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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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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神君长眠不归海,溟境之道有缘人得遇啊,”

    白梅之下,有两道身影,执白子者鹤发童颜,腕铃清脆。

    “你别想了,下位域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听天命。”

    黑发少年冷嗤到“神仙做久了,忘了自己身份?”

    鹤发少年哈哈笑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征服神界哈哈哈哈!”

    白发少年捂着肚子,笑的十分夸张!

    “啪!”

    黑子恶狠狠的落下,断了一片白子的后路。

    “你输了!”

    白发少年傻眼,“啊?喂,不就是笑了一下,有必要下手这么狠。”

    “我看你是舍不得走吧,看上那个小神女了?”

    白发少年双手枕于脑后,仰面躺下,注视着上空的白梅微微有些分神,嘴角上扬笑道。

    “怎么可能,”

    黑发少年站起身来,满眼嫌弃“看看你的样子,还说没有,真是废了,算了,我自己去找溟境之道。”

    说罢,黑影转瞬消失了。

    白发少年仍旧躺着未动,许久,微微侧首,对上一双鎏金异彩的双眸,仿佛跨越时空与光年的距离,惊鸿一霎。

    直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心口像是闷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画面翻转,在一片茫茫的海面之上,天威浩荡,诸神降临,一抹白影跪于海面之上,仰望诸神。

    “神女曦艽(jiao)触犯天规,以死谢罪。”

    一抹白影,绝尘而去,步步涟漪,走向不归海深处,一道神光冲天而起,诛仙阵之下,神体也消散如烟。

    白发少年蓦然惊醒,以手抵着左眼,发出痛苦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脏被猛然一击,钝痛传来,仿佛设身处地的感受到少年的绝望,癫狂,疯魔,痛苦。

    此时,黑衣少年伸手握住满是鲜红的腕铃,阻止了白发少年已经剜入右眼的自残,鲜红的双眸倒映出跪在地上的狼狈身影。

    “你就算将自己大卸八块也死不了,她她咳咳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哈哈哈!”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她能回来?能吗?”

    少年疯狂又无助的嘶吼道。

    “她不过你心里一道执念,”

    “时间会抹平一切,”

    “普天之下好玩的东西多了去,”

    “征服不了神界,先去征服人界!”

    “早晚再杀回神界,”

    “弄死那些狗东西!”

    “跟你说,那些修士可好玩了!”

    “”

    一道风吹动层层麦浪,蜿蜒的乡间公路消失在远方,淹没在一片金海之中。

    郊游季的校车驶出童年的画卷,时间恍如似箭的列车不断向前,一道孤寂的落影不断被路灯拉长,前尘往,如隔世相望。

    梅落飘零,吹白了漫山荒雪,尘封孤涯,莫道不相见。

    曦艽神女陨没,漫山白梅一朝凋零,又吹了七日的大雪,将岐渊封葬。

    “公主如果不喜欢,可以拒绝。”

    少年目光如炬,带着几分冲动和隐忍,遮掩在衣袖下的手青筋暴起,克制着想要更加放肆的举动。

    “我是不喜欢,但是不能拒绝,”

    少女双眸明澈,如一片清亮的湖水,少年心悦公主,却不敢面对心仪之人此时如幽潭的眸光。

    “我可以”

    少女打断他,坚定道“但是我不可以,父王不可以辜负人民,我不可以自私的将本该我肩负的命运,推给箬宁。”

    两人都清楚的知道,如今皇室适龄婚假的只有汐安公主,箬宁公主刚满十岁,送去他国和亲,太小了,也不忍心。

    少年双眼泛起红丝,名与利,功与名,纨绔子弟也好,少年英雄也罢,他曾纵酒长歌醉卧马上,也曾铁骑银枪厮杀战场。

    可是他改变不了国弱的局势,或许再给他十年,二十年,他能放手一搏拼个天下,可是谁来给她十年?二十年?一个相约的白首啊。

    “长戚,你知道吗,在大虞宫殿最多的不是琼楼玉宇,而是密道,每座宫殿都有不下三条密道。”

    少女额前碎发被微风抚起,红石榴鲜艳的耳珠更忖的肤若凝雪。

    “我朝历代战事不断,大虞王宫都被烧过两次,举国上下饱受战争之苦久已。”

    “在我四岁那年,我姑姑答应和亲是那年最大的盛事,邻国送来的休战协议仿若这片土地上久违的曙光,此后长达十二载的安宁使得人民可以休养生息。”

    “那时我觉得姑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姑姑原本有一段两情相悦的婚约,因为皇室之中没有适龄女子,所以自己主动退了婚前去和亲。”

