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爸爸。”江悦来拿着医药包起身,轻轻拽了拽江父的袖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她对着江父摇头,眼里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是乔司洋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一家跟乔司洋本身就有仇恨恩怨,现在又是让乔司洋放过爸爸的关头。
在计较下去,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江父心里虽然不愿意在跟乔司洋这场较量中,自己先败阵,但他更不愿意让女儿失望。
所以最终,江父还是叹了口气,同意了。
“爸,我们坐这边,我给你上药。”江悦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椅子。
江父嗯了一声,“行,走吧。”
父女两来到了椅子跟前。
坐下后,江悦来开始打开医药包。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突然一时间泛起了难,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
尤其是,先用哪个,后用哪个,完全搞不清楚。
江父见女儿盯着医药包里的东西发呆,多少也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还是算了吧悦来,那你看我的手,都已经没那么流血了。”
说着,他展开自己的手,给江悦来看。
的确如他说的那样,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但是破的皮还在,之前流的血,也在上面凝固成了血痂,看着也很可怕。
江悦来摇了摇头回道“不行,不能算了,万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破的皮,还挺大的。
而且几个手指关节的皮,都是破的。
所以,不包扎是不行的。
看着女儿坚定的样子,江父心里是暖的。
因为女儿关心他,有孝心。
“这样吧,叫医生来。”江父提议。
江悦来咬了下唇,“也只好这样了。”
说完,她放下手里的医药包站起来,就要出去。
忽然,一直看着窗外的乔司洋,不知什么时候,把头转了回来,开口说道“先消毒,后包扎。”
“哎?”听到他的话,江悦来停下了脚步。
乔司洋以为她没有听清,抿唇又说了一遍。
江悦来还是那样,眼神呆呆的,“你你在教我怎么处理伤口?”
乔司洋眸色闪了一下,没说话了。
江父冷哼,“悦来,你在胡说什么,他会教你?他恨不得我们一家死绝了才好,怎么可能会好心。”
听到江父的话,乔司洋眉头皱了皱。
一家死绝?
原来,他们江家,居然是如此看待他的。
江父不知道乔司洋在想什么,对江悦来摆摆手,“悦来,去叫医生吧,别搭理他。”
“等一下爸。”江悦来摇头,没有走,而是坐了下来,看着乔司洋,“那个乔医生,你刚刚,是不是真的在教我怎么做?如果是的话,能拜托你继续吗?”
说完,她朝他鞠躬。
江父见状,急了,一把将她拉起来,“悦来你这是干什么,你在求他吗?”
“爸爸我”
江悦来正要解释自己并不是求他,而是拜托他的时候。
乔司洋再次开口了,“先用碘伏,或者医药酒精,把你爸的手,清理一下。”
听到这话,江悦来眼睛亮了亮,朝乔司洋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乔先生。”
说完,她重新遐,然后去找他说的酒精和碘伏。
对面,江父惊讶的看着乔司洋,眼里写满了不解,“你小子”
这小子,居然真的在教悦来怎么给他处理伤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酒精碘伏?”江悦来一边找,一边念叨着。
不过她不认识碘伏,酒精倒是认识,但这里吗,似乎没有酒精。
就在江悦来准备说没有碘伏的时候,病床上的乔司洋,突然叹了口气,“你左手边那瓶,就是碘伏。”
“左手边?”江悦来一愣,然后看向自己左手边,看到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黑褐色的液体,拿了起来,就给他看,“这个?”
“嗯。”乔司洋淡淡的应了一声。
江悦来歪头盯着碘伏看了一会儿,“怎么这个颜色啊,看着就好像毒药一样。”
听到这话,江父哼了一声,“说不定就是毒药呢,他想害我。”
他指着乔司洋。
乔司洋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语,轻皱眉头回道“如果我想害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我作为医生,多的是办法让你们消失在无影无踪。”
“你”江父气的吹胡子瞪眼。
“爸。”江悦来又拉了拉江父的袖子,对着江父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虽然她也不太喜欢乔司洋的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乔司洋说的是真的。
医生,能够接触到很多药物以及化学用品。
所以,医生的确可以做到,让一个人,无声无觉的消失,并且谁都找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她听到他让他找这些给爸爸的手消毒的时候,才没有丝毫怀疑,就去找了。
想着,江悦来看着江父,“爸,他说的对,如果他真想这么对我们,我们的确早就没了。
江父沉默了,没说话了。
他也不是真的蠢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因为乔司洋这番话不好听,才如此生气而已。
江悦来拍了拍江父的手,又道“而且爸爸,您觉得,医院会把毒药,随随便便放到病人病房吗?就算他真的骗了我们,这里面不是碘伏,也不会是什么害人的药,所以,放心吧。”
江父叹了口气,“行吧行吧。”
病床上,乔司洋也很意外的看着江悦来,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替他说话。
他原本以为,忘了他,忘了爱他的江悦来,只会把他当陌生人,或者仇人。
但没想到,她居然会替他说话。
乔司洋垂下眼皮,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声音清冷寡淡的道“把安瓿掰开,用棉签蘸取里面的液体,给你爸爸的伤口周围轻轻擦拭,擦拭完后,再用你右手边那瓶喷雾,对着伤口喷一喷。”
他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分不清药物名字。
所以直接说,药物在哪个位置,然后让她照做就可以了。
“等等,你说慢点儿。”江悦来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说出下面的步骤,一时间,也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这会儿便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一边掰安瓿,一边去找他说的喷雾。
乔司洋见她那样,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急什么,一样一样来,先把安瓿掰了,一会儿我再说后面的。”
江悦来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慌乱,让他有些心累,不好意思急了,尴尬的脸都红了,声音细若蚊蝇的道“抱歉。”
乔司洋没说什么,只是说道“还不掰开?要我来吗?”
“我掰,我掰。”江悦来连忙点头,然后去掰安瓿。
江父看着乔司洋,不满的冷哼,“你这么凶干什么,悦来又不是医生,哪能什么都不需要你提醒就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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