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带着孩儿回到了皇宫, 看着久违的寝殿,扑到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仙长的味道。
顾温乖乖躺在锦被中, 小手握成拳头往嘴里放, 没有牙齿的肉床啃的上面全是口水。
顾遇抱紧了仙长盖过的被子,就像是抱紧了仙长。
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 想到他已经寻到息壤土与招魂铃,迫不及待的想要复活仙长。
薄唇微微勾起,猛地睁开眼抱起床上的孩儿,沙哑着声音说:“小宝是不是也很想见爹爹?”
顾遇点了点孩儿的额头,漆黑深沉的眸子夹杂着欣喜:“小宝乖乖,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暴君抱紧了怀里的孩儿, 俯下身蹭了蹭孩儿的脸颊, 肉肉的很舒服。
顾温被父皇抱着, 咧开嘴咯咯咯傻笑,铃铛般的声音惊醒了候在殿外的张全安与吴乃克。
因着暴君是直接到了寝殿,所以皇宫内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回来。
张全安眼神示意旁边的吴乃克, 人警惕的看向寝殿大门, 小心翼翼推开露出一条门缝, 朝里面看去。
忽然, 眼中出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张全安吴乃克吓的猛地往后跌倒,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疼的脸色发白。
暴君眉头紧皱, 单手抱着孩儿推开寝殿大门,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冷着脸说道:“成何体统!”
张全安吴乃克迅速回过神来, 白着脸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陛下,奴才见过陛下!”
暴君冷哼,凤眸危险的眯起:“朝中和宫里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张全安双手铺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回陛下,朝中一切顺利,宫内并无发生任何事情。”
顾遇满意的嗯了声,挥袖让他们起来:“起来吧。”
张全安与吴乃克连忙高呼:“多谢陛下!”
暴君看了他们个一眼,抱着孩儿去了御书房,坐在椅子上将孩儿放到腿上,给了他一缕发丝去玩耍。
拍了拍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李然出现,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锋利的双眸。
“主子!”李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重重低下头颅。
暴君面无表情的靠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把手上,手指弯曲轻轻敲点,空荡的大殿内除了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只剩下清脆的响声。
暗卫的心紧紧绷着,脸上渐渐冒出许多冷汗。
过了许久,敛藏在黑暗中的帝王出了声:“暗牢那群人可有说什么,尤其是左相之女安荣。”
暗卫打起精神回话:“回陛下,安荣贵妃得了疯病已经疯了,其她妃嫔并不知道安荣做的事情。”
“不过属下查到,安荣寝殿有箭头的痕迹,有人指使安荣伤害皇后娘娘……”
说到最后,暗卫的声音逐渐变低,紧紧低着头不敢看向高位上的人。
暴君喉咙滚动,想到有人指使安荣杀害仙长,眼神阴翳暴戾,双手狠狠握成拳,声音低沉沙哑:“去,给孤把左相一家落入暗牢,孤倒要看看左相想做什么!”
暗卫李然用力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暴君挥了挥衣袖,示意暗卫可以离开,李然见状迅速消失在书房。
顾遇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铃铛,抱着孩儿起身回了寝殿,好不容易把他哄睡,放到床上小心盖好被子。
召来吴乃克,压低声音吩咐他:“看好太子,若是出了事,孤让你人头落地。”
吴乃克余光看了眼床上的太子,低下头小声回道:“是,陛下。”
暴君出了寝殿,领着张全安去了暗牢,后宫那群人在牢里关了整整将近半个月,被人带出来的时候,完全没了往日的精致华贵。
安荣被侍卫按压在地上,疯疯癫癫的大笑着,头发凌乱身上的华衣染上了脏污,指甲缝里全是血泥。
暴君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安荣仿佛又回到了仙长落水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仙长化作光点消失的画面,双手顿时狠狠握在一起。
周身冷冽的从椅子上起身,从旁边取了一把鞭子,抬起安荣的下巴,眸光阴翳狠厉。
安荣像是察觉不到危险,眼神空洞的张嘴傻笑,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眼前黑脸的人。
顾遇唇角勾起,声音冰冷,脸上的伤越发显得他危险至极:“装疯卖傻?贵妃是想糊弄孤吗?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真的疯了,孤也有的是办法。”
