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楚酒酒捂着相机的模样,跟做贼差不多,她现在脑子嗡嗡的,刚才她手一抖,就按下了快门,连自己拍到了什么她都没看见,但她知道,她肯定是把楚绍和温秀薇都拍进去了。
天杀的,这俩人什么时候好上了!
可恶,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跟她说一声!
薇薇也就算了,她不知情,可是楚绍,楚绍居然也没说!
楚酒酒眼珠不停的转,一看就是心绪非常激烈,韩生义看她不理自己,而且表情这么奇怪,他皱了皱眉,就向刚才楚酒酒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温秀薇和楚绍已经不站在一起了,温秀薇正在向他们走来,楚绍还站在大树下,他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楚绍: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在回味而已。
……
本来只有这么点信息,韩生义应该是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但楚酒酒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因此,只思考了一秒,韩生义就明白了。
“你终于发现了?”
楚酒酒还在头脑风暴呢,听到这话,她蹭的抬起头,“你……你也知道?!”
韩生义耸了耸肩,“早就知道了。”
楚酒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生义想了想,“应该是秀薇姐刚去拍电影的那段时间吧。”
楚酒酒:“…………”
那不是都大半年了?!
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楚酒酒顿时生气,她刚要跟韩生义发作,就见韩生义随意的往前面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快速的对她说:“其他的以后我再跟你说,他们两个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你也要装不知道。”
温秀薇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楚酒酒也看见了,她不理解,却只能跟着一同压低声音:“为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
韩生义:“以后再跟你解释。”
说完以后,他看向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温秀薇,他神色如常的笑起来:“秀薇姐,我们准备回去了。”
温秀薇有些惊讶:“不是才来没一会儿吗?”
韩生义继续笑,从头到脚,每个肢体和表情语言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酒酒说冷,你看她冻得,脸都僵了。”
楚酒酒:“……”
我这是冻的吗?我这是气的!
楚酒酒娇气,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温秀薇不疑有他,她回过身,招呼还站在岸边的楚绍,让他过来,跟他们一起回去。
回到家里,温秀薇和楚绍直接回楚家了,楚酒酒抿着唇,目送他俩一前一后的走进大门,然后,她拽上韩生义的胳膊,飞快的跑到韩家。
韩奶奶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发现两人这么快回来了,她也有点惊讶:“回来的这么早,对了,酒酒,相机拿回来没有?”
当初说是借给她玩一两天,这都好几天了,楚酒酒总是让韩奶奶再宽限她几日,韩奶奶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也没想立刻就把相机拿回来,但一听这话,楚酒酒迈开长腿,拽着韩生义,躲债一般疯狂的跑上了楼。
然后,就是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韩奶奶:“……”
你飘了。
你以前是不会这么对待奶奶的。
……
坐在韩生义的房间里,楚酒酒压着他的手,要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全都说一遍。
韩生义陷入沉默,他哪知道什么事情经过,他只是看出来那俩人情况不对而已,具体发生了什么,那还是得问当事人啊。
“楚绍之前不是经常去接秀薇姐吗?可能他们俩就是那时候……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我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怎么会看见他们私下里干了什么。他们一直不说,应该就是怕咱们问东问西的。”
楚酒酒听了,思索片刻,她有点不确定的问:“楚绍该不会是想只占便宜不负责吧?”
韩生义顿时否定,“不可能,楚绍做不出这样的事。”
楚酒酒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表情惊恐起来:“难道想只占便宜不负责的人是薇薇?!”
韩生义:“……”
他很诚恳的告诉楚酒酒:“你想的太复杂了,这种事情……总是不好张口的,楚绍没毕业,秀薇姐的性格你也知道,她比较保守,你说的那种情况,肯定不存在。至于他们俩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就别管了,搞对象是他俩的事情,其他人等结果就可以了。”
楚酒酒张了张口,看来还是不认同他的想法,韩生义就知道是这样,他赶紧在楚酒酒说话前,截住了她的话头,“你爸爸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早就知道了,还有我爷爷,我们几个都看出来了,但是都没点破,我们不想让他俩感到压力,你也不要说,让他们自己发展,知道了吗?”
