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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她的身子,有些不太对

    “小心煎药,煎好药马上端过去。”宋墨以帕子擦拭着指尖,俄而又问了句,“司马英是你兄长?”

    司马青连连点头,“是,是!”

    “你也要去千城?”宋墨在旁坐下,瞧着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司马青知道,宋墨大概是在试探他,思及此处,司马青毕恭毕敬的应道,“草民的兄长前阵子不知所踪,所以草民打算去千城找找。”

    “那你是从何处来?”宋墨又问。

    司马青的额角,微微渗着薄汗,“回王爷的话,从苏州来,半道上遇见了洛公子,横竖我也是孤身一人,干脆就搭伙去千城。”

    “当真?”宋墨摩挲着指间的扳指。

    瞧着他不相信的眼神,司马青有些惶恐,都说这位临王殿下无权无势,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庇佑,才能尊享荣华。

    可现在想想,若是真的没那么点本事,怎么能活到现在?

    纵观皇帝诸多兄弟,除却没有长大成年的,有几个能像临王这样,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压,还被尊位临王,随意进出京陵城,随意进出皇宫?

    想到这一层,司马青只觉得身子止不住的轻颤,不断的以袖拭额角冷汗。

    “你怕什么?本王不吃人。”宋墨极是嫌恶,“真不知道,长安怎么会答应让你随行?这般胆怯懦弱,如何能伺候在侧?”

    司马青扑通跪地,“王爷,草民、草民只是想找到兄长,别的……绝无他想!”

    “起来!”宋墨环顾四周,“若是让人看见,会给长安惹来杀身之祸。”

    司马青哆嗦着双腿,战战兢兢的起身,“谢、谢王爷。”

    “好好煎药!”宋墨拂袖而去。

    眼见着宋墨进了洛长安的屋子,司马青这才如释重负的喘口气,插着腰狠狠扇着蒲扇,“吓死我了!”

    这临王宋墨,恐怕不似众人口中的那般窝囊无能,一副好皮面底下不知道,塞着多少稻草,藏着多少针和刀子!

    “洛公子?”司马青抿唇。

    聪慧如洛长安,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宋墨骨子里的狠辣?

    不能吧?!

    若是真的没瞧出来,自己是不是该给洛长安提个醒,免得到时候吃亏,又或者,因此而丢了性命?说起来,洛长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也该做点什么才是!

    屋内。

    洛长安皱了皱眉头,悠悠醒转。

    “公子?”吾谷诧异,“您是不是不舒服?又腿疼了?”

    依着洛长安的性子,这一觉必要睡上几个时辰,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吾谷伺候惯了,自然觉得不太对。

    “倒不是疼,而是痒!”洛长安两道眉都快拧到了一处,“实在是难受得很,吾谷快帮我挠挠,实在不行,揉揉也可以!”

    吾谷骇然,“莫非是恶化了?要不,奴才去找大夫?”

    “怎么?恶化了?”宋墨面色骤变,“吾谷,快去找大夫!快!”

    洛长安一把拽住吾谷,“不用去,就是痒,一点都不疼,快,快给我挠挠,快点,别废话,难受死了!”

    “是是是!”吾谷慌忙掀开被褥,捋起了洛长安的裤管,露出了厚厚的绷带。

    隔靴搔痒,如何能止痒?

    “怎么样?”吾谷问。

    宋墨屏气凝神,极是担虑的望着洛长安,“怎么个痒?痒着疼?还是刺辣辣的,滚烫的?你得有个说法。”

    “滚烫的,痒,一点都不疼!”洛长安靠在床柱处,“吾谷,使大劲。”

    吾谷哪敢啊,苦着一张脸解释道,“公子,您的伤没好,再挠怕是要伤口开裂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忍忍!”

    “滚烫?那我去给你拿点冰块或者去热的东西!”宋墨道。

    洛长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躺在那里胡乱扭动,仿佛难受到了极点。

    “吾谷,看好她!”宋墨掉头就走。

    吾谷点点头,“公子,好点没有?”

    “挠!”洛长安喘着气,“好烫!”

    还真别说,隔着绷带,吾谷也能感觉到,来自于公子伤口处的灼热。心头大骇,吾谷慌忙起身去探自家公子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有没有?”洛长安问。

    吾谷摇头,“不对啊公子,不太对!身上都没有发热的痕迹,唯有这伤口……”

    “给我把绷带拆开!”洛长安面色发青,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那滋味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都到了这个时候,吾谷也不敢耽误,赶紧拆开了公子的绷带。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吾谷诧异的瞧着自家公子的伤口,“怎么会……”

    “怎么了?”洛长安吃力的坐直了身子。

    只一眼,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屋内,瞬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好半晌,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神情宛若见鬼。

    “不能让临王殿下进来。”吾谷望着自家公子。

    洛长安连忙点头,“去!”

    “是!”吾谷疾步跑到了门口。

    恰宋墨已经领着老大夫赶到了院子里,吾谷当即将人拦下。

    “这是作甚?”宋墨不解,“闪开,让大夫去看看长安!”

    吾谷堵在门口,“公子没什么大碍,不用麻烦了!”

    “没什么大碍?”宋墨眉心一皱,“方才不是痒得厉害吗?”

    吾谷摇头,“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公子已经好转,不需要大夫了,多谢大夫来一趟,公子无恙!”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老夫就先走了!”老大夫喘着气。

    天晓得,他就这样被宋墨拽来,差点跑断气。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宋墨瞧着老大夫离去的背影,狐疑的打量着吾谷,“长安真的没事?”

    “没事!”吾谷很肯定的告诉他。

    闻言,宋墨抬步欲往房内去。

    谁知吾谷拦着不肯放人,“王爷,暂不方便,您还是先别进去了!”

    “吾谷,你这样拦着我,到底何意?”宋墨眯起危险的眸子,“是不是长安……”

    “我没事!”屋内,传出洛长安的声音,“别吵吵嚷嚷,我要睡觉!”

    闻言,宋墨闭了嘴。

    “王爷放心,公子很好。”吾谷扯了唇角,皮笑肉不笑,“您听听,这中气十足的!”

    宋墨略带恼怒,拂袖而去。

    如此,吾谷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房内,洛长安愣愣的坐在床榻上,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的伤口,这么严重的伤,她是怎么做到,睡一觉就恢复成这样??

    伸手抚上去,能感觉到伤口灼热得烫手,好似骨血在快速生长,看得人心惊胆战!

    她的身体,有点不太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