晓得伐?那是我,秦空!的师弟啊!”
“苏浅,那是我兄弟,真正地生死之交!一点不吹牛逼!”
……
梁三笑等一众道宗高层早已开拔身形,来到苏浅面前。
虽然差点没抑制住心中的喜悦。
但他们却愣是憋住不敢妄动。
生怕扰了高人休息。
就这样。
静静驻足等待。
任由那时间溜走。
任由那山河运转。
任由那太阳升到最高然后再落下。
晚霞浮现于天际,美轮美奂。
霞光若华贵的纱衣,轻轻披在所有等待的人身上。
影子拉长。
意境悠远。
终于。
在那晚霞愈渐深远的时候。
苏浅的眼皮微微跳动。
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一般。
本已经倦意傍身的众人,心中自觉一凛。
目光纷纷投射而去。
等待着英雄的苏醒。
但等来的却不是苏浅的睁眼。
而是天地的震荡。
呼呼呼~~~
狂风乍起。
卷起千丈落叶万般尘。
众人大惊。
不知所措。
但很快。
他们便迎来了熟悉的感觉。
因为原本周围还存在的灵气竟然仿佛是一张大口给生生吸走了一般。
而那个“大口”显然便是躺在地上一整个白天的苏浅啊!
轰隆隆!
刹那间。
众人心中震动。
哪怕他们心中已经接受了苏浅是大佬的设定。
但此时再次看到这等异象,还是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惊骇。
原来此前半夜里时常让灵气断档的“罪魁祸首”竟是他!
怪不得!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如此多的灵气,不怕被撑爆吗?
算了。
咱还是别问。
大佬的世界是难以揣度的。
足足过了一刻钟。
风平浪静。
尘埃落定。
晚霞也基本不见。
唯独远处天际那最后一丝倔强的深紫光晕,昭示着夜幕即将要正式拉开。
忽闪忽闪~
除了说的是天上出现的星辰之外。
也是此时苏浅那缓缓睁开的迷蒙双眼。
眼眸开阖一丝。
一道冲天紫气宛若焰火般升空,直插云端,很快便失了踪迹。
众人来不及再次震惊。
便听见苏浅的呓语落在耳边。
“唔~~~”
苏浅闭眼撑起身体半坐起来,五官拧在一起,显然有些难以适应。
足足又过了三息。
这才能丢掉那混沌的感觉。
不过。
待能视物后。
苏浅吓了一跳。
也不得不吓上一跳。
试问。
谁能接受得了睡醒睁开眼,周围便围着几千张大脸?
而且每一张大脸上都还流露出“垂涎已久”、“蓄谋不轨”的神色?
“腾!”
原本还有些没有完全开机的“肢体”硬件。
在这一刻瞬间强制开机。
一跳。
足足八丈高!
嘴里还伴随着优美的——“卧槽!”
这一反应,倒是把“翘首以盼”的道宗众人给惊的不轻。
于是。
几千人就这么在山门之前,互相来了个“鸡飞狗跳”。
等看清人群中有熟悉的面孔后。
苏浅这才松下一口气。
露出在夜幕中也格外亮眼的大门牙,挤出职业假笑,一拱手,磕磕绊绊地说道。
“各各各位领领导,啊不,师兄,你们怎的如此看我?”
这一席话又一次让道宗众人一懵。
哈?
这是什么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想着摊牌吗?
梁三笑不敢怠慢。
孟乾坤自然也不敢。
赶紧上前弯腰,姿态颇有些尊敬。
还未说话。
苏浅反倒先动了。
满脸涨红,面红耳赤,脸上歉意渐浓。
“对对对不起太上长老还有宗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不成熟了,不应该在大家面前抱怨杜主管对我的恶行,请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责怪我,我会改的。”
一番话说出。
剑众人的面色变的丰富。
苏浅当即暗叫一声糟糕。
这群人看来对自己的成见不小啊。
要不然能生生站在这用目光死死盯住自己这么久?
不过也说来奇怪。
难道这就是道宗的企业文化?
不体罚你。
也不扣俸钱。
就是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方式让犯错的人自发的在心中产生羞愧,然后自觉地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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