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什么?”白皎皎快要忍不住了,整整一天,陈丹柔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丹柔好似察觉白皎皎的抓狂,微微一笑,“等会就告诉你。”
大牢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牢房,迎面而来的潮湿的气息,白皎皎和陈丹柔忍不住皱着眉头。
牢房的尽头是关押陈员外的地方,白皎皎的眼睛适应黑暗,慢慢睁开,缓缓打量着四周。
虽说常年不见阳光,有些昏暗和发霉的气息,不过打扫得却很干净,陈员外但是没什么变化,一脸平静的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面无表情的坐着。
桌上还摆着今日的早饭,两个素菜和一碗小米粥,可见这大牢的伙食还算过得去。
“爹。”陈丹柔平静的叫了一声陈员外,白皎皎静静站在一边,不去打扰。
“柔儿?”陈员外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平静的看着陈丹柔,眼睛划过一抹复杂,欲言又止。
“爹,对不起。”
“罢了,罢了。”陈员外苦笑一声,“你是爹的女儿,从小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如今爹只有一句话。”
“安博山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你莫要一时糊涂,抱憾终身。”陈员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口气仿佛抽干了全部的力量,“柔儿,父亲也承认,安博山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我背靠靠山才和安家斗了三年,他如果是真心待你也就罢了,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迁怒与你,故意报复,那可就苦了你了。”
“父亲,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目的,也知道他是故意接近我的。”陈丹柔淡淡道,“我知道陈家对不起安家,如果不是用了非常的手段,安家也不会倒,所以我一直对他心怀愧疚,后来,在慢慢相处中我真的喜欢上了博山。”
“我想化解他心中的仇恨,还是女儿太不自量力了,这些恩怨不是我化解的了的。“
“你明知道…”
“是。”看着父亲不可置信的眼神,陈丹柔微微点头。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父亲的打算,知道父亲的思虑,可我还是辜负了父亲。”
“父亲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牢房里?”
“是博山,他知道景明公子要来,故意设计了写出好戏。”
“什么?景明公子来了!”陈员外猛地站起来,一改之前的平静。
“爹?”陈丹柔微微一愣,没想到父亲是这副反映。
“爹,因果报应,无论太守大人审判结果如何,我都与父亲一起承担。”
“柔儿,景明公子来了?”陈员外对陈丹柔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重复这一句。
“那白皎皎是不是也来了。”
“是呀。”陈丹柔狐疑的点了点头,“爹,你是如何得知的?”
被点名的白皎皎微微一愣,自己和陈员外就只有一墙之隔,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也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丹柔,你见过白小姐吗?或者说白小姐见过你吗?”
“见过。”陈丹柔微微一愣。
“那她可有说着什么?”
“父亲是指那一方面?”
“长相?”
“皎皎昨日还说,说我像一位故人。”陈丹柔不解父亲为何如此激动,轻声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你!”陈员外脸色惨白,指着陈丹柔说不出话来。
“不是告诉过你不许抛头露面吗!”
“为何?”原本平静的父亲突然暴躁起来,陈丹柔吓了一跳。
“父亲为何如此激动,为何从小到大都不让我出门,就连抛绣球招亲也是戴着面纱的?”
“来不及了,柔儿,赶紧走,离开楚国,去赵国。”
“爹?”看着父亲急红了眼的模样,陈丹柔眉头紧皱,不知所措。
“听爹的话,赶紧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真面目。”
“爹,这是为何?”
“爹!”陈丹柔眼眶微红,“爹,你冷静一下,我先回去了。”话音未落,陈丹柔顾不上父亲再说些什么,连忙跑了出去。
看着丹柔离开的背影,白皎皎一头雾水,这陈员外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陈丹柔真的与淑妃有关系?
白皎皎现在自然不会出现在陈员外身边,只能悄悄的退了出去。
“丹柔?”
“皎皎,你都听见了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皎皎一愣,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大牢一共就这么点地方,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移动过。
“我明白,只是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皎皎,我父亲是如何得知你和景明公子会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陈丹柔自言自语,不知在问白皎皎还是问自己。
“我希望博山可以重振安家,把安家布匹生意做到更大。”
“刚开始,博山为了报复我父亲,设计与我相识,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博山的身份,相处下来我才知道这个我喜欢了很久的人居然是安家大公子。”
“后来,我为了他和父亲大吵一架,我也明白,安家破产这件事和父亲脱不了干系,所以对博山更多了分愧疚,就这样我们背着我父亲相处了半年,前段时间,父亲的好友苏大人家的公子苏升泰向父亲提亲,父亲同意了,可我自然不愿。”
“而后就有你们看到的抛绣球招亲,这也是我爹最后的妥协。”
“私奔是我提的,我想带着他离开这,离开广陵城,我们一起东山再起,不在理会广陵城的是是非非。”陈丹柔眼底划过一抹愧疚,“我知道,我父亲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他又怎会甘心放弃,所以他从未想过和我一起离开。”
“那块玉佩是我送给他的,现在他又还给了我。”
“我是个不孝女,亲手把父亲送进了大牢。”
“皎皎,我求你一件事。”话音未落,陈丹柔一下子跪在白皎皎面前。
“丹柔?你这是做什么。”白皎皎吓了一跳,赶忙扶起丹柔,“无论结果如何,饶我父亲一命!”
“丹柔,你先起来,你父亲罪不至死,你这又是何故。”
“罪不至死?但愿吧!”陈丹柔微微抬头,恍惚间看到熟悉的身影,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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