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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风云 第一百四十七章:诗成惊风雨

    <b></b>                  众人一听,心中暗惊,怎么?这个秦奉一定要和淮安先生真刀真枪的碰上一碰吗?要知道,这作诗起名大有学问,一旦都起同样的名字,那就是一定要分个高下的,一般赌诗即使是选题相同,两人也会侧重不同,有意避让,比如说写蜀地,有人写蜀中的栈道,有人写蜀地的风土,这样做无非是一会输赢时好有个体面,如果说赌诗输了,失败者也可以说,自己写的诗没问题,不过是当时评判之人,对对方的选材的蜀道更加喜欢,多少算留下个面子。

    而秦奉这种直接用人家的题目,或者说起相同的题目,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将两人的诗才放在明面上对比,让大家一定要区分个高下!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秦奉是真的不知道文学圈中的这些规矩,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当初李太白写这首诗时,真的叫做蜀道难!

    张景抬头看了看秦奉,说道“但闻秦公子大作!”

    肃王爷也是好奇的看着秦奉,真好奇这个秦奉到底能写出个什么样的诗词。

    秦奉清了清嗓子,提起一坛酒,算是致敬这位诗仙,他准备边喝边背,开口说道“灵儿,执笔了!”

    “蜀道难!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

    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一首诗背完,秦奉也饮完了一坛酒,重重的将酒坛砸在地上,碎裂的酒坛声都没有将被震惊的满屋青年俊才和肃王爷所震醒,依旧沉浸在秦奉所写的蜀道难之中,秦奉,不!李太白的这首蜀道难,当真实在太震撼了,也是秦奉从小到大背诵最为熟练的一首古诗,因为这首诗写的实在太好了,不光写出了蜀道的艰难难行,还写出了蜀地的重要,诗词虽不是正常古诗的对仗工整,但是平韵得当,真是壮阔波澜,让人钦佩。

    这首诗不光写出了蜀道上行人的神情姿态,也侧写出了蜀道景象的险奇,真是让人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赵灵儿诗成之后,环视四周,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这个纸张的送给谁,因为谁都是那副沉浸其中的面相,随后赵灵儿看了看秦奉,秦奉也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应该如何处理。

    这时只见肃王爷最先反应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手,鼓起掌来!

    有着肃王爷的带动,大家也都醒悟了起来,纷纷鼓掌,这回可真不是跟风拍马屁,而是真的被秦奉这首蜀道难所折服,这首诗写的真可谓开创先河,如果说秦奉前两首诗,青玉案和暗香让人绝得秦奉的诗才仅限于风花雪月,那么这首诗就一下将秦奉的高度提升到了国士的标准,非是名家宿老不能有此大作啊!

    人群之中赞誉之声不绝,都是佩服、敬佩等字眼,这让秦奉觉得还是当初语文老师说的对,多背点东西,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秦奉也是谦虚的对着满屋的学子抱拳致意,说道“谬赞、谬赞了!”

    杨清更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颤颤巍巍的走到秦奉面前,像一个垂暮的老者,难掩心中激动的神情,一是因为秦奉作出如此壮丽的诗篇,二则是秦奉这首诗篇居然是为了自己所做,为了自己赌诗不输!而且这首诗写的在杨清眼中,可是比张景的诗词还要好!完全没有任何个人情愫。

    杨清身后的朋友也都崇拜的看着秦奉,不敢相信秦奉居然真的写出这么好的诗篇!看样子秦奉又收获了一众小迷弟。

    杨清激动地说道“秦兄如此大才,高义,小弟敬佩不已,这等传世名作,用在赌诗实在屈了!全赖小弟,全赖小弟,让秦兄和这首蜀道难蒙尘啊!此等恩情,小弟和清河杨家万死尤不能报以。”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看样子杨清对这首蜀道难用在赌诗实在不好意思,也是,用在赌诗的诗词多有功利,作者很难写出好诗好词,所以大家对赌诗的诗词,一直不太待见,当然刚刚张景的蜀道难也让大家大开耳目,绝得赌诗也能出现好诗词,只不过,秦奉的这首蜀道难一经问世,估计世人以后只要一提蜀道难,想到的仅有秦奉的这一首了。

    秦奉赶紧伸手扶住杨清,戏想道,这个柔弱书生可不要突然倒地,讹上自己,毕竟杨清的神态可是很是激动。

    秦奉赶紧说道“杨兄多虑了,你我君子之交,何至于此。”

    杨清见秦奉这么豁达洒脱,心中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心中暗道,这个秦兄果然不是我所能及的,日后一定要报答秦兄啊!

    在这秦奉的搀扶下,也直起了身,看向有些目瞪神呆的王清河,清河王家的大公子!

    王清河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刚抨击的沽名钓誉、抄诗窃词之辈,居然直接写出这一首传世名作,其内容比淮安先生张景写的要好太多,张景的蜀道难与之相比,就显得有些空洞单一。

    王清河自然看到秦风和杨清往过来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吞咽了一口口水,神情紧张。

    这时一直在鼓掌的肃王爷快步走了过来,再次环视了秦奉一周,赞叹道“秦奉啊!秦奉!你这真是让本王彻底记住你了,想不到少年俊才胸中除了风花雪月,还有国士之风!这一首蜀道难写的那是巍峨壮阔,魄力十足!最难得的是,你居然还能写出蜀地对我大秦的重要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果真如此,本王即使亲临蜀道亦不能有你这般感悟,千言万语只能说,敬佩二字!好个少年啊!”肃王爷说的高兴激动处,大手拍了拍秦奉的肩膀,以示嘉奖!