暴君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一缕魔雾霎时间钻进安荣额头。
跪在一旁的欧阳熙看的清清楚楚,怕被暴君发现,收回视线抿唇低下头。
顾遇直接搜了安荣的魂魄,看到了她脑子里的记忆。
当看到她不是真正的安荣时,薄唇微微勾起,脸上一片冷冽。
很好,左相一家很好,胆敢欺君罔上。
查看到那只长箭上的内容,凤眸顿时眯起,知道父皇母后事情的人只有那几个,而且箭上的纸很熟悉。
收回魔雾,转身回到龙椅上,单手支着下巴耐心等着暗卫李然把左相一家人全都给带来。
安荣失力的躺在地上,脸上汗津津的黏住了许多头发,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沾了灰尘,双手死死扼住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旁边其她妃嫔吓的脸色发白,偷偷挪了挪位置远离旁边的安荣贵妃。
欧阳熙默默盯着地面,在过上几天她便可以离开这里,爹爹和娘亲会来接她。
不知道青崖仙尊可有去谷水派,她可不信仙尊会身死道消,仙尊肯定是为了离开这里。
想到到时候可以去见仙尊,欧阳熙眼底闪过欣喜开心。
忽然暗牢石门被人打开,穿着黑衣劲装的暗卫从外边走进来,身后跟着一溜的人,被侍卫紧紧押着。
李然来到帝王面前,双手抱拳道:“主子,属下已经将左相全府捉拿归案。”
顾遇勾唇,回眸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左相,声音低沉:“很好。”
左相被人押在帝王跟前,双腿轰然跪在地上,脸上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见到坐在椅子中的陛下,惊然回过神,重重的用力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不该欺君……”
顾遇轻呵,慢慢来到左相跟前,低声朝着他说道:“左相忘了,十五年前,你可是大将军身边的得力好手,还追了孤好长时间,差点把孤和父皇母后一起吃了。”
左相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到来,颓废绝望的跪在地上,低下了高高的头颅,认清了自己的命。
见左相不说话,暴君握着鞭子抬起左相的脸,勾唇冷声嘲讽:“怎么,左相这就放弃了?当初你追孤可是追的紧紧不放。”
不知想到什么,顾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朝着暗卫李然拍手:“孤记得兽园里有只狼狗?”
李然回道:“回主子,是的。”
暴君笑着说了句很好,拽着左相的衣领拉着离开暗牢,李然回眸看了眼暗牢中的其他人,吩咐侍卫盯紧了他们。
顾遇拽着左相一路去了兽园,兽园里关了许多凶狠的动物,其中最吓人凶狠的莫过于那只狼狗,是狼与狗生下的,喜食生肉。
暴君把左相扔进兽园,坐在宫人准备好的椅子上,吩咐旁边的李然去把关着狼狗的笼子打开。
看到左相脸上的惊恐,忍不住低声沉笑:“左相,当初你不是追孤紧追不放吗,孤就让你尝尝那种滋味。如果你跑得过这只狼狗,孤就放你一命,如果跑不过,那么后果你是知道的,不外乎被狼狗吃掉。”
左相惊恐的看着被放出来的狼狗,连滚带爬的往前跑。
狼狗双眼放着绿光,凶狠的紧紧盯着猎物,今早宫人忘了喂它,看到新鲜的猎物,后背弓起迅速追了上去。
暴君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欣赏当初追他不放的人被狼狗紧追,眼看左相被狼狗扑到在地,勾唇起身离开了这里。
若是染上了血腥,孩儿会难受的,而且仙长也不喜欢这个味道。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顾遇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声音,薄唇微勾眼中闪过兴奋。
真好,伤害父皇母后的人又少了一个,接下来就是那个害了仙长的人。
回到暗牢,安荣安静了下来,身上越发凌乱,被押在她旁边的真正的安荣哭的满脸泪痕,抽搐着肩膀好不可怜。
顾遇坐在椅子上,撩开衣摆单腿翘起,伸手支着下巴吩咐旁边的侍卫:“安荣伤害皇后处以极刑,至于左相一府,流放边境永远不得回京。”
左相一府的人双眼瞪的很大,茫然空洞的看向椅子上的帝王,张了张嘴不敢违抗暴君的话。
假安荣跌落到地上,双手捂脸哭了起来,过了片刻又大声笑起来,大声尖叫着她们活该。
左相一府就这么落寞下来,全家被流放至边境。
得到消息的右相仿佛更加苍老,看着桌上的奏折叹了口气,他现在又何尝不是在等着陛下的命令。
收拾完害了仙长和父皇母后的人,顾遇沐浴更衣回了寝殿。
张全安弯着腰候在殿外,旁边还跟着暗卫李然,眼看陛下进了寝殿,李然默默看了眼张全安,转身隐藏在黑暗中。
听到动静,吴乃克连忙从内殿出来,见到来人是陛下,慌忙弯下腰说道:“见过陛下,小太子已经醒了,正在玩耍中。”
暴君嗯了声,挥手让他下去,抬脚朝着龙床走去。
玩玩具的顾温听到动静,圆溜溜的大眼看向来人,见是父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啷当作响。
“咿呀呀~”
顾遇唇角勾起,身上的冷冰融化许多,小心翼翼抱起床上的孩儿,接过他手里的拨浪鼓轻轻晃动。
听到清脆的响声,小婴儿像是被吸引住,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父皇手里的玩具。
“咿咿呀呀~”
小肉手在空中打来打去,想要够住父皇手里的东西。
顾遇戳了戳孩儿的小手,哑着声音和他说话:“小宝可有想父皇?”