    “没人知道姑姑的旧居,珍藏着一件亲手所绣的嫁衣,我仿佛还能看见那衣袖上的泪痕,还有如泣如血的两字-顾氏。”

    “我当时觉得我所信奉的美好幻灭,觉得窒息,不想相信我们所享受的安逸是用一个女子的一生换取而来。”

    “再后来我还是觉得姑姑做了一件好事,如果换成我,我不知道但是如今我明白,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少年双目越发鲜红,

    “不要再说了。”

    “珍重,长戚,”

    汐安沉默,不敢直视面前之人,年少英才,意气风发,曾是多少王朝女子梦寐以求的意中人,也曾是她的梦,现在梦醒了,触不可得。

    单薄秀丽的背影渐行渐远,少年再也忍受不了,仰天狂怒,大声吼道“等我!”

    少女似点了点头,又如一阵清风,抓不住,越来越远,远到千里之外,第二年便传来噩耗,远到音讯全无。

    冥河息川,蜿蜒千里,一片紫色鸢尾花海。

    冥河之主途径息川,所到之处留下淡淡的磷光,幽蓝的鳞片,映衬在花海之下,巨大的蛇身游动,辟出一条曲折的花径。

    一点淡弱的白光引起他的注意,修长的指骨挽起那点白光,是一片白色的花瓣。巨大的掌心合握,带走了那片残落的白梅。

    蜃珠的封印松动之后,无数记忆碎片接踵而来,有真实有虚妄,读不懂又记不清,南楠的神识在这些遥远而陌生的记忆梦境中浮浮沉沉。

    朦胧之间她听见两个声音,由远及近,有些熟悉。

    “南师妹什么时候能醒?”

    “她神识重创,养了这些时日也该差不多了。”

    一股温润的气息包裹周身,如沐春风,十分舒适惬意。

    “眠崋莲乃滋养神识的圣物,阁下对小徒确实上心。”

    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每日驱使眠崋莲无疑增加了身体的负荷,有他这个师尊在,南楠早已无性命之忧。

    “我与南师妹生死相交,也想略尽绵薄之力,助她早日苏醒。”

    “莲净山后辈当真万里挑一,许久不曾见识具有先天本命法宝的天纵奇才。”

    “前辈谬赞了,南师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离不开前辈的教导,”

    席陌湮眉头微微上扬,关于这个徒弟,他还真没有教导过,刚拜完师就跑去南海参加试炼,消失至今,方才寻到。

    “唔”

    一声轻哼,南楠自似梦非梦的状态悠然转醒,睁眼便瞧见一黑一白,正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月乞,还有一位,真的是师尊!

    原来不是做梦,没想到师尊真的来了,这里可是魔界,师尊是如何找这里?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傍上一个大腿,一个高冷如斯的强大背景板。有些不切实际,对于师尊将会如何教导她修习也未曾设想,大概率是那种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大腿罩着的感觉,在生命垂危之时,如有神助般天降师尊,这难道就是女主的待遇。

    “谢谢师尊,”

    “你即叫我师尊,无需这般生分,你要好生谢谢的这位道友,这段时间以来倾囊相助。”

    席陌湮坐在一旁,自顾自斟了一杯灵茶,周遭雕木画屏,铜炉升起淡淡的烟线,悠然之状仿佛回到了阡陌峰的故居。

    难不成,师尊已经带着他们出了魔界?

    “也多谢月大哥,舍身救我。”

    “你醒来便好。”

    月乞平静的回复到,一如既往地高冷圣僧模样。

    “对了,我昏睡了多久?我们出来了吗?”

    “三个月,此处在沙妖城三里之外。”

    南楠掀起衣袖,果然那条黑线还在,已经渗入到臂膀阶段,半年之期,毒入肺腑则无药可医。

    这邪皇蛇毒当真霸道,她与月乞也不是没有尝试解毒,各种方法都试了也无效果。

    对于二人身中魔毒之事,席陌湮也有所了解,虽然他身上有不少天材地宝,也无法给他们解毒。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医毒之术并不精通,要想解毒,也只能去找下毒之人。

    于是两个月前,席陌湮便去拜访过魔王府,二人还打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毕竟在人家地盘,点到为止,也不能真的拼到鱼死网破。

    “你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得抓紧了。”

    席陌湮轻抿了一口淡茶,幽幽说道“魔域台也是不错的历练,尽管放手一搏,不然”

    不然也不能看着他们毒发身亡,还有他来兜底。

    南楠咽了口口水,心里嘀咕到,不然就等死么

    月乞立在一旁,表情并无波动,自他醒来后,对于南师妹的这位师尊,已经有了初步认知,与他之前想象中脾气古怪的神秘高人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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