    秦奉尴尬一笑,说道“王爷严重了,秦奉不过是将心中所想书写而出,一时口快诗句都不得对仗,多谢王爷赞誉。”

    肃王爷挥手说道“你太谦虚了,这么好的诗词,还要那些传统诗词的束缚,岂不是白白浪费好诗,你这首诗我一定会面呈皇兄,让陛下亲自欣赏,这首诗关于蜀地的绘写和重要意义,值得深思,陛下一定会给你赏赐的!”

    周围人一听,暗道这个秦奉估计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诗词上呈陛下,多莫大的殊荣啊!读书人这辈子的梦想也不过如此!陛下若是心情好,说不得赏个翰林院学士,一个大秦的清官人多好,一辈子就稳了,这帮人即使羡慕又是嫉妒,羡慕秦奉的诗才,嫉妒秦奉的好运,这首诗居然得到了肃王爷的欣赏。

    只有当事人秦奉,心中苦笑,上呈陛下?可不要了,永乐帝什么人,秦风昨日就见识到了,自己可真不敢过多接触这位人君,实在深不可测,万一在给自己派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呢?至于赏官,秦奉更不敢想,一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锦衣卫,武者官身,根本就不可能调到翰林院,而且自己也不是干翰林院工作的人,那是这帮读书人适合的工作,自己就在锦衣卫挺好的,轻车熟路。

    但是秦奉也赶紧谢恩,抱拳说道“卑职秦奉,多谢王爷赏识之恩!”

    肃王爷看着秦奉,越看越惜才,说道“哎!这么好的一个读书种子,为什么却成了锦衣卫?可惜啊!可惜!秦奉可有弃武从文的想法?若是有本王可以助你!而且儒家学宫的林院长与我是好友,我可以引荐你去哪里学习,以你的才华资质,日后定是一名儒家君子啊!”

    秦奉没想到这个肃王爷居然会扯到这里,赶紧说道“禀王爷,暂时还无想法。”作诗只是一时的,又不能保自己小命,自己还是学武吧!

    看着秦奉如此坚决,肃王爷知得暗骂秦奉的家族没有眼光,这么好的读书苗子,居然送去学武?脑袋让门挤了吧!

    肃王爷刚要开口,突然看向一边,没有说话,原来是淮安先生张景走了过来,这个神情木讷的男子,此时脸上难得的带着激动,眼神直直的看着秦奉,快步走了过来。

    秦奉也被张景的神情吓到了,心中一惊,怎么这个读书人难道好和自己切磋吗?自己可是武者,不会怕他!

    只见张景快步走到秦奉身前,抓住秦奉的手说道“秦兄好诗,张某甘拜下风,自愧不如,此等学问,绝非凡人,若有闲暇时可否指点我一下学问?”神情真挚,做不得伪。

    秦奉没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这么好学吗?这要放到现在,那妥妥的是博士学历啊!

    秦奉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淮安先生客气了,若有学问一起商讨,何来指点一说。”

    这张景才神色归于平静的站在一旁,秦奉无奈,怎么写一首诗,又收获了一枚迷弟。

    肃王爷对此倒不是很惊讶,毕竟儒家的学问中就有,达者为师,有都是那种跟谁都可以学习知识之类的话,这个张景一直在林院长身边求学,也算是半个儒家弟子,有此态度,并不奇怪!

    而且刚才看到张景过来,肃王爷也是舒了一口气,毕竟看样子,赌诗一事,一定是秦奉的诗才胜于张景,作为淮安先生的张景其实很有真才实学,治国养民的才学绝非虚假,自己正愁不知该如何提起呢,张景自己过去,也让肃王爷省了一番尴尬!

    眼见大家都已经从诗中的震撼走了出来,赵灵儿晃了晃手中的纸张说道“怎么?是要确定谁胜谁负了吗?”

    众人这才转醒,想起还在赌诗之中,淮安先生张景同新奇诗仙秦奉已经都做完诗词了。

    虽然大家心中已有定论,但是还是纷纷看向作为主事人的肃王爷,肃王爷轻咳一声,其实胜负已经明朗,无论是他、还是围观的京都俊才,甚至连下场的淮安先生张景本人,都认为秦奉的蜀道难更胜一筹。

    只不过肃王爷还没有开口,在一旁的王清河率先说道

    “淮安先生那是得到京都宿老甚至儒家学功林院长的赞扬的,输在小辈手里,礼节不和啊!”

    说着眼神恳求的看着肃王爷,像个溺水之人,寻求最后的救命稻草,虽然他也知道次赌诗一定是秦奉更胜一筹,但是如果张景输了,就代表他输了,他若是输了,刚刚的赌注作数的话,拿自己岂不是要去外面大喊清河王家不如清河杨家,脸面丢尽事小,估计父亲都不会让他回家入族了!

    肃王爷自然看透了王清河的小算盘,说道“无论淮安先生是否是林院长的弟子,输赢总是要遵守的,况且淮安先生自己已经认输,所以我认为此次赌诗,是秦奉胜了!不知道在座的可有异议?”

    围观的看客自然赞同的欢呼了起来,为自己见证了这一场京都两大年轻才子的对决而感到骄傲,当然无论是张景的蜀道难,还是秦奉的蜀道难都是名篇佳作,让人钦佩!

    只有双目无神的王清河,在那面如死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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