韩生义说的话,楚酒酒不一定会听,但楚立强说的话,楚酒酒一定听,既然连他都是装不知情的模样,那楚酒酒,也不好做那个点破他们的恶人。
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过了两秒,楚酒酒又闹起来,“怎么你们全都知道,就我没看出来!”
韩生义安慰她,“哪有,我奶奶眼神不济,她跟你一样,也没看出来。”
楚酒酒:“……”
完全没感觉到安慰。
震惊慢慢的退却,生气也逐渐的消失了,然后,楚酒酒就兴奋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楚绍和薇薇终于有进展了,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爷爷奶奶换人了。
嘿嘿一声,楚酒酒从包里把相机掏出来,这时候的相机没有显示屏,要看自己刚刚拍了什么,只能把胶卷抽出来,从暗色的胶卷上辨认图案。
楚酒酒小心翼翼的把胶卷取出来,她不敢碰上面,就仔细的夹着边缘,撕下以后,放到韩生义的本子里,她给韩生义看:“我也是随手拍下来的,哈哈哈,这就是铁证,要是以后他们想骗咱们,说他们好了没几天,我就把这照片洗出来,贴在他俩的门上。”
韩生义看了一眼,胶卷实在是模糊,只能看到两个人影,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表情,辨认了好一会儿,韩生义才笑了一声,“行了,收起来吧,要是老化了,你上哪再去拍第二张。”
听到这话,楚酒酒就把胶卷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楚酒酒一直在等他们两个把关系公开,谁知道,公开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温秀薇即将出差小一年的消息。
在饭桌上,她说她跟那个导演见了面,不止是她通过了,连关金巧都通过了,关金巧高兴的要命,她的工作当初是花钱买的,现在她又要找人,把这个工作卖出去。温秀薇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她只要跟老师说一声,再跟这些外姓家人说一声,就可以出发了。
这消息太突然,大家都有点接受不了。
“八个月?这还是最少,你一个人,太远了啊。”韩奶奶有些担心。
韩爷爷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行啊,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不过秀薇,你是女孩,到了外面,可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你说的那个导演叫什么?我查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对你们这些年轻女演员的事情,上点心。”
韩生义问:“这个月就走,那过年的时候还能回来吗?”
温秀薇不确定的回答:“应该可以吧,我也不清楚,要问问导演。”
大家都发言过了,楚酒酒却没说话,她不止没说话,还一个劲盯着正在吃饭的楚绍。
楚绍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刚要往嘴里放,就看到楚酒酒犀利的眼神。
“……看**什么?”
楚酒酒挪动了一下身子,她抿抿唇,问他:“楚绍,你就没有什么想对薇薇说的吗?”
