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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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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遇上鬼了!这运气,未免有些过分了吧?”那富人瞪大了眼,扶额一叹。

    这两次,他瞄得都很准,而且所攻皆是必救之要害。

    但是劲道都不算大,就算那相师不躲,也只是会受到些皮肉之苦。绝不会害了性命。

    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那相师。他就是想看看,这相师会不会是深藏不漏,借以此法逼出那相师的真实实力。

    而且在那那铜钱上头,他还略使了些手段。也是想看看,这相师究竟能不能解决掉那种极为古怪的阴气。

    不过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这相师的运气居然能够这么好?

    而且居然能够连续躲过两次?

    奇了!

    不过这相师,为何如此认真地看着树上的那枚铜钱?

    难不成,他真的能解决这问题。

    若真如此,那这几日的功夫并没有白费!

    没错,陈悟念还真看出了点问题。

    这枚铜钱上的气息,他越看便越觉得熟悉。

    好像是登天步反转之后的那种阴气!

    虽然说略微有所差别,但是又似是同根同源。

    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准确的说,是出现在那富人的身上。他之前用那瓷瓶倒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某种附着阴气的媒介。

    这点阴气在阴间或许无伤大雅,但在人间可是会出乱子的。

    若是附着在常人身上,轻者大病一场,重者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这登天步不是寻常功法,这化出的阴气也不是寻常的阴气,恐怕一些实力低端些的仙人也会中招。

    看着那故意磕钝的铜钱边缘,一瞬间陈悟念想明白了很多事。

    那富人估计是家中什么亲戚被这阴气所伤,出手试探试探自己能不能解决。

    也好,如今看惯了寻常人物,倒是可以与这住在高墙大院的打打交道。

    不过,自己现在是相师。

    该施展的手段还是要有的。

    陈悟念装模作样地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磅礴鬼气,贻害人间。今日,本道便先镇压了你,令你再无法作乱!”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纸,伸出中指,咬破指尖,逼出了一滴猩红色的血液。在那黄纸上乱画一气。

    不过该有的符头符脚应有尽有,主要内容就纯属瞎编,根本不会起到半分作用。

    接着陈悟念手持刚绘制出来的符箓,嘴中爆喝一声“叱!”

    符箓直接被拍在了那棵老槐树上。

    当然,主要的手段还是陈悟念手指尖中那道隐匿着击出的灵气。

    只听滋滋一阵响动,那张黄纸瞬间褪去了颜色,苍白如雪。而纸上原本殷红的字迹,也在一点点变深,不多时便成了墨迹。就好像是被阴气所沾染了一般。

    而后,那符纸自动燃起。瞬间烟消云散。

    而那枚钱币上的阴气也消失无踪。

    陈悟念依葫芦画瓢,又用同样的手段将另一枚钱币上的阴气给驱逐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陈悟念就像是消耗掉了过多的精力。双唇发白,无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过那人,也来了!

    “先生好手段!”自那逆旅上一声夸赞传来,随着声音,一人从窗户中飞了出来,背负双手,衣袂飘飘。

    犹如人间谪仙。

    不过这金丹期修为,在凡人间已如仙人。

    这简简单单的纵身飞跃,已经引来一众凡人惊叹不已。

    “你是?”陈悟念“费力”地抬起头,故作不解道。

    “在下王家奴仆,排行第八。在这见过先生了!”那人朝着陈悟念拱手行礼道。

    虽然语气平易近人,但仍旧透露出了丝丝傲气。

    这傲气仿佛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一般。

    好像给人家当奴仆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足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不过一个奴仆的穿着便如此华贵,气度不凡。也能管中窥豹,看出这王家的不俗出来。

    只是这名……

    陈悟念即使已经在极度忍耐了,但嘴角仍旧忍不住抽了抽,怪异道“王家,第八?你是王八?”

    那王家奴仆怎么也没想到陈悟念会突然说这么一番话来,额上的青筋猛地蹦了蹦,但仍旧保持着那彬彬有礼的笑意“先生,第八只是我在奴仆中排行第八。并不是我的名。在下王梅,梅花枝头笑迎冬的梅!”

    没错,这王梅的确是比王八好听。

    不过一个大男人,叫这名……

    陈悟念想着,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撑了撑地,刚撑起来,又似是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先生快起!”王梅见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先生已然脱力。连忙上前搀扶,双手搀住了陈悟念的手臂,暗暗渡过去了一道法力。

    这一道金丹级别的法力,对于陈悟念的修为来说,无异于泥牛入海。

    陈悟念感受到之后,连忙鼓胀起了经脉,故意做出了一副被这法力撑到饱和的模样。

    脸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王梅察觉到陈悟念体内的法力已经趋近于饱和,再多输一些,恐有爆体的危险。再加上陈悟念那松散的肌肉眼下明显有了力气,连忙掐断开了法力的输送。

    “多谢这位仙师!”陈悟念诚惶诚恐道。

    王梅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称呼,实则是捧杀了。我离成仙,还有一小段距离要走啊!”

    陈悟念听着这话,心里直犯嘀咕。

    还说捧杀?

    那还如此自己夸自己?

    还是金丹期便敢说离成仙只有小小一段距离?

    若说成仙是终点线,你这明明才刚开始准备起跑?

    这都叫小小一段距离,那元婴期叫什么?

    再踏上一步就成仙了?

    王梅又是拱手,歉然道“其先所为,试探先生的实力。实则是无奈之举。”

    说着,王梅往四下瞟了瞟,体内法力一吐,支起了屏障,将两人包裹在里头,确保外人无法将他们交流的内容听去,这才接着说道“我家庄主前些日子见这阴气为祸世人,遣我来金陵寻一位旧友。乃是当年鼎鼎有名的降妖除魔董天师。却得知董天师早已在前些年驾鹤西去。没想到能在得见先生!”

