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其实也很内疚,他也想要过来,可是,他现在被他们家里的人软禁了起来,出不来了。”
程景修沉默了一会,还是为神钰辩解了一句。
但冷绪听了,却笑了笑。
内疚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初他们总裁知道人是被神钰带走时,马上给他打电话,他就不会不接了。
而且,当他们赶到了那列动车上,见到了他本人,他也没有让霍司爵把自己的妈妈带回来,而是一直在和他商量,能不能让他先把箫馥莉带去神家?
箫馥莉要是被带去了神家,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所以,从始至终,神钰在这件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这一点,或许,跟他在骨子里就以服从神家命令的性子是有很大关系的,他毕竟不是他的二叔神英,他没那个勇气反抗家族。
也没有那个胆魄坚持自己的选择。
“好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总裁吧。”冷绪最后还是岔开了这个话题,转身就带着她往病房走去。
程景修“……”
脸上的希冀沮丧下来,他也只能跟着过去了。
病房内,霍司爵还没有醒,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挂着针水,一眼望去,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憔悴的厉害。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萎靡成这样了?
程景修见了,心里更加难受了,连带那些肚子里原本准备好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程少爷,那你在这里坐坐吧,我先去帮总裁拿药。”
“嗯。”
程景修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去霍司爵的病床边坐着了。
他这次过来,其实是还有一个目的的,这些年,他们四兄弟一直感情都很好,这次神钰和霍司爵出这么大的问题,他跟司马晁两人都不好受。
所以,本着他待得地方靠这边近,就先过来了。
“三哥,你说你现在跟大哥搞成这样,怎么办啊?大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出事后,他就一直想过来找你,可是他被神家扣留下来了,三哥,你能不能别怪他啊?”
他坐在那张椅子上,有点委屈的替神钰说着话。
这个程家少爷,确实跟神钰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他们两人在京城,一个是军门世家的继承人,一个又是机关政要的小少爷。
程景修真是从小就跟在神钰背后长大的。
“咳咳咳……”
也不知道嘟哝了多久,躺在病床上的霍司爵,咳了咳后,终于,他在病房里没有温度的白炽灯光下,慢慢睁开了双眼。
“三哥,你醒了?”程景修见了,顿时大喜。
“咳——”
霍司爵又是咳了一声,许是刚醒,浑身都不适的他,一度还有点喘不上气来。
程景修见了,忙去倒了一杯水过来“三哥,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然后他扶着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将杯子里的温水递给他喝了两口。
温热的液体流进像火烧一样的喉咙,缓解了那阵疼痛,总算,坐在病床上的霍司爵好受了些,恢复了一丝力气。
“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了程景修,还带着一丝苍白的俊脸,并没有多热情。
程景修看到,连忙解释“我来看看你,三哥,对不起啊,你和大哥发生这样的事,我和二哥却不在身边,如果我们在的话……”
“跟你们没关系。”
霍司爵又冷淡的打断了他,眉眼间里,还能见到一丝不耐。
程景修立刻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个三哥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要说大哥的脾气最好,最温和可亲,那么这位三哥跟他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他很容易生怒。
而且,是那种一旦被惹着后,很难劝下来的那种。
“那……三哥,大哥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暂时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他家里,如果你不愿意,他说了,他会一直替你瞒着。”
忽然间,这个程景修就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神家居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霍司爵果然把视线落回他的身上了“他是在说笑?他都带人来把我妈抓走了,他们神家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是真的,大哥带人出来的时候,他们家里只告诉他带着你妈妈,但是对你只字未提。三哥,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霍家人,如果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真相的话,是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就是他二叔的儿子啊。”
程景修看到这个三哥不相信,连忙把神钰当初交代给他的话又解释了一下。
而事实上,现在神家收到的消息,确实只有箫馥莉,对于霍司爵这个遗腹子,他们是还不知情的。这一切,还得源于当年霍延英安排。
霍司爵终于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