楚绍不解,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温秀薇,该说的他们俩私底下都说过了,不过,既然楚酒酒提出来了,楚绍就象征性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温秀薇点头,“好的。”
楚酒酒:“……”
在心里,楚酒酒悲观的想,指望他们俩说实话,今年是不可能了。
当然,今年也就剩下十来天了。
……
十二月末,温秀薇办好了介绍信,制片厂给他们报销去往洛阳的火车票,但是只报坐票,楚立强觉得这样太受罪,就给她,还有她的好姐妹关金巧买了两张卧铺,关家其实也想买卧铺,奈何他们找不到买卧铺的渠道,经过这件事,关家对楚家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送别的那天,韩家楚家全家出动,直到火车开走,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温秀薇这一走,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都见不到对方了,楚酒酒心里特别舍不得,楚绍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见到他这个模样,楚酒酒连他瞒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事情都不在乎了,再次化身楚绍的贴身小棉袄,楚酒酒这几天一直陪着楚绍,连打球,她都要坐在一旁,给楚绍加油助威。
楚酒酒如今是学校里的名人,她发表了论文,还被人民日报夸了,连校长都特意找到她,跟她握了握手,要她再接再厉。
她长得好看,父亲是军区**,哥哥又是背地里迷倒一片的楚绍,几乎整个高中都知道她这么一号人,楚月和自己班里的同学一起经过,有个跟她不对付,一直想跟她抢班长位置的人,看到楚酒酒以后,立刻阴阳怪气的对楚月开口:“那不是楚酒酒嘛,咱们学校的大才女,年纪比咱小,学习比咱好,而且,人家还是国家历史研究所的一级助理,啧啧啧,都姓楚,楚月,你怎么就不如人家呢。”
楚月望着楚酒酒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看向那个嘲讽她的人:“上过报就算才女了?跟谁没上过一样。”
“你上的是地方报,人家上的可是人民日报。”
楚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研究历史有什么用,历史上的事都是发生过的,要研究,就该研究未来。”
对面那人:“……”
好家伙,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说的这么能耐,有本事你也去写个论文,让人民日报夸夸你啊!
楚月不理会别人的挖苦,再次看了一眼楚酒酒,她快步离开了这里。
楚酒酒上报纸的事情,她是在学校广播里听说的,听到这件事以后,她立刻就去找楚酒酒写的那篇论文,因为才发表,图书馆都没收集,楚月托了好些人,才拿到一份复印件,逐字逐句的去看,剖丝剥茧般的分析,最终,楚月得出结论。
楚酒酒真的是个小孩。
成年人和孩子的口吻,差别非常大,孩子就算再文采斐然,有些细节和风格,还是能透露出他们的年龄,更何况,这论文里根本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半是说过去,一半是表达她自己的观点,她的观点里,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就像她说的什么国仇家恨影响民族发展,她可是活到了二十一世纪,她怎么从没看到过被影响?
这话她问的太丢人了,她没看到过,那是因为她笨啊!
她每天只关心八卦,还有菜市场的鸡蛋又涨了几毛钱,就算看到新闻了,也不会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新闻,现在她重生了,她引以为傲的优势,也只是她知道未来的走向,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走向,是谁在推波助澜,又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一概不知。
楚月就是走钢丝的人,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走的挺好,实际上,她莽莽撞撞,如今她还活的好好的,是因为她没暴露太多出去,一旦她触碰到别人的利益,出现在某些人的视野里,那她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很难说了。
楚月不在乎这些,也不知道这些,她只要知道,开始大放异彩的楚酒酒,确实没有重生,那就足够了。
她放心了,却只放了一半的心,楚酒酒是安全的,可聂白,还是她的潜在竞争者。
一下午,楚月都心不在焉的,等放学以后,她又去了一趟革委会,她一直等在门口,丁伯云跟其他人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笑的,等看到楚月,他脸上的笑渐渐隐没。
把楚月带到没人的地方,丁伯云拧眉看着这个小女孩,“你怎么又来了?”
楚月问他:“你去关家问了没有,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应验了。”
丁伯云沉默的看着她。
这个小女孩上回找到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她能帮助自己,只要他去关家验证一下她说的话。
丁伯云觉得她有病,本来是没想去验证的,谁知道那天撞上了关金巧,他心念一动,跟她打听了两句,发现跟楚月说的一样,关金巧的爸爸真的中风了。
丁伯云:“你说的那些,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听到这话,楚月点了点头,“没错,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你去问了,就说明你信我。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事。”
丁伯云古怪的看着她,“什么事?”
左右看看,发现周围没别人,楚月靠近丁伯云,她靠的太近,丁伯云不舒服,想往后退,可是紧接着,他听到了楚月的话。
丁伯云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你疯了吧?”
