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修士近百。
地上弟子三千。
大战。
一触——即发!
如天雷勾动地火。
如针尖遇上麦芒。
刹那间。
有身形飞纵。
有劲气四溢。
有刀光剑影。
混沌的场面,在道宗门前上演。
鲜血。
残肢。
哀嚎。
混为一谈。
杀戮的风暴,不停下,也不愿停下。
寂玄红了眼。
每一次出手,都用出全力。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给发泄一通。
秦空红了眼。
作为三千弟子之一的他,也同样有着和师父相差无几的心情。
杀啊!
杀啊!
杀啊!
仿佛没有个结点。
终于。
在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战斗的天平悄然中发生了变化。
噗!
刀光掠过。
道宗一位长老痛呼一声,却是肩头被生生劈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豁口!
砰!
另一位峰首架不住盘门长老的凶猛拳意。
稍不留神。
便被一拳击中了胸腔。
当即。
那胸腔竟生生被打瘪了些许。
吐着含有内脏碎片的血沫,砸向地面,一动也不能动,生死难料。
起初。
和肖山对阵的太上长老丝毫不落下风。
走的是拼命三郎的打法。
如同疯狗一般。
但好景不长。
梁三笑的刀,断了!
倒不是萧山的龙头巨斧有多的强横。
而是境界的差异实难抹平,让双方手中同属于三品等阶的法宝,发挥出了不同的威能。
这不。
多浸淫了十载的肖山,给刚到元婴不久的梁三笑,狠狠地上了一课。
只不过。
这一课的代价看起来有些大!
因为。
很有可能预示着接下来整个道宗命运的走向。
毕竟。
作为最强战力都他都败了。
那剩下的人,如何来挡住这些本就不怀好意觊觎道宗底蕴的人呢?
而且要知道。
这还仅仅只是盘门啊。
那战圈之外,可还有两个拥有顶级战力的强者环伺呢!
醉花宫,姬人命!
元婴剑客,李承白!
倘若二人一开始就出手。
道门即便有弟子三千。
不!
就算是三万!
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顶多也只能延缓一些落败的时间而已。
毕竟。
这可不是凡世里的摇人比谁人多。
往往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能枉顾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海战术了。
当然。
如果那三千弟子,人人皆是筑基。
另说。
肖山一招得势便招招得势。
且。
那势越滚越大。
以至于到了最后,整个天地都仿佛要在他连绵不绝的斧芒之中瑟瑟发抖摇尾乞怜。
这可着实苦了梁三笑。
应对的越来越捉襟见肘。
不出意外的话。
成为斧下亡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怜现实往往要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这不。
又过了数十息。
道宗的长老一个接一个的败下阵来。
没办法。
当第一个人落败后,那么剩下的就会愈加的艰难。
这可不是擂台赛,我赢了你便会退出场外。
这特娘的是生死战场。
我杀了一个,自然是要去援手其他人的。
所以。
苦苦支撑的孟乾坤和清莲峰峰首此时一人皆是面对十数名好手。
能撑下来。
都已经是使出了所有的本事。
平日里根本舍不得用的压箱底,早就已经用的差不多快空了。
焦阳炽烈。
战场惨淡。
在太上长老和孟乾坤等最后几人被如狼似虎的盘门众人从天上给打将下去的时候。
道门的结局似乎也已经书写好了。
残败!
看着脚下道宗山门前梁三笑一众人灰头土脸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
肖山没有半分怜悯。
有的只是把作为胜利者的姿态给发扬的淋漓尽致!
一步。
而下。
扛着巨斧,站在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嘴角还在吐血的太上长老眼前。
“唉……我说什么来着?早些答应我的条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起来颇重的龙头巨斧被他轻松的提将起来。
唰。
那斧面在阳光照耀下、血水反射中腾起阵阵让人胆寒的冷芒!
“不过现在嘛,你,还有你们整个道宗,失去了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肖山目光睥睨,言语不歇。
“梁老头,等杀了你,你们道宗千年底蕴还不是要被我尽览于眼底?天降异象的秘密,迟早……是我的!”
说着。
肖山手臂青筋猛然凸起。
龙头巨斧往后一个拉扯,力量蓄满,就朝梁三笑的脖颈挥去。
甚至不愿给梁三笑骂他的机会。
这一幕。
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尤其是道宗众人。
“师尊!”
孟乾坤想要挣扎,但是哪里能如愿?身体才稍微一晃动,就被守着他的盘门长老狠狠地在身上划上一刀。
血水直流。
本就虚弱的身体,差点没就在这一刀里嗝屁。
呼~~~
山间扬起大风。
树叶也为之恸鸣。
仿佛连它们都不忍亲眼见证这个曾见过数不清多少面的旧人。
梁三笑不去瞧那即将临面而来的巨斧。
反而把带着无比的落寞和不甘的目光,看向了那因为被俘而有些稚嫩的一幅幅面庞。
悔恨。
谈不上。
但心痛是真的。
这些为了道宗出生入死的弟子,终究只是孩子啊!
微微闭眼。
一滴即便是先师逝去都未曾流过的泪珠。
从眼角悄然滴落。
砸在黄土里。
荡起些许尘埃。
噌——
那是利器钻入**的身体。
呃……
那是遭受这一切的人发出的本能痛呼。
哐当!
那是武器落在地上,而发出的铮铮响声。
肖山觉得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是自己胸前为何出现了带着血迹的剑身?它又是何时出现的?
想要回头。
但好痛。
艰难地扭过头颅。
一张面孔。
让他此生难忘。
没错。
就是此生难忘。
因为死前看到的东西,怎么会不刻骨铭心?
“是……是你?!”
剑的主人并没有说话。
而是手腕一抖。
剑气纵横。
由内而外的把肖山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嚓……
这才拔剑。
最为过分的是。
剑主人还极为有洁癖般地把沾满血渍的剑身在肖山的衣衫上抹了抹。
噗通!
肖山先是跪倒,再到躺下。
都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理由。
而显然。
李承白也不愿与他说,或者不屑说。
当然。
事实上也不可能说。
难不成偷袭之前还要喊一句“我来杀你了?”的蠢话?巴不得人家不警觉起来?
这种情况恐怕只会出现在说书人的画本里。
真正的杀人,可不会废话连篇。
连篇的。
都死了。
再换言之。
那就是:死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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