小婴儿还听不懂父皇说什么,只知道咧着嘴傻笑,咯咯咯的笑声在寝殿内尤为明显。
暴君捏了捏他的小肉脸,放下手中的拨浪鼓抱着孩儿去了殿外,看到守在外边的张全安与吴乃克,吩咐他们道:“守好太极宫,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孤。”
张全安与吴乃克紧紧低下头:“是,陛下。”
暴君嗯了声,单手抱着孩儿回了寝殿,路过窗边的小榻,脚下微顿仿佛看到了仙长坐在上面晒太阳。
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干涩泛红,抱着孩儿坐在上面,伸手拂过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褥子。
“仙长……”
“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好不容易哄睡了锦被中的孩儿,顾遇把他放到小榻上,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息壤土。
盘腿坐在地上,垂着下巴打开盛有息壤土的盒子,咬破指尖注入体内的魔血。
古籍上说了,以魔血为引,息壤为身,招魂铃招以魂魄,使其得以复活。
暴君怕魔血不够,往息壤土里挤了好多,挥手用魔雾将指尖上的伤口恢复,双手合十把盒子里的息壤土拿出来。
息壤土是活的,可以无限生长,一百年长上指甲大小,现如今已经长了很大一块。
铺天盖地的息壤土瞬间遮盖了整个寝殿,顾遇冷着脸不断变换着手势,施以神识敲打息壤土,让它捏成仙长的模样。
暴君脸上汗津津的,脸色惨白薄唇微抖,神识敲打息壤土让他剧痛无比,比之之前毒雾腐蚀身体还要难以忍受。
喉咙不断上下滚动,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入胸前的衣襟里,浸湿了身上的衣物。
顾遇眼尾猩红,紧闭的眸子轻颤,唇角溢出滴滴鲜血。
敲打息壤土把它捏成仙长的模样,需要消耗大量神识,顾遇头痛欲裂,像是快要炸了一般。
幸好提起在孩儿周围设下了结界,不然痛哼声定会吵醒了孩儿。
暴君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用神识捏息壤土。
渐渐的,空中的息壤土形成了一个人形,身姿绰约,黑发长至腰下,随着时间推移五官逐渐出现,和温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暴君快要力竭,头已经疼的要炸开,但他仍然强忍着痛意,白着脸继续捏出仙长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息壤土在阳光下化作了真人,双眼微微闭着,红唇娇艳欲滴,面若观音的脸上好似还带着一层绯红,不着衣物的身上好似白玉。
顾遇猛地睁开双眼,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看到眼前的仙长,像是察觉不到剧烈的头疼,红着眼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哑着声音低喃:“仙长……”
“仙长……”
暴君眼尾猩红,泪水顺着息壤土的腿慢慢滑落到地上,在小腿上留下一道晶亮的水渍。
“孤终于又见到你了……”
“仙长……”
暴君喉咙滚动,抱着怀里的人压抑的无声落泪,往日里强压在心底的思念终于爆发,紧紧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宝贝。
息壤土捏成的温奴唇角带着温笑,双眼微微闭着,悲天悯人般垂着头,身后的长发被风吹起,骚弄着跪在地上的人的脸。
暴君哭了许久,眼眶又红又肿,全然没了往日里的阴翳狠厉,擦去脸上的泪水,勾着唇起身打开衣柜,衣柜里面挂着许多月牙白长袍,布料全是千金难买的鲛纱。
取出一件长袍,由里到外一一为仙长穿上衣服。身着白衣,息壤土捏成的仙长仿佛已经复活,但顾遇知道,还差一步。
从胸前掏出招魂铃,漆黑的铃铛瞬间让寝殿冷下来,阴气沉沉吹的人骨头都在发凉。
暴君像是没有任何知觉,紧紧盯着眼前的白衣仙长,咬破指尖喂仙长喝下魔血,挥动手中的招魂铃。
铃铃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体内魔血猛地失控,随处乱撞乱碰。
顾遇脸色惨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头痛加上魔血作乱,浑身上下失去了力气,双腿跪在地上,一手死死摁着地面支撑着自己。
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铃铛,双眼紧紧盯着息壤土捏成的仙长。
悲天悯人的仙长睫毛好似抖了下,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微微瞌起的双眸转了转,白衣无风自起与身后的长发交缠。