楚月信誓旦旦:“我疯没疯,日期我告诉你了,到那天,他会死,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报道,你要是觉得这个需要等好几个月,太晚了,我还能告诉你,马上就地震了,东北,七级大地震,**好多人。”
丁伯云懂了,这人确实是疯子。
他转身就要走,楚月见他想离开,她有些着急,咬了咬牙,她又说道:“等一等!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伯云离开的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神色莫测的看着她。
发现有用,楚月定了定神,她挑挑拣拣,没有全都说出去:“丁家以前满门荣耀,但是这些年,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对吧?”
“你是你们家的长子长孙,从小你们家对你就寄予了厚望,你看不起普通人,也看不上笨蛋,你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聪明,但是天妒英才,丁家自己把自己整没落了,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你想出人头地,想**,带着丁家重新回到以前的地位。”
丁伯云站在原地,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他说道:“继续。”
楚月被他这个态度搞得心里有点忐忑,但既然已经开始了,她就不能再后悔,只能继续说下去:“这些是你的过去,我还知道你的未来。你上完工农兵大学,来到革委会,再过一年,革委会解散了,你被调到河北,在那里你不断的升官,等你已经是省级干部的时候,你又被调了回来,可是你离开首都太长时间了,根基不稳,你还选错了派系,为了自保,也为了不会一败涂地,你用了好多办法,连自己老婆,都被你利用的**了,结果,你还是没能成功。”
“你的死对头,他叫关跃龙,你小时候就很讨厌他,长大了以后更是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他把你搞下去,可没过多久,他也被别人搞下去了,你们俩斗了半辈子,到最后,谁都没赢。”
楚月说的很快,而且不带任何偏向,在她的话里,丁伯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本应该生气,可看着楚月的脸,他竟然还勾起了唇。
笑的让人心里发凉。
伸出双手,慢吞吞的鼓了鼓掌,丁伯云说道:“编的不错,但是我想知道,在这个故事里,你又是什么角色?”
楚月抿唇。
她?
她是关跃龙的妻子,关跃龙那时候需要帮助,娶了刚成年的她,可是楚家也不成气候,根本帮不了关跃龙什么。关跃龙和丁伯云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因为丁伯云诱骗了关跃龙的妹妹关金巧,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演戏,为他的事业奔走,关金巧演过知名电影,在全国家喻户晓,不少人对她存有龌龊的心思,丁伯云不仅不制止,还让她忍下来,后来关金巧**了,丁伯云和关跃龙本来就是竞争和敌对的关系,这样一来,他们更是彻底的仇人。
但楚月不能把这些说出去,她拧起眉头,“我没有编故事,这是真的,我看到了,我能看到未来,我看到你明明是个有能力的人,却还是过的这么惨,所以,我想帮你。”
撒谎。
丁伯云面带微笑,心里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仍然不信楚月说的“看到未来”这种一看就是疯子言论的说法,但他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有心里想法的。
他这人,想要得到什么,就绝不会放过,所以,他竟然也好好的跟楚月聊了起来。
“你只是想帮我吗?抱歉,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这么多被打压下去的野心之辈,楚月单独挑中了丁伯云,一是因为就像她说的,他确实有能力,如果不是关金巧**,关跃龙疯狂去报复他,说不定,他们俩还能再斗上几十年。二来就是,因为关跃龙的缘故,她太了解丁伯云了,知道他心里就只有重振丁家这一个想法,他没有感情,不会变心,单纯的合作关系,可以让他们走的更长远。
“如果你觉得我别有用心,那我确实是这样,”楚月沉默片刻,然后再度抬起头,“我不止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我这辈子都没法达到那样的高度,但你可以,我帮你,作为报酬,你要保护我,保护我的家人,让我们再也不能受别人的欺负。”
丁伯云挑起眉毛,他没有说话,楚月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站在原地,她露出了一个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笑容。
“口头约定不能作数,如果你有诚意,那就等三年以后,我十八岁时,娶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楚月也挺可怜的,上辈子嫁了三回都没嫁给好人,这辈子嫁的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2("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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