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洛长安红着眼眶,双手搭在了吾谷的肩头,“你站着别动,让我好好看看,我看看!”
吾谷张了张嘴,“公子,奴才伤着了脸,怕是以后不能再伺候在公子您面前,奴才这副样子是肯定好不齐全的,您……”
“我洛长安什么没见过,当初宋墨装成那副模样骗我,我也没见着怕过,何况是你!”洛长安哽咽了一下,“吾谷,你我一起长大,我什么丑样子你没见过,你什么模样我不知道?”
吾谷默默拭泪,“奴才怕是会影响到公子您……”
“怎么,你是怕自个这般模样,会给我丢人?”洛长安瞧着他。
很显然,吾谷就是这个意思。
“吾谷啊吾谷!”洛长安冷不丁抬手,一个爆栗狠狠敲在他脑门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是洛长安,丞相府的小公子,皇帝见着我都得给我几分薄面,饶是你没了脸,放眼京陵城,谁敢笑话我?谁敢多说半句?”
吾谷愣了愣,“奴才……”
“好好养伤。”洛长安双手环胸,“不许再跑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我在哪,你就在哪,我还指着遇见危险的时候,你能给我挡刀挡剑呢!”
吾谷被逗笑了,竟是笑出声来,“公子?”
“不许拒绝。”洛长安翻个白眼,“去找师父,让她给你开药,把伤养好,至于这脸,若是得空可以覆个皮面,不得空就弄半幅面具,你家公子我不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觉得心安,什么模样都可以!”
吾谷定定的望着洛长安,“公子?”
“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洛长安叹口气,“你要是再敢废话,仔细我扒了你的皮,下去休息吧!”
吾谷行礼,“是!”
“这还差不多!”洛长安立在檐下,瞧着吾谷迈出房门,多半是去找南歌疗伤去了,“我就知道,是他!”
简丰行礼,“公子?”
“都撤了吧!”洛长安扫一眼众人,“辛苦大家了!”
众人行礼,快速撤离院子。
待众人离去,宋烨从耳房走出。
黑衣人赶紧扯下遮脸布,毕恭毕敬的行礼,“皇上!”
“下去吧!”宋烨瞧了寒山一眼,“今晚办得很好!”
寒山报之一笑,“亦是洛公子安排妥当的缘故,卑职告退!”
待人都下去,宋烨拥着洛长安回到了屋内,随手合上了房门。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尤其是女人!”洛长安意味深长的瞧着他,“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惹我,要不然我这直觉,能准死你!”
宋烨斜斜的睨了她一眼,“那我可真的要吓死了!”
“现在跪地求饶,喊我一声女王大人,我兴许还能饶了你!”洛长安站在凳子上,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
宋烨仰头瞧着她,小妮子倒是学会了,仗势“欺”人?
洛长安哼哼两声,这可没办法,谁让他……比她高出一截呢?
这人啊,就是靠着气势压人。
个头不够,凳子来凑。
这是,明智之举。
宋烨瞧着她,“下来!”
“不行,总抬头瞧着你说话,我脖子疼!”洛长安双手叉腰,“我娘做梦的时候,跟我说了,就不能太惯着男人,得高姿态一点,让男人巴上来!”
宋烨扯了扯唇角,这胡扯的……愈发没谱了。
不过,他也不拆穿她,横竖这丫头嘴里,向来没什么正经话,他早就习惯了。
什么母亲托梦,不过是她胡咧咧而已。
“行,我巴上来了,你该如何处置我呢?”宋烨凑上前,忽然将她整个托起,如同抱孩子一般抱在怀中。
惊得洛长安赶紧圈住了他的脖颈,一颗心砰砰乱跳,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宋烨,你抱紧点,仔细别摔着我!”
“怕了?”宋烨仰头笑看着她,“怕了就抱紧点。”
洛长安撇撇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诓我来着?”
“这辈子,还没人让我这般费尽心机的,想要诓到自个身边,牢牢的锁起来!”宋烨缓步朝着床榻走去,“你洛长安是个例外。”
洛长安轻嗤,坐在他膝上晃动着腿,“这还差不多,乖乖对我好,我才会跟着你进宫,要不然我才不要进去,这四四方方的墙,四四方方的天,真是一点都不合我胃口。”
“知道你喜欢自由,可这北凉天下终究还是得扛起来。”宋烨无奈的叹口气,“之前宋墨给弄得,乌烟瘴气,实在是不像话。”
洛长安点头,“那是自然,交给谁也不能交给宋墨那小子,狼子野心不小,手段也足够狠辣,就是这本事……要多少没多少,当个守成之主也就算了,当皇帝还是省省吧,这明摆着就是昏君。”
“且看你后宫就知道了!”洛长安压低了声音,忽然笑得阴测测的,“就你那些后宫,十月之后,保不齐你脑门上就是绿油油的,瓜果菜苗带青草,什么歪瓜裂枣都能长出来!”
宋烨皱眉,眼皮子上翻,想象着自个脑门长草的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都这样怪兮兮的!”
“那没办法,天下之大,洛长安就在下一人!”她笑盈盈的,用胳膊搂住他的脖颈,“你爱要不要,后面可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要我呢!”
宋烨轻呵,抱着她就往外走,“先藏起来再说。”
“现在就进宫?”洛长安一怔。
宋烨出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勾腿,边上的披风旋即飞起,劈头盖脸的遮住了怀中的洛长安,“不许掀开,免得让人瞧见。”
披风下面,洛长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你这纯粹是报复!”
“错,是吃醋!”宋烨轻呵,“没闻到吗?朕这醋要是倒出来,能把你给淹了!”
洛长安悄悄的掀开一角,露出明亮的眸子,“敢问皇上,您这醋是上了脖子,还是上了脑?要不要我给您倒一倒?毕竟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怕是对您的身子不大好。”
“我这身子里头,晃荡来晃荡去的,可不只是醋!”宋烨幽幽的望着她,勾唇笑得邪肆,“还有些东西,早已蓄势待发,长安不是最清楚吗?”
洛长安当下以披风遮住自个,严丝合缝的,钻在底下闷闷的开腔,“宋烨我警告你,你最好克制自己,否则的话,小心我……阉了你!”
“长安这是忘了之前,怎么求饶的?”宋烨哼哼两声,“没关系,等你取出了情蛊,为夫帮你回忆回忆!”
洛长安“……”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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