暴君欣喜若狂,更加用力摇晃着手中的铃铛,铃铃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床榻上的婴儿忽然嚎啕大哭,晃着手害怕的想要父皇抱抱。
顾遇早已疯魔,红着眼只知道晃着手中的招魂铃,下意识的说服自己没有听到孩儿的哭声。
寝殿内一时间哭声与铃铛声交杂在一起,让殿外的张全安与吴乃克吓的白了脸。
远在谷水派的温奴双眼紧闭,握紧了手中的被角,睡的不安极了,耳边好似响起婴儿的哭声,夹杂着扰人心智的铃铛声。
意识沉浮,魂魄好似离体,不知不觉身体一沉,温奴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红唇微张呢喃道:“顾遇……”
视线被床上的婴儿吸去,脚下微顿,双腿僵硬的慢慢朝着床榻走去,伸手触碰锦被中的婴儿:“孩、孩儿……”
暴君偏执的紧紧盯着从他旁边走过的仙长,无力的趴在地上,头好像疼的要炸开,手上染满了自己的血,红着眼挣扎着朝床榻边上的人爬去,伸出双手疯狂阴翳的够住仙长的衣摆,死死握在手心里,喉咙滚动声音低沉哽咽:“仙长…仙长…仙长你看看孤…孤好想你…仙长……”
听着那人哭泣的声音,温奴僵在原地,垂眸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人,抿唇拽出了自己的衣摆,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儿的小脸。
小婴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的通红,圆滚滚的眼上挂着泪珠。
暴君红着眼无声落泪,疯狂偏执的用力抱住仙长的双腿,顺着力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抱住仙长纤细的腰肢,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仙长,你怎么敢抛夫弃子……”
温奴被那人紧紧抱在怀里,看到顾遇眼中的崩溃绝望,抿唇低声呢喃:“顾遇……”
顾遇猛地死死把仙长压在怀里,魔雾失控,脸上渐渐出现道道青黑色的痕迹,下巴搁在仙长脖颈窝,压抑的低声哭泣。
“仙长,我错了……”
“幸好、幸好你还在……”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被抱在怀里的温奴清楚的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那是顾遇的眼泪。
余光看了眼床榻上的婴儿,闭上眼强势抽出自己的灵魂,灵魂脱体的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顾遇不是前世的顾遇,况且他无法原谅这一世的顾遇。
怀里的人无力的往下坠落,暴君紧紧抱住他,黑眸被红雾覆盖:“不…不…孤不允许你离开……”
息壤土失去了灵魂,砰的一声猛地炸裂,碎石划破顾遇的脸,鲜血瞬间染湿了整张脸。
“不——”
“不要——”
暴君轰然跪在地上,视线被泪水模糊,疯狂的把碎石收集起来,拼成仙长的模样。
但失去了灵魂的息壤土,已经成了普普通通的石块,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
顾遇体内魔血霎时间失控,脸上布满了青黑色的痕迹,将整张脸覆盖。
“仙长——”
“仙长——”
暴君抱住地上的碎石块,脸上的血混合着眼泪落在石头上,浸湿了一小块,让石头染上了深色。
床榻上的孩儿跟着嚎啕大哭,像是知道刚刚爹爹来过,但又抛弃了小宝。
暴君听到孩儿的哭声,好似看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跪到床边,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哭的声嘶沙哑:“小宝,爹爹不要我们了……”
“仙长他真的不要我们了……”
“小宝……”
锦被中的婴儿闻到父皇的味道,哭着哭着昏睡了过去,梦里还在时不时的抽噎落泪。
顾遇抱着孩儿坐在窗下,天上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他好似都没有反应,不知干坐了多久,外面的太阳又重新升起,阳光照在了地面上碎了一地的石块上。
远在谷水派的温奴默默坐在窗户下面,支着下巴盯着远处发呆,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孩儿身上的体温,以及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左谦:夫君,你做什么去了?
血白满脸恍惚,夫、夫君?
血白回过神:夫人,我去给你烧了温水!可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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