    “若是先生能解此阴气,我王家定然重金酬谢!”

    说着,又对陈悟念长长行了一礼。

    陈悟念眉头一皱,却不是因为这什么阴气。

    或者是说,不完全是。

    庄主……

    王家……

    这种种倒是让陈悟念想到一位旧相识——一个有意思的老头。

    “敢问,贵庄乃是……”陈悟念试探着问道。

    那王梅闻言,脸上展露出一丝倨傲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姑苏,藏剑山庄!”

    果然!

    陈悟念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王天邑的藏剑山庄!

    说起来,那王天邑似是还欠自己一柄兵刃来着……

    “看先生这模样,似是识得我藏剑山庄?”王梅又问道。

    虽然说他在这相师脸上看出了几分惊讶,却是没有看出什么惶恐来。

    藏剑山庄,一庄三仙人。一步一利剑,在整个南瞻部洲都是赫赫有名。

    正常来说,按照这相师的修为,听见了藏剑山庄的名声。应该是会像是听见了天家一般,诚惶诚恐、面露不安才是。

    难不成真如自己所想,这位相师出身不凡,因此才根本不惧他藏剑山庄。

    而这样的表现,也是陈悟念故意展露出来的。

    他眼下表现的,已是身无修为。若是再没有个硬点的后台,恐怕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角色上前闹事。

    听到王梅这话,陈悟念说道“藏剑山庄,赫赫威名,自然是听过。不过却从未与其打过交道。”

    言语间,仍旧没有半分惧意。反而从语气中透露出来一种,与藏剑山庄平起平坐的意思。

    听到这话,王梅心中更加笃定了。

    眼前这位,定然是出自某个了不得的门派。

    “那先生的意思是?”想到这一点,王梅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地就再添了几分敬意。

    “待我收拾一阵,我们便启程吧!”陈悟念说道。

    王梅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倒是也害怕,若是这相师不允,自己又当如何?

    这位相师能够解决那阴气,自然是不能放过。

    但是其身后有人在,自己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又开罪不起……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将陈悟念在收拾着摊子,王梅见状,连忙放低了姿态,上前帮了把手。

    期间,王梅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陈悟念不假思索道“东惊心!”

    东便是陈的一般,而惊心便是今心,合起来便是个念字。

    他取名只是一时兴起,不过王梅心里想得可就要深了许多。在心里搜心挖肚地想着,这世上有哪个大家族是东姓。

    有这姓的,似是只有一个东离剑仙。

    不过听说这位剑仙也已羽化十载,当初他还随着家主替东离上了几炷香。

    那会是谁呢?

    或者说,难不成东离没死?甚至其背后,还有一个极为强大的隐世家族?

    “东离?他居然死在了你手上?”小虫真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儿,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起来。

    “不是死在我手上!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唐仲叹了一口气“我大唐最敬重英雄,也最敬畏英雄。像这样的角色,即使不能为我们所用,也定不会用这种胜之不武的手段。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大唐的人,而且出手狠辣果决,无所不用其极。我甚至都看不出他们的出处!”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他们帮你干什么?”小虫不解道。

    唐仲挪了挪身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东离、乘安,我莫名其妙就挂上了这两条人命!还有那灭战,活下来的人估计这十年的都在找我呢!”

    “你怎么不解释解释?”

    “我怎么解释?”唐仲欲哭无泪道“我笑脸相迎,彬彬有礼,他们说我是笑面虎;我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说我总算是撕下了伪装。这怎么解释!算了随他们去吧,我唐仲无愧于心,便是了!”

    “确实啊!”

    “你问完了没?”唐仲斜着眼问道。

    “问完了!”小虫说道。

    “那你能不能从我脸上下来,你身上这都是什么?怎么黏不拉几的?”唐仲咬牙切齿道。

    “别急,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我感觉到,我们就快出去了!”小虫死死地站在唐仲额头上,两只短短的手紧紧地抱着唐仲额上飘散下来的一缕头发,认真地说道。

    “是吗?”

    “没错,此处阴气流转速度加快。有句话你听说过没,否极泰来!就像是一条河,越靠近断崖时就会越湍急。等阿饼和阿花回来,我们便启程。唐仲,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嗯?什么?”

    “阿饼这段时间吃草根树皮吃得闹肚子。我看他看看阿花时,那双眼都冒绿光。上次我见它睡熟了,迷迷糊糊地把阿花往嘴里塞,裹得阿花满身都是唾沫星子。你让他们两个一起去找吃的,你怕不怕阿饼肚子饿了……”

    话还没说完,小虫便看到了那胖乎乎的身影,几乎是滚着往这边走来。

    身边,哪还有什么花?

    “好家伙,真让我说准了?”小虫看着食铁兽那锃锃发亮的獠牙,只觉得身上隐隐有些发凉。

    “去你的,阿饼虽然贪吃,但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就阿花那身子,也就够塞个牙缝。他们肯定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唐仲屈指一弹,直接弹在了小虫身上。

    随着一声惨叫,小虫直接被弹飞起来,落在了唐仲肩头,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一阵抽搐。

    不过这模样,唐仲没有半分担忧。

    这些日子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脑子好使,生命力极强。

    要不然,在这狗屁地方流浪了十载,每天都不知道会迎来些什么。这么一只脆弱的虫子又怎么可能还能好好地活下来?

    唐仲都在猜测,这只小虫的身上会不会流淌着什么上古神兽的血脉。

    “阿饼,你发现什么了?”唐仲冲那食铁兽问道。

    随着食铁兽一阵吱吱呀呀指手画脚,唐仲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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